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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水下遺址朝暉宮 4

    

#22 水下遺址朝暉宮 4



    #22   水下遺址朝暉宮   4

    盲目的挨個洞xue去找也不是辦法,安然她們決定繼續往下走。

    「千波的任務是找到藤蛇族部落,將當初那藤蛇妖遺留下的白珠歸還藤蛇族後人。」

    「此行既是有目地的,我們在這裡瞎忙亂找宋千波他們也沒用,反而容易就此錯過,還不如先找到那藤蛇族部落再另做打算。」

    「先前那青鳥族族長說,藤蛇族部落是在這山脈下游處,我們照著水流的動向,順著水流往下走,十有八九不會有錯。」

    兔子和花惜晴認同安然的說法。他們幾個人一直往下走,總會有機會匯合。

    岩xue裡通道多,安然讓花惜晴在她們走過的地方留下記號。這對花惜晴來說是小意思,她隨手一摸,在岩壁上沾染自己的蛛絲。

    三人沿著河道走,花惜晴和兔子二人在前,安然墊後,兔子在意安然的傷勢時不時回頭看她。

    水面上一直有東西在撲騰,花惜晴護著兔子,走在最外側警戒著,花惜晴說,「這到底是甚麼東西,怎地生得這般怪異。」

    安然也望向水面,那一直在蠢蠢欲動的東西就是剛才把她拉入水中的怪魚,那怪魚生得一對詭異的鰭,如翅膀,在水裡游得極快,安然好不容易才擺脫掉,沒想到這怪魚是成群結隊出沒,方才她只遇上那麼一隻,應該是不小心落單的。

    安然默然,半晌,她忽然開口說,「我曾經在師傅的書上,見過此種生物。傳說有一種上古怪獸,牠的模樣生得像魚,身有鱗甲,卻是牛頭蛇尾,其聲如牛,喚作鯥。鯥背上有一對能飛的翅膀,其翅膀生在鰭下...」她說到一半,前面兩人突然停下來,頗有要往後倒退的趨勢。

    花惜晴語氣僵硬的說,「安然,牠們會飛的事,妳怎地不早說啊...」

    「我也是這才想起來。」

    兔子已經退到安然旁邊,伸手指著前方的路,路上有一團一團的黑影在扭動,火折子的光線照不到那裡去,她們也沒人趕再往前去看。

    兔子顫抖著聲說,「牠們是不是已經上岸了,我們這下該怎麼辦?」

    安然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繼續說,「據說吃下鯥的rou,能夠緩解在水中不適的症狀。妳們,要試試嗎?」

    兩個不適水性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那黑影在地上嘶吼一聲,聲音之大,像是牛鳴,一隻帶頭如潮水般,後面便是萬浪襲捲,這聲音震得三人耳朵生疼。

    不待三人反應,那黑影緊接著飛身而至,靠近時空中傳來破空的聲音,安然將二人拉到身後,抖開腰間的鞭子,長鞭一甩,範圍極廣,連還在老遠的怪魚都被她一鞭波及,紛紛被擊落在地。

    鎖鏈落在地上拖行的聲音格外尖銳刺耳,鎖鏈上沾著鮮紅的血,安然眉頭皺了皺不打算收回手裡。

    幾隻閃躲過安然攻擊的鯥繞到幾人身後,準備來個出奇不意的襲擊,不料,花惜晴長臂一伸,一片蛛網旋即成行,鯥撞在那蛛網上,翅膀被蛛絲的黏液附著,拍打幾下便無法再動彈,花惜晴順勢將那些怪魚用蛛絲包捲起來,掛在頂上。

    安然過來的時候,那些或生或死的鯥都被花惜晴打包掛起來了,她看了頂上一眼,有些可惜的問她們,「你們真的不試試看嗎?」

    兔子忽然覺得安然這人似乎變壞了。

    花惜晴也一副眉頭深鎖的模樣,認真回道,「這魚看著讓人無甚胃口。」

    安然嘆息一聲,從花惜晴手裡奪過一隻還沒掛上去的鯥,放其入布包裡,打算帶著走。

    在那邊二人震驚的目光下,安然解釋道,「之後遇到千波,我得問問他這能不能入藥。」

    三人繼續往下走,這回她們倒不怕那怪魚再飛上岸。本來,在水下她們占不得半點好處,但在陸上那就是她們的地盤,這怪魚空有一對翅膀有甚麼用?還不是被安然打下來,還不是逃不過蜘蛛網。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沒有路可以走了。她們站在斷崖上向下望,下面烏漆摸黑的看不見底,只能聽見流水嘩嘩的聲音。

    各自互看一眼,兔子先有了主意,說道,「花姊姊,妳能不能將蛛絲附在這個上面,然後放下去...」她將懷裡那顆會發光的玉石拿出來,花惜晴明白兔子的意思,將蛛絲纏繞在玉石上,從懸崖處往下拋。

    三人紛紛探頭往下望,玉石向下落,落到一個深度的時候,不動了,幾人估摸著這高度大約至少有三層樓高。

    安然輕功好,從這高度跳下去,她有辦法保證自己沒事,花惜晴原形是蜘蛛,蜘蛛會爬牆,安然也不擔心她下不去,就是這兔子...

