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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谴?许笑飞并不怎么相信。但他也不好让那少年难办。他又回头,朝那孤零零地矗立在深夜里的小屋看了一眼。陆之枫真的是要飞升成仙了吗?……屋子里有一张很大的石案,表面光滑,可以映见人影。两支鲜红的蜡烛,一左一右,摆在石案的两侧,仍在幽幽燃烧。在中央摆着的,当然是白虎庞大的身躯。陆之枫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尖上光华一烁。放血,食rou,最后是将剥下来的半张白虎皮,披在身上……他做这一切时的双手,稳定而熟练。他不仅是个优秀的刀客,还是个优秀的猎人,如何料理猎来的野兽,早已是驾轻就熟。胸口的伤处虽还隐隐作痛,但他只当被蚊子咬了一口,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这头白虎果真狡诈得很,事先cao纵了一个人来偷袭他。可惜,他要做的事,是谁都阻止不了的。鲜血很腥,生rou的膻味更重。将虎皮裹在身上时,浓郁的血腥味一直灌进他鼻子里,几乎难以呼吸。陆之枫也不在意。这些凡俗的困扰,根本不会在他心上留下痕迹。大哥……就要与你相见了!他觉得,体内的血液似在燃烧,气海中的灵力也在狂热地回旋。身体里渐渐充溢着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力量。他要飞升了吗?他正在与这白虎的威能融为一体。他就是白虎,白虎就是……这个瞬间。残存在白虎死去的血rou中的一抹意识,飘入了他的脑海。他能感知到,白虎生前断断续续的念头。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沾了血的双手。这双手,不知何时,已悄然生出了毛发、指甲变得尖长,竟赫然成了一对虎爪……“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双“手”。忽然间,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原来是骗局……原来一切都是骗局!没有什么飞升成仙,他心爱的大哥,也从未在仙界逍遥过一天。——就在今晚,被他亲手杀死了!而且,他还吃了rou,饮了血。有谁对挚爱之人做过……比这更丧尽天良之事?他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陷入癫狂的他,也能隐约觉察到,有一股强大的神识,在侵蚀着他。不是他获得了白虎之力,而是白虎得到了新鲜的*献祭。披在背后的虎皮,已经和他的脊背长在了一起。“把身体交给我吧。”有个声音这样对他劝诱。“我知道你心怀怨恨,但这是白虎寨人的宿命。白虎之力是负担,也是重任,必须有人传承下来。”“否则,就会发生极可怕的事。”“不……我绝对不接受!”陆之枫忽而一掌拍向自己胸口。他已活不下去了。他也绝不想再让这样的悲剧,重新演绎在他的后辈身上。但他这一掌没有能拍实。因为那个神识,强行制止了他。……“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流俗,还真是可怕得很。”高天之上,沈惊澜注视着下方的情景,道。“虽然可怕,受害的人当中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口,因为他们都变成了白虎。”临砚道。“他们的老祖宗,为何要定下这么一条规矩?”沈惊澜望向他。他好像笃定,临砚一定会知道。临砚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教主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轰”下方的小屋倏然倒塌,一道白影,从中飞了出来。只怕在白虎寨的寨民们看来,那是陆之枫飞升的异象吧。沈惊澜一眼看去,就将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身体已大半部分变成了虎身,脸上也出现了斑纹,却还顽强地保留着人类的模样。脸上的神色,任谁都不忍心多看一眼。“他本来应该彻底变为白虎,却只变了一半,看来是出了岔子。”沈惊澜道。他边说,边又望向临砚。临砚道:“教主又以为是我干的吗?倒也不错,我在喂给白虎的那锅rou汤里,加了些佐料。那佐料对教主的身体没有害处的。”沈惊澜笑了笑道:“就算是□□,你替我煮的,我也会吃下去。”“不过,我虽然动了点手脚,但关键还是陆之枫自己不想与白虎融合,所以才变为这半人半虎的模样。”临砚说的是实话。就算没他插一脚,原剧情里,陆之枫变成白虎也是失败了的。由此引发了后面的事件。就算没他插一脚,原剧情里,陆之枫变成白虎也是失败了的。由此引发了后面的事件。临砚又道:“教主见多识广,可曾见过远古夜魇?”“有所耳闻,却未见过。”“那很快教主就要见到了。”临砚道,“只要白虎还在,夜魇就不敢出来活动。现在,陆之枫拒绝传承白虎的力量,夜魇就要露面了。”第33章疑虑话音未落,就见下方无边无际的山峦丛林中,有一股薄薄的黑雾,缓慢地弥散开来。这股雾气是如此淡薄,以至于置身其中的鸟兽,还没有一个察觉到异常。雾气还没有弥漫到远处的白虎山寨。在那寨子里,连片的竹楼无声伫立,灯火都已熄灭,寨民们都沉浸在梦乡之中。其中一栋竹楼的上层,许笑飞也睡着了。他睡得不太|安稳,眉心微微蹙起,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梦见了一头白虎,弓起背脊,充满敌意地拦在洞xue前,虎瞳亮得骇人。他取出一支rou灵芝,向白虎求取栖身之处。那好像是他自己,又好像……是另一个很像自己的人?“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安安静静地站着。目光追随着“他”,似是依恋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梦境消散,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缓,陷入了安恬的深眠。咦,难道时辰还早?第二天许笑飞醒来时,先望了眼窗外。天空晦暗,还有层遮蔽视野的雾气。“许兄,吵醒你了吗?”刚刚推门而入的荣瀚带点歉意地道。竹楼的楼上有里外两间,许笑飞睡在里间,荣瀚则从外门进来。他还搀扶着魏玄风,让魏玄风的一条胳膊搭在他肩上。两个人都是一身酒气。“无妨无妨,”许笑飞道,“也是该起床的时候了。”他下了床,穿起衣物,又道:“荣兄,你们俩该不会喝酒喝到现在吧?赶快躺下歇息。”昨夜庆功宴散了之后,荣瀚还想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