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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萧一献自己也渴望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和席来州在一起之前,他还曾幻想过,自己要给新娘什么样的婚礼,要生几个孩子。偶尔市里开盘,有好的学区房,萧一献也会跟风买一套。但他现在非常明白,自己终将无法触及这个梦想。而母亲却永远不会知道……会反复在期盼中失望,再在失望中期盼……好半响,萧一献才点开同席来州的聊天框。最新的一条信息——什么时候到家。萧一献捧着手机打字回复——到了给你发信息,我回悦亭住。席来州秒回——我知道,已经让厨师准备食材了。在晃荡的车厢中打字,萧一献有些头晕,胃也有些难受。——暂时不去你那儿。——怕你妈发现?萧一献侧躺着,曲着腿,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席来州。——她知道了。我向她承诺会和你分手,这段时间,我们少点联系,给她做做样子。对话框里久久没有新信息弹出。隔断处传来萧母的叨叨念:“萧萧,记得盖被子。”“……好。”萧一献拖过床尾的毛毯,搭在身上,很快便有了暖意,但这反倒让他更难受。许久,对话框里才弹出席来州的回复——她骗了你,你骗她也不为过。很快,又追加了一条信息——这是善意的谎言。懂?萧一献懂,但欺骗了自己的母亲,让她永远沉溺在不可能的期盼中,他心里并不好受。这厢席来州“咔啪”一声放下手机,沉默地陷在真皮办公椅中。一会儿,他又拿起手机,想把“她骗了你,你骗她也不为过”这条信息撤回,但已经过了时效。“应该没什么问题……”席来州深深闭眼,自言自语,“就算以后……他又不知道我查过……”尽管如此,席来州还是决定,往后不再说这类型的话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很快,席来州便将此事抛诸脑后,忙于工作,偶尔穿插一点私事。例如,浏览各大公司提供的珠宝画册。尽管男士的钻戒样式比女士的少很多,席来州还是看得眼花缭乱。“萧一献会喜欢什么款式?”席来州咬着大拇指指关节,看得有些浮躁。萧一献回到B市时,人睡得有些迷糊,几缕银灰色的头发翘着,怎么捋都捋不下来。好在他很快就进了自己的公寓,躺在床上准备再睡一觉。“起来把药吃了。”萧一献只得又爬起来,接过萧母手中的药,一把吞了,喝了一杯水。“萧萧,”萧母道,“你知道要改是对的。”萧一献敷衍地“嗯”一声。“就算不为自己想,”同性恋这种“病”会给萧一献带来多少害处,在萧一献“认错”后,萧母已经反反复复讲过几遍了。现在她又从另一个角度出发,尽她所能,去稳住儿子想改正错误的决心,“你也要为家人想想,谁家出了个同性恋,不是藏着掩着,生怕别人知道的?被发现了,不得低着头做人?”“……嗯。”父亲是同性恋这个事实,曾困扰过萧一献学生时代的人际交往。诸如甜甜曾遇到过的歧视、嗤笑,萧一献亦曾遇到过相类似的。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排斥力度有多大,萧一献很清楚。就像艺人,偶尔卖腐,大众可以接受,但如果成了真的同性恋……第九十五章虽然萧母说的这些话,萧一献曾在自己脑海里反复地思考过,但当另一个人喋喋不休地将这些——他清楚并选择置之不理的问题一一摊开的时候,他心情受到了很大的波动。“mama,这些我都知道,”萧一献用手从前往后顺了下银灰色的头发,拧着眉头,“所以我才决心要改,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萧母看着他,说:“这些都是事实,我哪里说错了?”“你做错了事,还怕我唠叨?”“如果我不提醒你,你再行差踏错怎么办?”在“同性恋”这个话题上,萧一献说一句话,萧母能回十句。郁郁的心情,再加上舟车的劳累,身体隐隐的不适,让萧一献在打电话给席来州之时,语气怏怏。“到了。”萧一献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在床头柜找东西。“累不累?”那头席来州早已提前离开公司,很快就要到悦亭小区了。“有点。”床头柜没有他要找的东西,萧一献烦躁地合上,木制的抽屉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在做什么?”“在找东西。”萧一献走到客厅,茶几上只有一盒纸巾,一个遥控器。这个公寓他很久没有回来过,但他记得走的时候并没有收走很多东西,怎么连包烟都找不到。“找什么?”席来州说,“我跟你说放在哪儿。”是了,他之前收拾东西,总是一股脑塞进柜子里。后来席来州帮他收拾过几次家,东西放在哪儿,问他比自己盲目地找更方便。但是……“不用了,我找到了。”萧一献开始翻电视柜,不小心发出声响。“心情不好,在找东西。”席来州方向盘一转,顺入停车场。“没找到,但骗我找到了。”萧一献动作顿住。“没听到开冰箱的声音。”席来州倒车,一步到位,冷讥,“萧一献,你是想找烟抽,还是想找抽。”“……”“给你买了电子烟,拿上去给你,还是你下来拿。”“……我去你家拿。”席来州沿着小路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瘦高的背影,银灰色的头发乱糟糟,裸咖色的中长款毛织大衣之下,是两条被深色丹宁直筒裤包裹的笔直小腿,整体装束简约随性,赫然是久别多日的萧一献。席来州大步赶上:“胃痛不痛?”萧一献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扭头,正好和席来州炽热的眼神对上。“不痛。”萧一献喉咙因吞噎的动作而上下滚动,克制地收回视线,“你最近工作很忙?有点憔悴。”但下巴沿线的胡渣性感得要命。“不算忙。”忙的是私事。两人默默加快步伐,越走挨得越近。进了席来州的家,Alyssa说:“萧先生,你很久没来了。”“是啊,”萧一献换鞋,问席来州,“你要给我的烟是不是在二楼?”席来州很有默契地说:“嗯,我们上楼拿。”Alyssa说:“我泡壶花茶送——”“不用。”席来州说话间,已和萧一献消失在二楼拐角。多日不见的恋人见面便拥吻倒在床上,舌尖交缠着,均贪婪地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