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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头窝了一会儿,她又有些待不住了,回眸明媚一笑,柔声道:“您好生歇着,臣妾先出去玩。”皇贵妃端庄一笑,目送她下了马车。外头的宫女这才又回了马车伺候,一边问道:“崇妃娘娘跟您说什么呐。”她隐隐约约听见些许,好像有些不大对的样子。皇贵妃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主子们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奴才拿捏,就算是佟家的奴才也不成。小宫女呼吸一滞,被这凌厉的视线吓的不敢说话,半晌才喏喏道:“奴婢逾矩了。”皇贵妃没说话,她撩开帘子,看向外头的崇妃。对方正骑在马上,由奴才牵着马,溜溜达达的往前走。苏云溪之前策马奔腾,倒是挺好玩的,就是她轻易没怎么运动过,这硬件支撑不了软件,故而有心无力。像极了年迈的渣男,面对青春年少的女子。遗憾的叹着气,这才退而求其次,只这样坐在高头大马上。但是她穿着火红的旗装,脊背挺直,眉眼高抬,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在一众奴才中,却显得愈加显眼了。这样高傲的一个人,多么适合将她从马上拉下来,看着她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康熙远远的看着,半晌才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将自己的想法压下。他这次南巡,任务重大,一为河工,二为汉人。黄河之事,多年忧患,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他心头大患,只以前的时候,最后一次南巡,已经将水患治出来几成,如今又要重新来过。而汉人也是。历史总是由人的血泪组成,这大清入关的时候,做了什么事,他心中一清二楚。如今过去才多少年,老一辈的人,都还活着。并且记忆颇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消除这种隔阂。他又看了一眼崇妃,这才别开脸,专心的忙自己。这日日行进,前几日的时候,苏云溪兴奋的跟大马猴似得,整日里在外头闲逛,不是骑马就是驾车,左右要看看外头的风景,呼吸一下外头的空气。几日下来,她就厌了。蔫哒哒的窝在皇贵妃马车上,鼓着脸颊道:“怎的还没到?”“这下了马车还有水路,千里迢迢的,慢的紧。”皇贵妃慢条斯理的安抚她。这出门若是容易,大家都天南地北的跑了,又怎么会窝在出生地,鲜少有出门的机会。苏云溪鼓了鼓脸颊,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早上在海南喝椰子汁,晚上到大连吃海鲜。到了古代,岂不是一个惨字了得。早上在京城吃豆汁儿,晚上在京郊吃豆汁儿。反正任你怎么跑,还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转悠,想要跑远的,那没个十天半个月,都不能跨过府城。苏云溪这么一想,出来的机会难得,她不能这么咸鱼的呆着,便下去磨康熙,非得要带着几个侍卫和孩子,去市集上玩。“大部队走的慢,臣妾去玩一遭,快马跟上,您放心了。”她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十个侍卫,臣妾定然好好的带回来。”然而康熙听完,丝毫不为所动。毕竟这宠妃和龙凤胎,不管是哪一个拎出来,都是至关重要的。别说出事了,就是掉个头发丝,也够他伤心难过的。“不许再提。”康熙板着脸道。若是说起这个,就没意思了不是,苏云溪鼓了鼓脸颊,突然眼前一亮:“要不,您一起?”“您想想,这跟着大部队,谁都知道皇帝在这,您若是直接轻车简从自己走,时不时的和大部队汇聚一下,倒也挺好的。”“您这是要见识一下风土人情,但是皇帝的车架到了,各地都做了面子功夫,你这是什么都瞧不见的。”“您好生想想,这要看民生,自然要融入到民众里头去。”“这轻飘飘的打马扫街,那是什么都看不到的。”她说的振振有词,梁九功在边上听着,只觉得是四个大字‘妖言惑上’。然而康熙听罢,有些意动。“明儿再说。”他道。这话一出,苏云溪就知道,这是答应了,不禁一拍手,高兴道:“臣妾等您的好消息。”出行在外,什么都不方便,到傍晚时分,安寨扎营,御厨在空地上热火朝天的炒菜,苏云溪想了想,也挽着袖子凑了上去。叫人支了小锅,非得自个儿下面条吃。她这么接地气,是众人所没有想到的,然而康熙看惯了,甚至还会打下手。两人一个剥小葱,一个剥酸,配合的还挺默契。众人一瞧,心里也大胆些,过来帮忙烧火,一边絮絮的说着话。苏云溪就在笑着问那侍卫,多大了,家里可有妻室,还问了家里头开支几何,京中物价几何,哪一家酒楼的饭菜好吃。哪里的小曲好听。她问的细碎,侍卫兴奋的脸通红,一一答了。康熙在一旁瞧着两人聊的热火朝天,突然有些不得劲,但是他理不清这种思绪,就放任一旁没管。见他淡然,苏云溪便更加胆大了。甚至还问出了经典问题:“若是你妻子,和你母亲同时落水,你只能救一个,你先救谁。”这个在现代很奇葩,很让人无语的选择题,在这个时候,答案却非常简单。“自然是选母亲。”那侍卫随口道。苏云溪笑了笑,没说话,转而又问:“那若是你妻子和你母亲闹矛盾,吵的不可开交,你又如何?”“做儿媳的哪里能跟母亲吵,也太过不孝,休妻便是。”那侍卫有些不解,却仍旧耐心回答。“那你跟你妻子感情很好,舍不得休妻,你又如何?”“打啊骂啊叫她改了便是。”听他回答完,这面条也下好了,苏云溪起身,叫奴才来盛饭,牵着康熙的手,施施然的回了自己帐篷。当时没说什么,但是进了帐篷没旁人的时候,她这才侧眸望向康熙,柔声道:“今儿臣妾问了那侍卫那么多,您有什么想法。”她先前问的那些细碎,都是为最后的问题铺垫。叫侍卫放下心防,当成一次普通的谈话。康熙蹙了蹙眉尖:“他说的,不都是天经地义?”他也有些不解。不知道问这个,到底有什么意思。“天经地义?”听见这个回答,苏云溪没忍住笑了,她冷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您想想,这话里头,简直血淋淋的。”压根就没有把女人当人看,就是货物,也珍惜些许,但是他们没有。就算在后世的时候,也有许多平权运动,但是在这个时候,女人是没有发言权的。侍卫的话,周围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