    兔子本身動作迅捷,若是修練到火候,倒也不差輕功多少,可這隻兔子才剛化形,能有多少時間修練?若是順著流水下去,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可這二人皆不適水性,且這水裡尚不安全...

    如何是好?

    安然正尋思著辦法,忽見兔子來到她面前,蹲下來打量起她手裡的鞭子。安然被她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兔子卻突然仰頭朝她笑了笑,「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說罷,她站起身從包裡翻出一捲包紮用的棉布,對安然道,「安然,妳送我下去,我幫妳把鞭子擦乾淨吧。」

    安然沉默的望著兔子,半晌,她眸光晃動,這才會意過來。

    她抬手發力將鎖鏈朝懸崖下的山壁一甩,鎖鏈打入山壁中,她又往回扯了幾下,並沒有鬆脫的跡象,她這才對兔子說,「可以了,下去吧。」

    兔子將棉布一端纏繞在手上,又對折了幾折,確保棉布不會在行至半路的時候被劃斷,剩下的部份,她繞過鎖鏈後,纏在自己的另外一隻手上。花惜晴照著兔子的動作也把自己兩隻手固定在鎖鏈上,能有不化形的方式下去,她自然不想化形,只是要勞煩安然多支撐一人的重量了。

    安然當然是無所謂。

    兩人準備下去時,兔子回頭知會安然一聲,卻發現安然不知為什麼一直在看身後,正想要問她話,安然卻突然轉回來,對她淺淺一笑,溫聲道,「妳們先下去。」

    花惜晴也催促著她。兔子沒辦法,只好轉回身,她雙腳在懸崖邊一蹬,身影溜出老遠,等兔子快要落地時,花惜晴才走到懸崖邊,她回頭看了安然一眼,視線卻是落在安然身後那片黑暗中,她憂心道,「妳小心些。」

    安然輕輕應了一聲。在火光下,她的面容有些蒼白,剛才她從水裡上來時,便被兔子發現異狀,她對二人說自己是在水下吃了一點苦頭,現在花惜晴看來,或許那一點苦頭,並非是她們所認知中的一點。

    花惜晴離開後,安然並沒有馬上跟著兩人後面下去,她將鎖鏈收回,獨自往那黑暗中過去。

    兩人在懸崖下等了一陣子都等不到安然下來,兔子焦急的在原地來回繞圈,花惜晴注視著懸崖上,那火光在她下來後便消失了,表示安然要不是往回走了,就是她遇上了甚麼麻煩,火折子不慎滅了。

    花惜晴說,「我們再等安然一會兒,如果她還是沒有下來,我們...只能繼續往前走了。」

    兔子搖頭,「若是她還是沒有下來,我們就上去找她!」

    花惜晴想了想,她也擔心安然的安危,只是她們再回頭上去,安然假如真的沒事,看見她們往回走,說不準會責怪她們一番。

    又等了一陣子,安然依舊沒有下來,花惜晴和兔子雙手纏著蛛絲想要攀岩而上,這時,懸崖上那片未知的黑暗裡突然傳出振翅拍打的聲音,兩人動作一頓,花惜晴臉色微變,先是反應過來,她將兔子攔腰抱起跳回地面,退到一側岩壁邊,用蛛絲在兩人身前結下密密麻麻的網。

    岩壁的細縫中夾著她們點燃的火折子,依著火光,她們看見從懸崖上有大量的黑色影子飛竄下來,起初,她們以為這是那怪魚來了,細看之下,並不是那怪魚,這東西模樣更為瘦小,拍動翅膀的聲音伴隨那生物的吱叫聲,兩人隨即猜出這是甚麼了。

    那黑色的小東西倒掛在岩xue頂上,翅膀包裹著身體,一雙眼睛幽幽的注視著她們。

    是蝙蝠。

    花惜晴奇怪道,「怎地突然來了這麼多蝙蝠?」

    兔子猜測說,「這岩洞裡四通八達,許是從哪裡飛過來的吧。」

    花惜晴又說,「待得好好的,無故飛來,欲意為何,圖個新鮮麼?」

    兔子愣了一下,膽怯道,「莫不是來吃我們的吧?」

    「那安然剛才在上面那麼久沒下來,該不會是被牠們吃乾抹淨了?」

    兔子臉色瞬時嚇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