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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困倚危楼简介:遭人下毒暗算的叶静鸿再怎么不愿意,终究是再次见到昔日割袍断义的那个人。早在欺瞒与伤害造成后就该再无瓜葛,为何周思棋总是说着,喜欢他?周思棋洒脱无羁,却总为那一人心动心痛。他以为终有一日,就算爱恋无果,至少可了无遗憾,谁知正与邪的鸿沟如此巨大,纵使付出再多,在叶静鸿中,他依然是邪魔歪道。一瓶瓶忘忧、一次次心碎──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忘却求而不得的爱恋?又该如何是好,才得以放下这相思之苦?第一章烈日当空。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驾车的是个年轻男子,瞧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眼间稚气未脱,一张脸被日头晒得微红。他赶了这麽久的路,早已经口干舌燥、疲倦到了极点,但是却不敢停下来歇一歇,只抽空掀开身後的帘子,朝马车里望了望。车里躺着一个人。剑眉,薄唇,容貌甚是英俊。他醒着的时候,真正是锋芒凛冽,只消眼神一动,就能吓得敌人心惊胆战。而此刻虽然昏睡不醒,却依然难掩一身正气,手中紧握着那把名动天下的秋水剑。白旭见他一路昏迷,脸上的黑气更深了一层,心知剧毒已经侵入心脉,不觉叫道:“叶大侠!”“唔……”叶静鸿模模糊糊的呓语几声,并不醒来。白旭心中更觉忐忑,却仍旧说道:“此去扬州不过半日的路程,那位周神医据说十分厉害,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想必能治好叶大侠你的伤……”他越说到後面,声音越是低下去,显然只是在安慰自己。但叶静鸿听得“周神医”三个字,却倏然睁开了眼睛,厉声道:“我即便死了,也绝不见那姓周的。”话落,侧了头大声咳嗽,咳出的尽是黑血。白旭吓得不轻,哪里还敢再惹他生气?只坐正了身子,将手中马鞭挥得更快,急急朝扬州的方向赶去。其实叶静鸿会这般恼怒,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他们要去找的那位周神医,是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传言说神医周思棋性情古怪,既不设馆行医,也不结庐隐居,却偏爱混迹花丛,长年流连於勾栏院中。而且他替人治病也有个规矩,并不收什麽诊金,却要人家去寻美貌的少男少女来供他玩乐。有时瞧中了病人的眷属子弟,更是会趁机yin乐一番,对方若是不从,他就干脆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如此行事作风,自然为江湖中的正道人士所不齿,暗地里称他作yin医,将他归为邪魔歪道一类,若非形势所迫,绝不会上门去寻他。而叶静鸿从受伤中毒到现在,早已过了七日之久,请来的各方名医都说无药可救,白旭这才出此下策,赶到了扬州来寻那位周神医。他早在出门时就已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叶大侠的伤,纵使那yin医当真如传言般荒唐,不幸看上了自己,也只好豁出去不顾了。日头越升越高。白旭心中焦急,一路马不停蹄,果然在天黑之前到了扬州城。他早打听好了周思棋住在哪家勾栏院中,因而一路寻访过去,并不费什麽功夫。只是他年纪尚轻,平日绝少混迹青楼,见了那些个倚门而立的妖娆女子,竟然有点手足无措。结结巴巴了半天,才总算说明来意。对方见他脸皮子薄,故意调笑了几句之後,方引他进门去见周神医。这间妓馆的地方并不算大,但雕梁画栋、美轮美奂,间间屋子都布置得精雅别致。白旭大步走去,只听得各种不堪的声响传进耳里,不禁面红耳热,连眼睛也不敢乱瞟一下。好不容易在某间厢房前停了下来,那引路的花娘抬手敲门,笑道:“周公子,今日又有人找你。”屋内尽是女子的笑声。隔了许久,才听酒杯轻轻响了响,有人开口问道:“男的女的?相貌好不好看?”那花娘偷瞧白旭一眼,掩唇而笑,道:“是个俊俏郎君,正合周公子你的口味。”“嗯,让他进来吧。”声音并不响亮,但是却盖过了那些莺歌笑语,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白旭眼皮跳了跳,料想此人内力深厚,不由得多了几分戒惧,伸手推开房门。一眼望去,只见里头杯盘狼藉,一个歌女在角落里唱着小曲,另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则聚在桌边,酒杯推来推去,笑语不绝。她们见到白旭後,笑得更加厉害,纷纷说道:“哎呀,果真俊俏得很,公子今夜艳福不浅。”那姓周的一直背对着白旭,直到这时才晃了晃酒杯,慢慢转过身来。白旭一下屏住了呼吸。他来扬州之前,早已久闻周神医的大名,心想此人如此不堪,形貌定然相当猥琐,不料此刻转过头来的,竟是个潇洒不羁的俊美青年。那人穿一袭蓝绸衫子,黑发用玉簪束着,容貌算不上十分出众,只是眼角含春,嘴角含笑,一副懒懒散散的神气,令人心生亲近之意。待他站起身来,举手投足间更是带着种勾人的味道,仿佛天下间的风流尽数聚在了他一人身上。白旭心里一阵发热,暗道这人只需勾一勾手指,就能惹得多少人意动情牵,哪里用得着使卑鄙手段?他深怕自己找错了人,连忙问道:“阁下可是周神医?”“我不过是个大夫罢了,可当不起神医之名。”周思棋一双眼睛似乎会笑,上上下下打量着白旭,道,“你是来找我治病的?”白旭连连点头。“那人中了剧毒受了重伤,不知能不能救……”周思棋摆了摆手,重新坐回桌边,又问:“你可知道我救人的规矩?”白旭脸上登时红起来,仍旧点头。周思棋便微微一笑,仰头饮尽了杯中的残酒。他这番动作原本极为普通,但白旭却看得心头直跳,怎麽也挪不开视线,只听见周思棋笑吟吟的说:“要我治病救人,可得陪我睡一夜才成。”他言语这般粗俗,自然将白旭吓了一跳,霎时间面红过耳,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周思棋便挥了挥手,叫那几个花娘退出门去,取过酒壶来斟了满满一杯,道:“来,喝酒。”白旭僵立不动。“怎麽?怕我吃了你?”周思棋弯眼一笑,道,“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