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退,衬得他更加坦荡,油然一股浩然正气冲上云霄。墨烟雨三人转瞬惊醒,又羞又怒。他们的脸面,今天是彻彻底底地被打了个稀烂,偏还没有理由争执。墨烟城最先受不得,他面皮涨红,右手一晃多出一柄银剑:“你欺人太甚!”墨烟雨神情变幻,连忙拉住他,清音醒脑地在他耳边道:“弟弟住手!”墨烟城最听自家jiejie的话,微微清醒,转眼见到墨将临只是对墨恒怒目而视,并没有主动出手的打算,他心下一凉,骇异想到:难道父亲并没有放弃墨恒,反而传了他这个嫡子另外的高明功法?否则如何能将我们三人逼退?“哼。”墨恒冷眼扫了他们一下,沉怒未消,却也不再执着于让他们下跪,从他们身旁悠然大步地走过,仿佛只把他们当做路边的尘埃。“哈哈哈,有趣有趣,你就是墨府嫡子么?上来与我一叙。”少年笑呵呵地从观霞楼上探出头来,如同俯视云下凡尘时心情好而对某人赏赐。墨恒早有定数,此时步伐一顿,头都未回,不卑不亢地淡淡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墨府嫡子,竟还想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我墨府当做什么?修炼者秉承赤子之心,你看似亲和,实则倨傲,如此表里不一,早已落了下成,若不警醒,一身难成!良言尽于此,且好自为之。”说完,抬步迈开,大步而去。耿冲今日是长了见识,垂头顺目地跟着他,大气而不敢喘一声。观霞楼上,同样白衣的俊美少年,原本的潇洒不羁与他这么一对比,竟显得粗野不堪,原本眼眸闪烁的从容笑容也僵硬了下去。少年对面,墨问闲、墨雪行、墨独等人个个神情难看。墨雪行忽然笑了笑,道:“撒泼的人到处都是,我墨府有鱼目混珠之人也在所难免。墨恒自幼蜗居不见外人,依仗嫡子身份极为倨傲,苏廷公子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呵呵,我晓得。”苏廷眼底杀机连闪,转眼淳朴微笑,亲和如初,转头问,“大师伯,你看他的确是墨府嫡子么?我看修炼的功法怎么有点邪门,尤其那双眼睛,刚才是施邪法暗算吧。”“是‘青莲印诀’,震慑人心的咒法,算不得了不起的本事,但要练成,需得下苦功夫。你若想学,回去找你师父求教便是。”虎玄青静然品酒,英朗的面庞神情不改,神识缠绕在墨恒身上,如同亲眼看到那样的少年——稍显稚嫩却早已挺拔的背影犹如玉山,温润从容,泰然安稳;清傲凛然,不容亵渎。如此传人落在墨府,墨云书竟不知珍惜,可惜了。他暗暗摇头。第七章墨恒离开观霞楼下,一路畅通无阻。匆匆来去的丫鬟、小厮、老妈子各司其职,遇到他都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表现得卑微拘谨,小心翼翼。至于这些人心里怎么想,墨恒一目了然,不去理会。及至逍遥阁外门,严谨防守的明卫拦住他:“恒少爷止步,没有老爷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这里的明卫都是炼气圆满甚至大圆满的高手,暗地里的影卫亦然,都是墨云书的忠仆。除了正式场合,他们一般只尊称墨云书为“老爷”,而不是“天师大人”。许多小厮私下里也偷偷称墨云书为“老爷”,仿佛这么喊着就能更亲近一些。墨恒眸底无波,顿住脚步,平静道:“我因大管家修为被废一事,特来向父亲请罪,劳请通禀。”那明卫唤作石启楼,板着脸,不卑不亢地道:“请恒少爷稍候。”墨恒点头不语,安静候在门外。石启楼进院入阁,半晌没有出来传唤。墨恒一直等着,静立从容。但时间越来越久,石启楼仍然没有出来。渐渐的,有路过的人目露异色,似笑似嘲。墨恒一律无视,依然站得脊背挺直,微宽的肩膀平整安静,精致的面容神态闲适,仿佛不是在等候通传,而是在冥想静思或者闻香听雪。耿冲恭顺地站在他身后,偷偷瞧他两眼,又连忙低下头去,不知担忧什么,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墨恒对此置若不见。——虎玄青,不知现在是否已经收徒?浩然门倒也奇特,师侄因为爱慕大师伯,与大师伯的徒儿明争暗斗,闹出纷纷扬扬的丑闻,最终,大师伯失踪,生死不知,他和那小师弟却安分下来……墨恒身上一直缠绕着两道神识,墨云书自不必说,虎玄青却让他暗暗思量。他想着上一世的所知,也不无感慨:虎玄青宠溺徒儿应是真的,只不知是否当真如传言那样,是个师徒相恋的。应不是吧,相恋之人相知相依,不会有那般荒谬传闻,便是我与梁弓宜,也比那传闻强上许多。梁弓宜……他垂眸,心底的爱恨被业火红莲灼烧,爱尽了,恨犹在;痛尽了,笑犹在。他轻轻地笑:快要见到了,梁弓宜,这一世,你一定要爱上我,爱得铭刻入骨,爱得痛不欲生!他缓缓呼吸,心平气和。只是感受着虎玄青仍然纠缠不去的神识,他不由微觉疑惑。上一世他与虎玄青只算相识,并无深交,眼下他修为不足,更没有腆着脸皮、费尽心思凑过去的打算,在观霞楼下留个印象就足够了。而且据他所知,虎玄青自有傲气,应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怎么对他如此好奇深究?是嫌弃墨府无聊,想要顺便瞧瞧他这个嫡子的热闹?他却没想到自己给虎玄青留印象,一下子留得太深了些。他念头深藏,眼见逍遥阁外门内人影闪动,连忙收拾心神,凝眸一看,不禁蹙眉。石启楼大步走出来,刚毅的面庞阴寒难看,额头红肿青紫,还沾着灰尘,看向他的目光满含煞气:“恒少爷再等等罢,老爷清修,不能搅扰!”炼气境界,分初阶、中阶、高阶、圆满、大圆满,五个层次,一层层之间实力天差地远。石启楼是炼气大圆满的修为,他若是出手,当真能山崩地裂,墨恒一招都接不下来。墨恒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的额头,对墨云书暗暗冷笑——磕了多少头,才能让这个炼气大圆满的修炼者把脑门磕肿?父亲大人,没想到,我墨恒有朝一日也能如此有脸面,劳驾您这么刻意地晾着我,看来我今日的表现您还满意?毕竟体内流着您的血呢。他眼底歉意一闪而过,并不多说,点点头,垂眸继续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