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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息。”艾赛尔捧着杯子点头:“很正确的猜想。再说详细一点?”麦克斯笑了一下:“你屋里肯定不会有皮毛类的家具或挂件,因为你不是会浪费时间打理这些东西的人。家具的话,应该大多是轻型金属或玻璃制品?前者轻便易于移动,后者能保证你不会有视觉死角——别否认,你本来就很缺乏安全感。然后,应该还有练习空手格斗的沙袋以及武器架?”说到这儿,麦克斯回头看向玄关,而后才继续说下去:“我猜你会把搁置冷热兵器的架子放在玄关进来的右手边。你的左手已经有了无法匹敌的力量,肯定不会忽视右手的训练……”注意到艾赛尔变得恍惚的眼神,他停止了推测:“怎么了?我说得不正确?”艾赛尔抬头,不自然地向对方笑了一下:“正确得吓人。”他早就知道对方头脑聪明、观察力敏锐,此刻倒也没觉得意外;他之所以心情突变,却是因为想到了当初在“同人志”中看到的一句话:【他们有着足以使彼此同行、相知、相爱的默契,却始终都在利用这一点试图置对方于死地。】虽然对那本同人志有着深切的厌恶,但这句话倒是从未让艾赛尔感到愤怒;只要将“相爱”二字去掉,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认同这句话的。如果我们联手,也许能改变许多事情也说不定;可是我们不能联手。我们立场不同;我们一定要分出胜负。所以,那种默契,本不应该存在……艾赛尔自顾自地想着,待他回过神来,就发现与自己相对而坐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麦克斯?你在干什么?”“当然是做饭招待你。我来军区前可是打算不用这里的厨房的;为了你,我才亲自下厨一次。”是么?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没打算用过这里的厨房?所以,这是你第一次下厨?想到这里,艾赛尔已经脑补出了这样一幅画面:某个贵族少年终于笨手笨脚地将切成了大小形状完全不同的块状——那里面可能还掺杂着他自己不小心切到的手指甲碎屑。然后他在连油都不知道放的情况下将食材下锅,甚至可能因为不知道种种调味品是什么用途而通通放进去一点……这太恐怖了。艾赛尔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胃足够坚强,但这并不能成为让胃遭罪的理由。再也坐不住,他索性起身走向了厨房。在麦克斯落刀的前一秒,他手中的剔骨刀被人抽走了。麦克斯抬头看去,只见那把刀已经握在了艾赛尔手里。“放着我来吧,毕竟你是客人。”“我们之间需要客气么?”艾赛尔随口丢出一句,用手中的尖刀将rou剔去骨头、切成薄片:“去把蔬菜洗干净。说起来,我刚刚把你的手指从刀下解救了,你不该道句谢么?”“解救?”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怀疑自己的厨艺,麦克斯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终究是没夺下对方手中的活计,而是听话地去洗菜:“你要学着相信我。在家里的时候,我有自己下过厨的。”此时的艾赛尔正调着蛋液,听对方如是说,他手上动作不停,只是问道:“然后呢?你受伤了吗,厨房被你炸了?”“没有,”麦克斯叹气:“其实你不必把我和寻常贵族后裔一般看待,我家里更为复杂一些。我在家时的处境,和他们完全不同。”“那么,给我讲讲?”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艾赛尔的手不禁慢了下来:“不能和我说么?”其实他倒不是真的对麦克斯的家庭生活感兴趣,方才也只是随便问一句罢了。对方这一沉默,却让他有了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这感觉竟让他心中不舒服起来。对于艾赛尔的情绪变化麦克斯也察觉到了,当下承诺道:“只是不愿意提起罢了。等我想说给别人听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讲给你。”艾赛尔别扭地回答:“不必了,我才不感兴趣。”这间公寓提供的厨房并不大,两个人在里面活动未免显得有些拥挤;然而在二人忙碌之际,麦克斯忽然有了一种错觉:现在,是一家人在一起劳动吧。真的很让人眷恋啊,这种拥挤而温馨的感觉;仿佛,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共事,再平常的事情都能变得令人喜悦而满足起来。如果这想法让艾赛尔知道,他一定会先将手中打好的蛋糊泼过去,然后再问:“你来军区报到的时候,忘记带药过来了吗?”艾赛尔是不知道的,但他心中也确实在想这件事:第一世从不曾合作过的两个人,现在居然像寻常友人一般互帮互助;这样的平和景象,实在与当初的杀气四溢大相径庭。正因为相差太远,此刻的平和才更显得讽刺。晚饭过后,艾赛尔一边清洗着餐具,一边想着如今无比扭曲的事态发展。自己想要将属于“同人志”的剧情纠正为“原著”的方向,却导致了自己与麦克斯同时提前入军;自己想方设法要避免麦克斯对自己产生好感,二人的距离反而愈发近了。接下来,还能有什么荒谬的事情发生?难不成自己与这家伙打上一炮后,对方会将一切荣誉拱手相让?艾赛尔本是将这念头当做玩笑,然而才笑了两声,便敛去了笑意:想要利用对方可能对自己产生的感情来行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值得重视与尊敬的对手,这简直是不可原谅的;就算仅仅有这样的想法,也是绝对错误的。自己必须堂堂正正地、真正地赢过麦克斯,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才行。坚定了决心,艾赛尔低头,忽然发现手中叉子的尖端弧度消失了:方才自己的手指抵着弯曲的叉尖,想事情的时候,竟在不知不觉中将这叉尖给按压成了直的。看着那分叉没了弧度的叉子,艾赛尔有些无语。在别人家里做客、被对方招待得面面俱到,自己反倒将对方家里的餐具破坏了——这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于是,他开始试着将那叉尖扳回来;因为怕用力过猛将叉尖折断,他这个动作做的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忽然,一个坚实的胸膛抵上了艾赛尔的后背。“别在意,”麦克斯双手从艾赛尔身体两侧绕到前面,一手轻轻压在了对方的手上,一手将叉子抽了出来:“只是一把叉子而已。”只是一把叉子?如果你也和我一样、生活在多人合用一套餐具、断了的刀叉也得设法固定回去继续使用的环境中,那么你就不会这样认为了。艾赛尔将头转向侧面,试图说教对方几句;不料麦克斯也将脸凑过来要说些什么,二人的唇就这样好巧不巧地贴到了一起。双方都无声地愣了片刻,直到艾赛尔黑着脸将头转了回去。这人的唇好软好凉啊,麦克斯看着对方染着红晕的侧脸与抿起的双唇愣愣地想着。回想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