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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了风水宝地,近期几件怪事联系起来一看,稍微仔细些的人就能看出问题来,国家特殊部门满脑门的汗,不断向天师施压。一直以来,天师因为身怀异能,隐隐高了特殊部门一头,和他们联络的张钟两家多少带着点趾高气昂的意思。现在钟家背叛,天师不可能允许他再去和特殊部门对接,又一时找不出替补,只能让张家一家撑着。特殊部门自然要问出了什么事——他们其实也听到了风声,合作伙伴之间总有渗透——张家不可能瞒住,只能如实以告。普通人和天师联络的通道陡然间窄了一半,还要时刻提防敌人,自家的糟心事对大局造成了影响,天师们的优越感不复存在,特殊部门和他们交往时,眼神总带着点微妙。然而毕竟是在体质里混的,比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天师们规矩多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工作磕磕绊绊的继续了下去。天师界的缺陷在问题的集中爆发里暴露了个彻底,殷家已经没人说了,钟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天师界是由各个家族组成的,结构松散,没有通用的成文法律,想要制裁钟家,没人能拿出切实的依据来,也没有地方让他们去打官司。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钟离犯错,钟家人狂犬般吠叫,旁人竟也不敢来硬的。天师们一边想着如何向特殊部门交代,把苏州的事情瞒过去,一边想着内部的诸多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失去了一大顶梁柱家族该何去何从,天师界是不是该改革了?他们把大半精力花在琐屑的事物上,最主要的原因是鬼王突然没了动静,人间差点被突破的结界安然无恙,仿佛之前的恐慌都是错觉一般。“鬼王的消失肯定和苏州的事情有关。”但有什么关系天师们完全不知道,古运河沿线没有需要防守的地方,天师人手不足,苏州风景区出事时,没人在现场。天师们想去山里寻求答案,山里人却把他们挡在门外。“山里出事了。”往山里去的天师回来汇报,“结界把我们拦在山门外,往里面看山全不见了,空空旷旷。”住在附近的普通人被特殊部门以各种理由迁走,因为灵气浓郁而鸟语花香的地方一片死气沉沉。有知情的人说:“殷商去了山里——殷夫人被苏泽浅带走了。”“如果能联系上殷商我们就能知道山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了。”“怎么联系殷商?”“找散修。”殷商举着通天壶振臂一呼,没有大家族能依附的散修们一个个跑去了他麾下,殷商是募集者,掌权的是殷坊——儿子自觉能力不够,把大权交给父亲。如果是和平时候,通天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想要募集天师,必须有足够的人财物积累。但现在,鬼王的出现让天师界迎来又一个乱世,乱世出英雄也出狂徒,很多人想趁机搏一搏。想知道消息的天师找散修,散修找熟人,熟人再找熟人,终于迂回的从殷坊那里得到了消息。“殷商应该是进了山的,但没有出来。”殷坊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散修比谁都懂得看人脸色,几经讨论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殷商被山里人囚禁,和他的母亲就一墙之隔,待遇却天差地别。殷夫人是被软禁,山里人不为难她,衣食住行方面也考虑得周全。殷商则是被绑着的,身上还被下了重重禁制,他只觉得身上像是压着一重山,动不了喘不过气,痛苦非常又晕不了,只能生生的熬着。森蚺冷嘲热讽:“我们一再退让,你得寸进尺。真以为山里人好脾气吗?我们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殷商喘着气反嘲:“在鬼王手里吃了败仗,就拿我出气?”“败仗?”森蚺吐出蛇信,“如果我们输了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还能活着?”“就算真的是拿你出气怎么了?你觉得你行啊,一个人揣着只通天壶往山里跑啊。送到家门口的,不抓你抓谁?”“……通天壶呢?”“呵,你还有心情想着通天壶?”通天壶在苏泽浅手里,留下殷商也是他的主意——白等一众山里人想直接把人给杀了。“留着他的命比杀了他更有用。因为通天壶,他在山外已经聚起了一定势力,我们握着殷商的命,就可以制约这批人。”和鬼王一战,山里人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想再起任何冲突。他们也是心累,只是想安安稳稳守个结界,偏偏该和自己站统一战线的天师老出幺蛾子。桃木受伤,小伙伴死了无数,甘草整个人都疯了,口不择言:“凭什么我们要这么辛苦的守结界啊?!不守了,让天师一起死好了!”她尖叫着大哭着,桃木根本拉不住。苏泽浅对她说:“要死也是天师死,我们辛苦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杀死鬼王后自己活吗?天师不配合,就该让天师尝恶果。”他抬手想摸小姑娘的脑袋安慰她,却被甘草怒气冲冲的一把拍开:“我讨厌人类!”她是把所有人都恨上了,根本不管苏泽浅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桃木急道:“甘草!”小姑娘根本不理,一口气跑远了。老王拍拍苏泽浅的肩膀:“别往心里去,小姑娘说话没过脑子。”“她确实该讨厌我。”苏泽浅摇摇头,“我……我一直在犹豫。”莫洵一直在对他说,你要在山里人和人类之间选一个。苏泽浅始终抱着幻想两边能和平相处。但事实告诉他,双方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毫无缓和余地。吃亏的仿佛是山里人,他们无言的履行着守护结界的义务,却一再被要求更多。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鬼王和山里人不就是非人生命之间的内斗吗?他们相互消耗,对人类来说最有利,坐收渔翁之利有什么错?被鬼王殃及完全是池鱼之灾啊。不同的立场,不同的思考角度,这世界上不存在客观的第三方,于是矛盾便是无解的了。老王问苏泽浅:“你现在下定决心了?”苏泽浅闭了闭眼:“下定决心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