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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只有司徒什么的人懂得。验血倒是不难,在没有电子显微镜的条件下,用多人血液相互融合,观测融血状态和凝固状态,就可以推测出各人是什么血型。难的是,司徒这么有财,用羊肠做输血管子,这可是一次性的东西。还有针,中空的针口他又怎么制的?“可惜中只有医术篇不用解读,要是其他篇章也能够如此,何愁不破神皇教!”肖清玉低声叹道,颇为忧虑,“现在连也被人取走了。”黄翎羽立刻抓住了要点,知道那两本听起来很自恋的集子是不得了的东西。正这时,臂上一轻,针管给抽了走,接着又被一个东西压了伤口。更想睡觉了——黄翎羽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沉沉睡去。那三个人愣了。“被敲昏还被点了睡xue的人,会打呵欠,还会翻身?”肖清玉有些不确定地询问司徒。“……世界无奇不有,应该还是会的。”司徒答道。********************黄翎羽可不知道,他这一睡就睡过去了三天。醒来的这天,什么都变了个样,简直就是天翻地覆。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闻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蜷缩着的姿势应该已经维持了很久,一睁眼就看见透过窗洞的夕阳斜打在床尾上。他安静地躺了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向奇怪气味的来源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想继续睡过去。近在咫尺,不算陌生的脸庞占据了整个视界。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到每个毛孔都是干干净净的,既不淌油又不干涩。这张脸虽然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黑亮亮的还正瞪着他。“我,我一定是睡昏头了。”第一次,黄翎羽深刻认识到贪睡是个坏习惯。仔细看了几眼,他又合上眼睛准备再睡一次,说不定醒了这可怕的幻象就没了。“还睡!”慕容泊涯见他好不容易自己醒来,又要再接再厉,惊奇得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幻象,而是现实。“睡三天,你还真是个猪。”慕容泊涯说道。……“这当铺已经不再隐秘,肖先生已经转卖给了别人,其他人决定了去处,你和我一起走。”……“马车都套好了,肖先生说,让你一路照顾我。”……“你听见了吗?”而此时,黄翎羽脑海中正反反复复地回放着大二时,可怕的学姐学妹,甚至是理应站在统一战线上的男同学们,个个手举,高唱,快乐十足地追在他身后呐喊着——受,你一定是受!你是受你是受你就是受!和谁在一起都是受!万年总受!越是冷门的专业,里面就隐藏着越深黑的黑暗。越是看上去应该理智的人群,内心里就越是变态!这是他的痛苦来源,是他再也不敢玩石头剪子布的最终原因——可怕的史学院年度石头剪子布竞赛,可怕的惩罚游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大学四年苦苦保住了青春和纯洁的我,终于还是和男人搞到了一起!(狂言:睡在一个床上就是“搞到了一起”?那你躺在肖先生怀里又怎么说?-_-|||)“不要!神啊,快来救救我吧!”黄翎羽一个翻身,逃命似的冲了出去。这一次混乱的最终结果,是黄翎羽十分丢人地被门槛绊倒了。话说回来,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这句经典的话用在这里简直是在暴殄天物啊!),黄翎羽也只好打碎门牙和血吞。慕容泊涯见到这番混乱,乐得心里暗爽。他如今还没好全,好歹是保住了性命。而且还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司徒傲。说起来,司徒傲还是老要顾着聂无敌这大酒虫,否则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麻烦。自然,司徒和酒虫都没有留到黄翎羽醒来的那日。自从数日前的夜袭后,慕容泊涯还是第一次这么接近地看到黄翎羽活蹦乱跳的样子。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这些日子,就算是跟师父长辈们笑得没心没肺,心里总还是沉甸甸的。像他这种人,身边最缺的其实就是能够不顾及颜面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用司徒的话来说,就是“损友”。黄翎羽这样子,任性是任性到了一定程度。但是大事上却不会拖后腿,还能帮上两手。——姑且,暂时将他当个旅伴也不错。慕容泊涯做了个决定。总之,又过了一日,两人在肖清玉的目送下,驾着马车各怀心事地走了。目的地是,大燕国都洛平京。第十四章白衣月鹏古有西天取经途漫漫,今有破车北上路迢迢,黄翎羽一天到晚坐在辕后控马驾车,还任劳任怨地张罗储食宿头,自是为了避免和慕容泊涯同处一室,否则出了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就不好说话了。慕容泊涯虽新伤未愈,但旧伤已经得到调养,精神日渐好转。他倒是颇有喜感地旁观黄翎羽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态度。也自奇怪,为何遇袭前并不惧他,同患此难之后反而躲他不及?这一路有躲有猜有睡觉不提。行了十来日,再一日路就进京。这些日子都是尽量住店打尖。与以前一样,慕容睡床上,他抱着一铺被子远远滚地上。可惜头一夜错过了宿头,黄翎羽只得将马车停在了洛平河旁,燃起篝火,点了艾草,过了一夜。第二日起来时,慕容泊涯还在车上打坐。时值夏末秋初,黄翎羽见洛平河水清澈见底可人,便离了篝火沿着河岸慢慢散步。慕容泊涯还没从车里出来,他也不着急,看看自己浑身上下,正所谓是风尘仆仆,记起自己的确已经十来日没有洗浴。摸了摸脖子耳后,只觉土壤肥沃得能够养出蚯蚓来,哈哈乐了。阿弥陀佛无量明尊,不是小的我不爱干净,这正是出门在外啊出门在外。兴头上来,也不管河水凉不凉,三下五除二剥了衣服扑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