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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不被水土侵蚀。甚至有的古墓打开xue口时,还能见到青翠的西瓜摆在贡台上,只可惜外界的空气刚进去,不到两个小时就化成一滩稀烂的浆水。慕容楠槿谨慎道:“可是个大工程,只怕劳民伤财。”黄翎羽道:“无需每座城池都夯土,只要保证柴郡就行。也不必混上蛋清,不必夯得很实,反正是一次性使用的物件。让柴郡成为战场的情况,我也只能容忍一次。”一番详谈,将大小事件很快解决,慕容楠槿见识了黄翎羽完全不逊色于原先的“陆稔斝”的智慧,最后一丝疑虑也解除了。他放松了心情问:“那么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你这个顶聪明的人,倒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得人见人憎啊。”第一百二十六章慕容泊涯与黄翎羽相视而笑,昨夜的促膝详谈,他已经知道黄翎羽的深意。于是说道:“二哥,你有没有发觉,大燕百姓愚昧盲从,凡是官府所言,皆尽以为是事实?黄翎羽他不过是借着一个疫病的东风,为种陋习打破一个缺口罢了。”“的确,百姓愚昧不贤,实在是一大弊病。若非如此,也不会出现么多贪官污吏……但这与你败坏名声有何干系?”黄翎羽道:“最近正有十数名大燕人,正前往或已经到达南韩地界,或为已经染上疫病的人治疗,或传授知识防治疫病。他们都是我安排下的人。”慕容楠槿恍然大悟,试想,如果等疫病结束,“黄翎羽乃是疫病的罪魁祸首”的谣言还是甚嚣尘上之时,这些救助疫区百姓的游医们却突然声称,自己的医术都是所谓“罪魁祸首黄翎羽”所授,那些子虚乌有的栽赃,完全是官府所为。是相信剥削压榨百姓血汗、动辄严刑酷吏镇压百姓的官府,还是以身犯险相信救人于危难的游医们,其结果自然不言自明;而在波及面如此之广,攸关数十万人性命的事件中,如此将会对官府的威信产生多大的影响更是不言而喻。就在次事件之前,已经有少数敢怒不敢言的平民布衣对官府的言论产生了怀疑;那么在这次事件之后,还能相信官府权威的,恐怕就只有极少数了吧。“如此自然是好,但又有一更严重的问题——数万年来,王家全靠不容百姓质疑的权威统治天下,如此才能令行而禁止。如果权威溃散,只怕jian党乱民四起,更是陷天下于纷乱之局、百姓于哀鸿遍野”黄翎羽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与阎非璜都有意无意的避而不谈。我们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国度。那里没有皇帝,官府的权威也不是绝对,百姓都有自己的判断力。但是依旧令能行而禁能止,譬如若有黄河大水,举国万众都能齐心支援。若有一地十分贫困,另一富庶之地则会帮助扶持。”慕容楠槿不信道:“难以想象,即便是十六年前的汾河改道,先帝下令都、安两郡富商救济灾民,也是纷纷推托,那曾有主动相帮的道理。”“因为两个世界差异太大,这也是我与阎非璜不愿与他人谈起的原因。总之,你就当作是听志怪也行,就听我讲完吧,”黄翎羽眼角余光看见慕容泊涯若有似无地有些奇怪之色,心下恍然,原来是老听见自己起“我与阎非璜”之类的词句,大概心里又有些不安难受了吧,于是给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色,才继续道,“‘皇帝’固然伟大,但以一人之力治理一国,岂非太累?总算是有丞相、尚书相辅佐,然而哪能控制得下百官的德行?治理一国,并非控制百姓就能使得国家富强,如果官吏无能,更是危及一方。”“听你的说法,竟还有不用皇帝晨钟起暮鼓归,就能够治理好下的方法?”慕容楠槿十分惊异,“难道是……”黄翎羽便面带微笑,等着他那个“难道”后面的话。然而慕容楠槿神色犹疑,就是没有说及后面,只是难以置信地自己摇头。最后,还是黄翎羽道:“敢问殿下,殿下的那个‘难道’后面究竟是什么?”慕容楠槿瞪了他一眼,但是在慕容泊涯护犊似的凶恶目光下软了下来,才回答:“我是根据你的前言后语在猜想,该不会是让百姓自己管理?但实在是匪夷所思,你听了就当没听到好了。”“怎么可能没听到?我原先所在的环境真的就是如此啊,不单国,上百个国家大都是百姓说得算。”……黄翎羽慢慢地述起曾经所在的另一个世界里的事情。那已经是多么久远以前的记忆,但如今还鲜明地存在于脑海中。不依靠皇帝,不崇拜神仙,自己就能养活自己,人们养活了国家,国家也保护着人们,就算是还有不公平的事情在发生,但大家都有说话的权利,于是也会有高官厚禄夜夜笙歌的人下马,贪赃枉法的人蹲监。随着黄翎羽的描述,慕容楠槿眼睛渐渐亮起来,甚至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只听他问:“那么,究竟怎么样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皇帝不再是皇帝,也能像普通人一样。”“难道南王殿下对皇位如此不重视么?”慕容楠槿深深深深地长出一口气:“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我的梦想。我和先帝以及兄长曾经过无意于执掌下之志,他们只当作是开玩笑;几个极其心腹的重臣听了,也只会以为是我已经再也不信任他们;甚至路边乞丐都会认为我有问题。这么多年我也就只能和泊涯吐吐苦水,没想到,终于又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同伴了。”慕容泊涯也道:“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二哥就根本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这样啊……麻烦大了啊……我原本想建议南王殿下采用君主宪政的,毕竟跳跃得太快,百姓根本也接受不了啊。”黄翎羽一副苦恼的表情,想想又问,“可是殿下,别人为皇位打得头破血流,你怎么半兴趣也没有?”“他啊,完全就是自由惯了,”慕容泊涯道,“你当成天和那些大臣勾心斗角很好玩吗?他十几岁时曾到民间游历了两年,回来后就再也不想着要当皇帝了。”黄翎羽思考良久,突然道:“自古以来,为了皇位总是祸起萧墙,然而在我们那边,君主宪政的国家里,不但不是为了皇位而争执,反而许多皇子为了旁的事业纷纷放弃继承权,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慕容兄弟等着他往下。“你们想,皇子皇孙自生下来,身边的人都告诉他们‘你们要当皇帝’,他们也不能离开宫禁,眼中所及就只知道皇帝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