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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想那么多……哎哟江少爷您快饶了我吧,我把那家伙电话给你还不成么,只要别告诉老先生让我老王还能混口饭吃就成……”中年人哭丧着脸掏出手机翻电话簿,翻了半天抄了个号码下来给他,“这家伙经常在这一带晃悠的,不找他他过两天也会来。”江应南示意阮时接过抄有号码的纸条,自己又看了一眼店里摆的东西,道:“以后少干销赃的事,出了事没人会保你。”“一定一定,我这就把东西给那家伙退回去……要不您在这等会,我让他来?”“……”江应南略一沉吟,答应了。他本来想回去自己查,既然王年肯做这个顺水人情,他也不会拒绝。阮时跟着江应南坐下,趁着中年人去打电话,笑着低声揶揄道:“挺有范儿啊江少爷。”江应南毫不在意地直视前方,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手边的桌面,嘴边却带上了一点笑意。“怎么,想当少奶奶?”“滚!”阮时炸毛地扭头,忿忿地一把抓起茶杯喝了口茶,脸上浮起一点不自然的红晕。卖手镯的男人很快来了,大概是听说了老板要把货退给他,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怎么这么不讲信用!王年你这个样子怎么做生意?!”阮时有些意外,因为这人看起来并不落魄,反而生得颇有几分帅气,只是带着些混混式的流里流气,看上去就不像正经人。男人一挑眉,扭头上下打量了江应南几眼。江应南长相很斯文,带着书卷气,乍一看像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然而一双眼睛却是黑沉沉的像块石头,看人时都像带着寒气,这让他即使只是面无表情时看起来也像在生气。不过这时候他倒是在笑着,带着一点世家子弟式的客气,毫不在意地任那流里流气的男人打量自己。“你是谁?”男人看了他的衣着打扮和气度,起了心思,“是不是看上这镯子了?开个价我卖你啊。”他以为碰上可以宰的冤大头了,顿时喜形于色。哪知江应南却摇摇头,道:“……我不买有问题的东西。”男人脸色一下子变了,转头一把捞起镯子就往外走。江应南对呆坐着的阮时使个眼色,后者连忙站起身去拦人:“哎这位先生,有话慢慢说嘛,别急着走啊!”古董店不大,男人这时已经走到门口,阮时起身慢了半拍,对方已经加快脚步跑了出去。古董街又是七弯八绕出了名的迂回曲折,阮时追出去探头探脑看了半天没看出他跑哪去了,只好悻悻地走了回来。江应南也没指望这货真能把人拦住,这时已经气定神闲地又坐回了原位喝茶,见他回来抬了抬眼皮:“记住那人长相了?”“……没。”只记得长得挺帅,阮时惭愧地低下头,心想就看这几眼哪能记太清楚,又不是一见钟情。似是料到他不会记住,江应南什么也没说,放下喝剩半杯茶的杯子站起身:“走吧。”“去哪?”阮时一头雾水。“再去一趟警察局。”江应南道,然后转向还不敢多嘴的古董店老板,“你自己掂量着点,犯了事没蹲局子那么简单。”中年人连连称是,点头哈腰地送他们出店上车,直到瘟神远去才长出一口气,回头就关了店门避难去了,生怕江应南心情不好杀个回马枪。“怎么又回来了?”当班的还是那个女警,见他俩又来了有些疑惑,“我查仔细啦,没有你们要找的尸体啊。”“不找那个了。”江应南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又把手机递给她,“有劳,帮我查查最近一个月送来的手有残缺的尸体。”电话里是她领导,女警心里有些惊讶,还是按领导说的配合江应南调出了档案翻查。她先前给江应南查了一次已经违规,按例档案是不能不登记批准就翻看的,江应南大概也知道,这次直接找了她领导走后门拉关系。她一边走神一边找,没一会真有了发现:“哎,真有双手缺失的……”话没说完就被她自己掐断了,女警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怎么了?”阮时嘴快地问道。“恩……你们自己看吧。”女警把电脑屏幕转向他们,上面登记了死者性别和大致年龄,还附有一张照片。性别男,约20-25岁,下面的照片……阮时睁大了眼,回头又看了看性别,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可照片上没有双手的尸体,虽然死相凄惨,但从打扮来看,怎么看都是女的啊。江应南显然也愣了愣,然后迟疑着问:“就……只有这具?”女警表情古怪地把电脑转回去继续翻了翻,点头。“……”江少爷沉默了。照片有两张,一张是验尸前的,一张是验尸后经过清洗的。从清洗后的照片看来尸体的面容姣好,还戴着梨花头的假发,如果不是因为毫无生气而无法掩饰喉结和平坦的胸`部,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的女孩子。尸体的左手被在手臂的四分之一处斩断,清洗后露出了暗红的肌rou组织,看起来有些骇人,阮时看了几眼就捂着嘴跑到一边去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回来看。他们没有看验尸报告的权利,只好谢过女警之后离开了警察局。“虽然是男的,但他穿女装,也不是没有带镯子的可能……”车上,江应南摸了摸下巴道,“你说他会不会是被砍了手抢了镯子,然后就找碰过镯子的人报仇?”“抢镯子就抢嘛砍人家手干嘛……会死人的啊不及时止血的话!”阮时觉得不太可能,“只是抢个镯子而已,故意杀人罪可是刑事重罪啊,可能要枪毙的。”江应南点点头:“那你觉得镯子跟这尸体有没有关系?”“我怎么知道……镯子又被那个人带走了没法再看……”“也是。”他点点头,“走吧,去我家。”“啊?”阮时不解地看他。“你不怕今晚再梦到漂亮的手了?到我家去会好一点吧。”“……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阮时进了门就赖在江应南的沙发上不肯下来,装了换洗衣物的包直接往地上一扔了事。江应南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把包给他拎到房间里去了,然后探头出来问:“晚饭想吃什么?”“红烧鱼!栗子炖鸡汤!”阮时毫不客气地点菜,说这话时他已经飞快地拆了茶几上的一包地瓜干开始嚼,看起来像饿了三天而不是刚刚吃过午饭一小时。“那就去买菜。”江应南面无表情地倚在门边看他,后者还在嚼嚼嚼,“还有,洒在沙发上的碎渣记得给我清理干净。”阮时苦着脸乖乖坐好,拿地瓜干的姿势矜持了许多,顺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江应南,企图打动他的铁石心肠。江应南不为所动地任他看了十秒钟,最后阮时投降,从沙发上下来扫干净了食物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