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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舞勺之年,年岁十四,是那濯见道人在觞水里拾得的遗孤。濯见道人怜他无依无靠,便收他为弟子。谁知那孩子渐渐长大,样貌是越来越清逸,性子却越来越顽。“那青年是当今耿仲将军独子,正曜军统帅,虞曜仪。”虞曜仪。好,我觞引记下你了!☆、小巷狩猎大赛的五天后,日曜帝宣布今夜将在都城的笙阙台上举办烟花庆典,邀众臣和万民共赏烟花,同庆重曜国建立二十年。笙阙台上。日曜帝和月蘅后立于笙阙台中央,礼服冠冕,华美俨然。虞舒曜站于日曜帝旁,亦身披华服,玉笄固发,冷傲不减,高华更盛。王侯贵胄、朝中官员也盛装上身,立于日曜帝和月蘅后两侧。而笙阙台下,是都城里的百姓。他们也面带笑容,穿起新衣,昂首欲看清圣上和皇子的容貌。“快看!那位是皇子吧!”“肯定错不了!气质当真是与寻常人不同啊!”“我们能拥有这么圣明的皇帝和皇子真是我们的福分啊!”“听说皇后已经为皇子选好皇子妃了呢,不知道谁家的女子那么有福气。”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显得十分突兀。旁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安乐,而独独那男子的眉眼间染上冰霜。皇子妃?夜幕已至,一切准备就绪。日曜帝立于笙阙台上,脸上亦是喜悦和激动。“众位爱卿和子民们,朕宣布,烟花庆典现在开始!燃放烟火!”日曜帝话音刚落,一声声巨响便起。刹那间,烟花腾飞入空,黑夜被一束束光彩点缀得如同白昼。光彩迷离,烟雾迷蒙。星如雨,光似丝。众人在光彩世界纵情地看着,说着,笑着。这当真是一个盛世。虞舒曜立于高台,那清冷的脸并未被这绚烂烟花和盛世景象所打动。世人皆乐,与他无关。“曜儿,你也快十八了,是时候纳太子妃了,可有爱慕的女子?”月蘅后来到虞舒曜身旁。爱慕的女子?爱慕为何物,他且不知。“婚姻之事,您和父皇决定即可。”“也好。这是兵部侍郎的女儿,顾浅莞。她今年十六,只差你一岁。你们两人单独走走?”兵部侍郎的女儿。副相的孙女。他明白了这场婚姻的目的。虞舒曜看向在月蘅后身后的女子,“你可愿意?”顾浅莞也直视着虞舒曜。“小女愿意。”月蘅后离开后,虞舒曜和顾浅莞随意倚在雕栏上,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从何谈起。“殿下,你会答应这桩婚事么?”虞舒曜倒未料到这女子会如此直率。“恩。”“不是因为爱慕,对不对?”“恩。”“成亲后也不会爱上,对不对?”“恩。”“我知道了,那我自然也不会爱上皇子。”顾浅莞回答得不亢不卑。“我不想待在这,走罢。”虞舒曜眼底一片平静。“逢场作戏还是要的,不如皇子送小女回家如何?”“就依你说的罢。”烟花继续绽放,高台上那一对璧人时不时交谈着。这幅画面落入那白衣男子的眸里。十八年前。“虞曜仪,你登帝后,会成婚罢。”军营内,灯光昏暗,身着白衣的男子有稍许烦躁。如今,虞曜仪已攻下泰亘国的大片河山,暴君统治迟早被推翻。觞引推测,不出两个月,虞曜仪率领的正曜军即可直捣黄龙,入主都城。到时,他将不再是一个人的虞曜仪,而是天下人的虞曜仪。“我不打算登上皇位,也不打算成婚。等天下安定后,我要去过喧嚣始静,碧野迷茫的生活。”虞曜仪这句话清凉如风,竟吹走了白衣男子心中的焦虑。他知道,这是虞曜仪未说破的承诺。而如今,虞舒曜,你竟要成婚。虞舒曜和顾浅莞正欲下笙阙台。这时,“舒曜,这位女子是谁啊,当真是位清丽佳人。”虞凄辰眼尖,看到了虞舒曜竟和一位女子在一起。“皇子妃。”虞舒曜淡然吐出三个字。“什么!”虞凄辰想到了觞引。“你的年纪也该成婚了。只不过,怕是有人要伤心了。”虞凄辰意有所指地看着台下的人群。“若无他事,我先走了。”随后,虞舒曜和顾浅莞便下了笙阙台。深冬的寒冷未能扑灭人们的热情。烟花还在绽放,都城里的多数人都聚在笙阙台下,祈望着自己的国家能越来越强大。一阵寒风刮来,顾浅莞不禁打了个冷战。她回头,虞舒曜走在她的后面。因人们大多汇集到了笙阙台下,街上甚少行人。两人穿过一条条空荡的街道,无言。到了大府门口。“我进去了。”“恩。”顾浅莞终是忍不住,直言:“皇子这淡薄的性子,真难想象皇子会为谁动情。”虞舒曜想,这世上,该是没有了。顾浅莞不再深问,随即进府,关起府门。一幕落下,一幕升起。虞舒曜其实在笙阙台下的人群里看到了觞引,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所以,他才会假借送顾浅莞回府的机会离开众人。他知道,觞引一定会跟过来。他必须让觞引说出谜底。“出来!”在暗处的觞引不发一言。不出来吗?还是说,那人根本没有跟过来?咦,怎么听到虞舒曜的声音?顾浅莞刚踏入府内几步,又折回去打开府门。正欲往回走的虞舒曜感到手腕被一个冰冷的手掌握住,猛地一拉。顾浅莞望向府外,竟无一人。难道自己幻听?瞬间,虞舒曜进入了一个漆黑的小巷。手腕上的手掌没有放开的意思,对方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上。虞舒曜迅速用未被擒住的左手攻击对方。“怎么,还想再一次打伤我不成?”是他。他果真跟了过来。“放开。”“你当真要娶她?”“放开。”虞舒曜的声音里已有明显的愠色。“你当真要娶她!”“放开!”虞舒曜的眸子在黑暗里越来越亮,他瞬间出力挣脱了觞引的禁锢,反用左手擒住了觞引。他当真怒了。觞引也快要发疯了。一想到虞舒曜将要登上帝位,一想到他要迎娶那个女人!仿佛赌上了一切,觞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