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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星河饿得没有力气思考,她怀疑孟岽庭现在就在对她严刑拷打,她一时没分清状况,只记得昏迷之前最后的念头:不瞒了,坦白从宽,爱咋咋地。“孩子是、是陛下的。”孟岽庭挑眉,贵妃现在好像很好欺负,进一步道:“污蔑朕跟你行苟且之事?你好大的胆子!”傅星河有些头晕,莫名不太怕他:“三个月前,陛下在山谷里的茅屋,陛下眼睛看不见,我给陛下下药了。”孟岽庭满意了,再想追问细节,听见傅星河肚子叫了一声,连忙从她身上下来,“秋醉,传膳。”他扶起傅星河,给她披上一件貂绒斗篷,“先赏赐你一顿饭,明天再算账。”房门应声而开,侍女鱼贯而入,山珍海味摆了一桌。傅星河看着桌上的白灼大虾和烧鸡,咽了咽口水。孟岽庭端了一碗鱼片粥,下意识舀起一勺,要喂的时候猛地清醒过来,无情地塞到傅星河手里,“先吃点粥垫垫,桌上那些太油腻。”傅星河手抖了一下,差点倒在自己胸口,不太有力气。孟岽庭“啧”了一声,认命地端起碗:“张嘴。”傅星河张嘴。吃了半碗之后,她整个精神都回来了,开始盘算孟岽庭这是什么反应,一边张嘴,一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孟岽庭,不敢冒然开口。暴君这是原谅她了,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她了?孩子……傅星河摸了摸肚子,跟她昏迷前一模一样。她就说无痛生产这种好事怎么可能给落在她头上!暴君这不是白让她高兴一场。孟岽庭被看得耳根发烫,板着脸道:“看什么!”傅星河:“陛下不是说,孩子生出来了?”孟岽庭没好气:“对,让奶娘抱走了,能不能见看你表现。”傅星河:“男孩女孩?”孟岽庭想说双胞胎,又怕自己金口玉言的乌鸦嘴,万一贵妃真怀了双胞胎,生产时太受苦。于是道:“表现好了告诉你。”你还编上瘾了。傅星河摸着肚子:“那我饿了一年,肚子怎么还胖了?”孟岽庭脑子一抽:“又怀上的。”傅星河嘴角一勾:“一年抱两,哪个禽兽做的?”孟岽庭:“……”傅星河:“我昏迷时,陛下把哪个禽兽放进来了?”孟岽庭:“……”傅星河把孟岽庭的话原样还给他:“陛下不肯说?难道在维护哪个禽兽?是什么关乎社稷的大功臣吗?陛下器重他?”孟岽庭被变着法骂,气得口不择言,伸手捏住贵妃的下巴:“嘴巴是长来吃饭的,别太嚣张,等你恢复了,朕不当禽兽都对不起你这张嘴。”傅星河反应了一下,脸颊蹭得涨红。这段话让傅星河想起那一夜,脸上像火烧似的,红得更彻底。“你脸红什么?”孟岽庭盯着她,慢半拍回过味来,脸上腾地起火。两人支支吾吾说不出其他话,对面脸红,比赛似的。警报声突兀响起,傅星河骤然神经绷紧,戒备地环顾四周,见孟岽庭稳稳当当地坐着,以他的武功,有刺客绝对能感知到。警报不是因为其他,那就只能是来自暴君了。傅星河认真地看孟岽庭的眼睛,甚至凑近了一点看,里面没有任何杀意,只有愤怒和羞恼。怎么回事?她头一次怀疑系统,是不是对暴君测不太准啊?“你看什么?”孟岽庭不动声色换了个姿势,把一勺子鱼片粥塞进她嘴里,“吃饭。”傅星河搞不明白警报声,抓心挠肝的,仿佛有一把刀悬在她头顶,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任何人被预警生命危险,都没有心思好好吃饭。傅星河夹起一只大虾,还没夹到碗里就掉下来。横空伸来一双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掉落的大虾,避免它掉在傅星河裙子上。孟岽庭收回筷子,三两下把虾壳扒了,筷子一扬,精准扔进傅星河碗里。扔——傅星河抬头,发现孟岽庭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行吧,你投篮技术好。在警报声中,她把虾吃了,郑重地看着孟岽庭:“我知道我有些事做错了。”“嗯。”孟岽庭见她想聊,干脆放下筷子,把一盘虾移到手边,一只一只地剥壳。太医说贵妃需要补补。明明带那么多钱出宫,除了肚子,哪哪都比在宫里看着瘦了。傅星河就着这诡异的气氛,继续道:“昨天,是昨天吧,我给自己拉了一碗长寿面,我当时并不确定自己吃完这碗面,还有没有下一餐。”孟岽庭专心剥虾:“现在知道了?吃得挺香。”傅星河一噎:“三个月前算计陛下,还有这次不告而别,这两件事,陛下愿意原谅我吗?”孟岽庭看着她紧张的小脸,想起太医说的“孕妇最好不要受到惊吓”,无奈地点了点头。傅星河一喜,暴君果然对后宫一视同仁,无论她给后妃求情,还是给自己求情,暴君都会心软。“别高兴地太早。”孟岽庭敲了敲桌子,唤醒傅星河,“你给朕下药,出于情难自禁,好,朕忍了。你怀孕了不告而别看在你怀孕辛苦的份上,朕也忍了——”傅星河呆呆地看着孟岽庭算账,除了这两件事,还有其他的吗?暴君的怎么一副放大招的样子?孟岽庭:“你给自己下药这件事,朕忍不了。”傅星河怔住。孟岽庭:“私房钱没收,俸禄扣押抵债,你那个忠心丫头收回,你要再折腾,朕跟你没完。”傅星河急了,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她以后还怎么在后宫立足?“后宫现在只有你,你不光立足,横着走都行。”傅星河蔫巴巴的,随即她想起自己在俞凤家的钱庄还存着一大笔银子,嘴里的烧鸡顿时变香了。孟岽庭仿佛能看透她在想什么,善意提示:“钱庄的钱充公。”傅星河吐出一根鸡骨头,挠了挠额头,没忍住道:“凭什么啊。”她凭本事赚的钱。孟岽庭:“嗯?朕找你花的钱,贵妃不报销?”傅星河:“啊,这样。”算了,破财免灾,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傅星河鼓了鼓勇气:“陛下原谅我,是因为我的罪行可恕,还是因为……孩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坚持想要个答案。警报声已经停了,傅星河没有发觉,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地看着孟岽庭。孟岽庭把一盘剥好的虾摆在她面前:“你觉得呢?朕出宫的时候还不知道贵妃给朕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