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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亲儿子,若不是受人挑唆,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王太后把一腔怒意都撒在韩嫣的身上,他要是乖觉便罢了,可他偏偏接二连三的闹出事来。第三回就是这一回,与永巷宫人有染便罢,可那宫人怀了孩子,究竟是谁的,连那宫人自己都说不清楚。要是原来,阿娇必然拍手称快,哪会好心告诉刘彻,可现在她只想把刘彻给支出去,让他短时间内别来椒房殿。刘彻先是一怔,立刻明白了阿娇的意思,大步流星离开椒房殿,往太后宫中去了。这还是第一次,他离开椒房殿时忧心忡忡,而不是怒气冲冲。等刘彻一走,阿娇便睁开眼睛,她坐起来,拥着被子,冷冷望向那一群宫人,宫人们纷纷跪下,阿娇道:“是谁去请人的?”其中两个跪了下来,阿娇看她们一眼:“调去外殿侍候。”说完她披起狐裘往殿外去,天上一颗星子都没有,只有一轮黯淡月光,阿娇站在殿门口,抬头望着天上月,抽抽鼻子。上次活着的时候没过好,这一次可不能过得那么糟糕了。阿娇只要想一想今夜汉宫之中,除了她没人能睡得好,心里就颇觉满足,刘彻睡不着,韩嫣睡不着,王氏更是着急上火,想着怎么把这件丑事给掩盖住。她翻了个身,在心里默念了一遍项云黩的名字,又在手心里写了一遍,把这三个字吞进嘴里,安然睡去了。第二天醒来,宫人侍候在左右,替阿娇梳妆换衣,赞她道:“娘娘的的气色比原先要更好了。”另一个问她:“娘娘今日要不要去太后殿中请安?”阿娇眉尖一蹙,她才不去顶雷呢,昨儿那母子二人必有一场争吵,她这会儿要到祖母那儿去,赖上一天不出殿门,两母子谁也别想踩她当台阶。她披上裘衣坐在车上,一路看着汉宫春雪,慢慢悠悠行到太皇太后的宫中。太皇太后的寿数没有几年了,她一死,阿娇便失了庇护,她吸一口气,指了指殿外腊梅:“扶我过去,我剪两支,让外祖母也闻一闻花香。”太皇太后早年失明,眼睛瞧不见,宫人们自然是精心侍奉,四时花朵初放就摘来摆在殿中,可这两枝梅是阿娇的心意。她捧着腊梅进殿,到外祖母身边:“外祖母闻一闻,香不香?这是我亲手剪的。”太皇太后年实老迈,满头银丝,双目又不能视物,脾气比年轻的时候要和缓得多了,她一把握住阿娇的手,在掌心中摩挲:“你刚刚病好怎么不多养两日?”阿娇把头伏在外祖母的膝盖上:“我想外祖母了,一刻也耽搁不得,急着来见您呢。”太皇太后摸索着摸到阿娇头上,轻轻抚她头顶:“昨儿夜里,皇帝到你殿中去了?”阿娇抿嘴轻笑,笑声传到太皇太后的耳朵里。太皇太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完又叹息一声:“我的娇娇,可终于长进了。”阿娇收了笑,一时眼热落下泪来,外祖母该是多担忧她,这最后几年,她要伴在外祖母身边,让她能安安心心的去。第143章阿娇今天怼天了吗?阿娇接连几日都在外祖母殿中,每日清晨就来,到掌灯时分再坐车回去。身边的宫娥提醒她:“娘娘总该去太后娘娘殿中请一回安才是。”阿娇看她一眼:“我病还未大安,太后娘娘一向痛惜我,必不会挑我的不是。”说过一回,便没有宫人再敢在她的面前提太后了,阿娇借着大病初愈,把殿中王氏给的人手都找茬发落出去。椒房殿这些下人,立刻就知,皇后与原来不同了,无人再敢自作主张,违逆她的意思。阿娇手执玉梳为太皇太后梳头,把在现代看到的保养办法用在太皇太后的身上:“梳足百下有通筋活血的功效,外祖母可觉得这几日睡得好些了?”太皇太后笑握着她的手:“好得多了,这些事不必你亲自做,交给宫人就是。”心里高兴外孙女孝顺自己,那脾气可总算改了。阿娇十分后悔,要是早知道她还能回汉朝呆上几年,就多学些老年人的保养之道,特别是眼盲的老人,如果外祖母能够得一天光明,那该多好。“我只恨自己做得太少了。”阿娇扒着太皇太后的肩头,摇晃她,“要不然,我干脆搬到外祖母殿中住罢。”太皇太后笑意微敛,她看不见阿娇,脑海中的阿娇还是少女时的模样,难免对她多偏爱一些,可心中又明镜一般,她是大汉的皇后。“刚才说你懂事了,又胡说起来,搬到我殿中来像什么话!”太皇太后伸出手,摩挲着阿娇的头发,“你呀你呀,等这事了却了,你该软和时便软和些,外祖母难道还能护你一辈子吗?”她如今身子还算强健,可阿娇却知道她已经没有多少寿数了,眼眶一红,声音不由哽咽,撒娇道:“不嘛,外祖母就护我一辈子。”太皇太后方才还有些伤感,听她撒娇作痴又乐起来,细细抚着阿娇的手,问她:“皇帝这些日子可找过你?”“他找不着我。”阿娇反手拍拍外祖母,“您放心吧,我绝不趟这混水,他们母子才是自己人呢。”原来阿娇一心只有刘彻,把自己都摆在后头,有许多道理就算告诉她,也说不通,没想到她病了一场,不仅脾气改了,人还坚挺起来。太皇太后满心宽慰,紧紧握住阿娇的手,指掌用力,她从未这样待过阿娇,阿娇却一声痛也不喊,凝神静气,此生第一回听太皇太后讲道理:“正是如此,女人心中该先有自己。”太皇太后说完,就听见前殿有些声响,刘彻站在帘外,腰中佩剑佩玉全都摘了,生怕被太皇太后听见声响。对着阿娇不住打手势,示意他有话要说。阿娇可不愿意理他,这时候来找她,还能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让她去王氏那里讨情罢了。太皇太后在世之时,王氏对窦太主和阿娇是十分礼遇的,有许多次为着阿娇出头,责骂儿子,原来阿娇满心感激,后来才明白过来,这是把刘彻越骂越远了。太皇太后眼睛虽盲,但耳朵灵敏,一听见殿中宫人都屏息肃立,显然是位尊者到此,再想一想近来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她紧紧攥住阿娇的手不放:“是谁来了?”阿娇掩口而笑:“无人来,外祖母听错了。”她看着刘彻蹑手蹑脚出了殿门,谁还能替他救韩嫣呢?回到椒房殿中,天已经黑了,宫人侍候阿娇拆下发髻,一把长发垂直腰间,用玉梳轻轻梳通,阿娇百无聊赖靠在妆镜前。长叹一声,好想吃火锅啊。刘彻又急急赶来,不顾阿娇已经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