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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这样的行径与魔道何异?天下正道联合发出绝杀令,要剿灭这个罪不容诛的魔头!沈惊澜身负重伤,且战且逃。临砚根据推测,在一个偏远小镇里找到他时,他几乎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好,就算到了此时,他依然保持着气度,不似有些人会变成的惊弓之鸟。对着没有向他显露杀意的人,他仍态度平和,甚至还向临砚笑了一笑。这样的笑容,从他还是意气风发的正道新秀的时候起,直到被病痛折磨多年的此刻,都一直没有变过。明朗、自信,充满着感染人的力量。“你真要跟我走?”他问。“是,我想要追随你。”临砚回答。“好,那我就带你走!”他向临砚伸出手来,而后,牵住这个孩子稚嫩的小手,一把将他抱上了自己所乘的踏炎天马。披风如血,绝尘而去。他没有追问临砚你为什么要跟我走,也不曾对临砚说过,他如今自身难保,又怎能带上一个毫无修为的拖累。临砚又何尝不是抛弃了本来可以平平淡淡过完的人生,选择了一条艰险得多的路。沈惊澜带着他,一直逃入了魔域幽州。在那之前,他们又遭逢了好几场截杀。沈惊澜没有许诺过,却真的拼死都护住了他,护住了这个执着地跟随他的孩子。临砚也没有在他最艰难的时候离他而去。在他昏迷不醒时,临砚就在一旁看护他,喂给他水,替他清洗、包扎伤口。甚至亲手杀了一个发现他们踪迹的猎户。逃入幽州境内,正道的追杀总算停歇下来。因为这地方草木不生,妖魔横行,比人间最险恶的地方还要可怕。已经走投无路,不得不逃入此地的修士们,从来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他们度过了一段非常难忘的日子,每天东躲西藏、遍体鳞伤,直到沈惊澜的境界一次又一次地突破。降服夜狼王,击败蜃魔之主,剿灭游荡在幽州大地上的血魔一族……最终建立天绝教,统御了幽州,成为一教之主和凌驾魔界的魔君。他曾多次劝过沈惊澜散功重修,但是不行啊……天绝教的根基还不稳固,他自己的功力还不够高,沈惊澜若是散去了功力,在群魔环伺之中,他们何以自保?沈惊澜执意不肯散功,修为越来越高,病势也越来越沉重。到了现在,就是散功也不管用了。即便他将周身灵力散去,只需十天,他那疯狂吸纳着灵气的身体,又会将所有灵力重新补齐!灵力于他已是负担,这样不顾宿主、疯狂扩张的架势,让临砚想起了他穿越前那个世界里常见的一种不治之症。沈惊澜得的的确是不治之症,……寻不到仙药可医。临砚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收紧,一根根青筋浮凸出来。原来只是想看看他憧憬的角色是什么样子,却不料投入了真心……共过患难的情谊,总是比别的一些感情都要深刻些的。沈惊澜比他在打游戏时肤浅认识到的更好,更出色,几十年前还没有被病痛折磨得这么厉害的时候,甚至还是个相当英俊好看的男人。临砚对“活着”,早已不是无可无不可了。他要活下去,要让沈惊澜也活下去。实在做不到,就让沈惊澜活下去也好。上天既然安排他穿了进来,能不能也听一听他的愿望?作者有话要说:挺担心大家会不会觉得沈惊澜和许笑飞不是一个人orz这章讲的就是教主是怎么从混乱善良变成绝对中立的过程教主以前善良但是任性妄为,所以会结交邪道的朋友,灭人满门什么的,文里没有具体交代不过他也没这么凶残啦,只打算有仇报仇然而人家就是设下圈套要杀他,结果不想当魔头也被迫去当魔头了,总之就是这样啦不过他的道德水准也是真的下降了一个等级,所以现在不会对敌人犯圣母病什么的大家放心第11章寿宴“小砚。”在他出神之际,一人已走到了凉亭前,驻足望着他,随风飘拂的衣袍,好像是用最深最浓的夜色染成的。“属下见过教主。”临砚连忙放下酒杯,起身行礼。“你在喝酒?”沈惊澜道。“是。”“都说借酒浇愁,你心里有什么愁事?说来让我听听。”临砚低头,似乎喃喃说了一句。那人没听清楚,道:“你在说什么?”“教主为何不走近些来听?”临砚低低道。那人闻言,果然走近了几步,走到一抬手,就能将他揽入怀中的距离。先有举动的却是临砚。他陡然聚气于拳,一拳印上对方前胸,将他揍飞出去,直到“轰”的一声撞上假山才停下。“你玩够了没有!”临砚冷冷道,哪里还听得出刚才文文弱弱的影子。几乎将假山撞塌的“沈惊澜”吃力地爬起来,瞬间身形变化,化作了一个锦衣玉带的小少爷。这小少爷唇红齿白,本来是很招人喜爱的外貌,可惜有小半边身子水淋淋的,混沌不清。他的功力本来只比临砚略逊半筹,临砚这一下猝起不意,也让他吃了不小的亏,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恢复。“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蜃魔之主少渊问道。“你从头到尾都不像。”临砚道。“真的?观察教主这么久,我还以为我把他的神态都学会了。”临砚在心中冷哼一声。就算相貌、神态再像,言谈举止也绝不会相像的。教主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愁闷……又何必多嘴一问,触人心事?“谁教你假扮他的?”“当然是我乐意,”少渊道,眸子里现出愉快的光彩,“你是教里和他最亲近的,要是连你都能蒙骗过去,是不是就能说明我已经掌握了人心?”蜃魔天生善于幻化,也很容易就能看出人心的欲望,却无法感同身受地理解。越是不解,越是对人心充满好奇,蜃魔之主少渊自然也不例外。“……再过一百年,你也蒙骗不了我。”临砚道。被少渊这么一搅和,酒他也没什么心情喝了,转身就走。少渊注视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刚才变脸变得真快……人族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对了,翻脸比翻书还快!”“哈哈哈……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似乎对自己能够想起这句话感到很满意,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每念到“翻脸”一次,脸上就换一副面孔,时而是英挺黧黑的武夫,时而是秀美白皙的少女,时而是皱痕满脸的老人…………高天之上,狂风猎猎。放眼望去,一片云絮都没有,大概云絮都被大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