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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韩家在黑道上没有一个朋友!!因为韩家三代人都背信弃义,心狠手辣!人们说韩家老爷子踩著别人的尸骨往上爬,不管谁对他多好。──为什麽?!”“原因──”韩天阁一字一顿,“陈烨你自己去想!!”这话像一道霹雳在空气里陡然炸开。雷声撕开的裂痕里,突然露出了现实狰狞的真面目,一瞬间,显得无比残酷!对面的人一个踉跄。“一代又一代,所有这些仇恨算在韩家头上!我们能怎麽办?!你说?!”韩天阁质问陈烨。“韩震霆几次被人打成重伤时,那些别人又在哪儿?”韩天阁再次向前走了一步,生意变得异常深沈,“所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一瞬间,陈烨想起了那个传闻,心里突然又是一凛。韩天阁上道头几件事,就是大开杀戒、洗牌黑道。借老爷子金盆洗手,把有过节的几大帮派连续几场惊天火并全部灭掉了!一夜之间,韩老三的名字响遍黑道。“当年,”韩天阁的声音再次深沈下去,“也是一样,不是威远堂覆灭,就是韩家要死,结果是柯铁恩死了!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也算替你们陈家报了仇!不是吗?!”“罪有应得,”这个词忽然让陈烨他想起不久前在哪儿听到的一句话,但是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模模糊糊不及抓住,对面,韩天阁已经继续又说下去!“几十年前有多少人踩著那些案子向上爬,有谁知道线报是怎麽来的吗?!”韩天阁忽然大笑起来。一瞬间,封闭的屋子里,苍凉的笑声震耳欲聋,分外惊心!“──现在提起来,却像个笑话,是不是?!”他转头盯视著陈烨,“到今天,说出来谁都不会信!──连你都不会信!”韩天阁突然神色又是一凛,“陈烨,可是韩家今天已经不用有人相信!”长久地沈寂。“那麽……你一开始,找上我……就知道我跟这事的关系……”终於,陈烨透过眼前的泪水,注视著面前的家夥,艰难地说。韩天阁猛然摇头,“我更本不知道你是谁!我只知道你他妈的是个混蛋警察!”他想起了那次抓捕,脸上突然血又涌了起来。“我本来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在你身上耽搁功夫,如果不是那天,正好有人回来跟我说起那夥不入流的流氓抢劫案,正撞上我在气头上!”“──他妈的你那时就……”韩天阁忽然犀利地瞥了眼陈烨,咽下了半句话回到正题。“是海东的手下找到了卖那几个人枪的家夥,你们警察追不出来的事,那些小混混对著几把枪,就屁滚尿流全招了出来!”“再後来,我有一次给你打电话……”韩天阁忽然一支吾,瞥了眼对面的警察,好像突然矮了一截,又咽下了半句话,“我让阿易去找资料,才知道,你是老陈的孩子……”“你不信,就杀了我……”韩天阁忽然一声深沈地长叹,“我没有办法,韩家,就是这个命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还有,威远堂既然敢回来,在警察里又有人,早晚会想到追到你母亲那儿……”韩天阁刚低下头,忽然又想了什麽,抬起头看著陈烨,好像注视著一个无比熟悉的人,声音柔和了下来。“陈烨,你为什麽不问问你mama……”这句话一下击中了陈烨,他踉跄後退了一步,抬起眼睛。於是,那个下午,有那麽片刻,两个人的目光长久地对视在一起。陈烨脸色苍白,满眼泪水;对面的人,一样苍白,红著眼圈。“她见过我父亲。”许久,韩天阁缓缓地说,一瞬间那声音无比哀伤,“──结婚前,她做过中间的传递人!”对面,陈烨依然注视著他,枪纹丝不动地指在他的额头边。两个人再次目光相触。可是从对面,那泪光闪烁的眼睛里,韩天阁看不出任何东西。“……我问过了……”半晌,韩天阁突然听见对面的人轻声说了几个字,不等他反应过来,陈烨深深盯了他一眼,突然把枪一掷,闪电般调头开门向外奔去!丢下了韩天阁一个人愣在地板中央。韩天阁半天才反应出陈烨那句话。他愣了半晌,转头看著门边那张桌子──上面,丢著的是自己那支灰色的小手枪。韩天阁呆呆地看著,许久,几乎本能地伸手退了下弹仓。“叶子!”韩天阁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般一闪,猛地跳起来,大喊出来向外冲去。──桌子上,丢在一边的手枪上,枪膛里,空空如也。保镖们涌了上来。陈烨走时,阿易没有让拦人。现在,空荡荡的走廊和楼梯里,那年轻的警官早已──踪迹全无。(Tobetinued……)PS:这章真长……狗血,雷,对手指……55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进去哇!555555555继续求票票,和推荐!多谢多谢!又:果然,组织不可靠……汗!禁情2424原来,他只是来听自己讲出另一半真相的。寂静的大办公室里,韩天阁呆呆地看著那空枪,一个下午,心烦意乱。──那麽,叶子来之前,是已经赌过了!韩天阁对自己说。赌的又是什麽呢?赌的是韩家的真相,还是赌他韩天阁?又或者赌的是他韩天阁的感情?韩天阁知道自己这麽想未免太自作多情。可是,他看著那空空的枪膛──如果他当时冲动,如果他当时让阿易他们冲进来……他低头看看腰上的信号发射器。他陈烨这辈子就出不了那个门了!他的人已经先行包下了两边和对过的房间。韩家行事稳妥,如果不稳妥,他就活不到今天了。──可是那小子,不会猜不到这些的。这样说来,如果说那只空枪里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什麽了,那他韩天阁也真愿意赌一赌。想到这里,他再次抓过手机。“您拨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一个下午,手机里翻来覆去的,只是这一句。烦躁让韩天阁如坐针毡。许久,他终於一声叹息,把电话重重扣在了桌面上。“喊海东,开会吧。”他拉开门,对外面的助理说。※※※※※※※※回到卧室,松弛下来的一瞬间,疲惫潮水般涌了上来。疲惫之後,是突然涌起的空虚。韩天阁看看空荡荡的大床,他真不该把那俩小孩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