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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钻进旁边扎的大帐篷里去拿饮料去了。李津止跟李迟彬隔着半面烟雾匆匆对视了一眼,就被孙帆叫走了:“弟弟!进来帮我个忙。”说来有点儿奇怪,明明自己跟李津止是兄弟,结果常常叫自己“弟弟”确实孙帆,李迟彬应了一声,也钻进了帐篷:“怎么了?”“帮我撑一下野餐巾,我们年级的都不知道跑哪儿疯去了,咱们先吃,别管他们了。”孙帆从帐篷里拿了一块叠好的方格的野餐巾,示意李迟彬帮他撑到外面。孙帆捡了块儿空地,又清理了杂草和石头,铺好了野餐巾后跟李津止去要烤串去了。“玉米还是土豆?”孙帆从李津止架子上随手拿了两串儿烤好的,上面细细撒了一层孜然,调出交响乐一般的混合香气。“这个。”李津止给他递了一串烤rou,李迟彬接住了:“我果然还是rou食性动物。”孙帆笑了笑没说什么,自己咬了口土豆串,香气如小舟般破开味蕾,诱着人再咬一口。配着从家拿的盒饭一起吃了午饭,半晌有不少高二的陆续找到这儿,李津止认识的就给了,不认识的孙帆看眼缘给两串,直到完全消灭。下午总是悠闲时光,李迟彬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孙帆他们回帐篷睡觉了,他就搬了张折叠椅子坐在背阴处玩儿手机,弄了半天没信号,只好拨弄地上的草叶子玩儿。李津止也没睡觉,收拾完烧烤架子就看见蹲在地上数草叶的李迟彬,不禁觉得好笑又可爱,想走过去摸摸他凑在薄土上的毛茸茸的脑袋。不过他也就想了想,手刚伸出去就放下了。李津止觉得,李迟彬没有李津止也可以过得很好。李迟彬没有李津止可以过得更好。第7章下午倒是没那么热了,李迟彬回班去了,高二组织了团队合作比赛,其实就是拔河比赛,丢手绢和跳大绳,李迟彬没参加这种小学生游戏,自己在旁边吃零食看比赛,吃了个半饱,晚饭都没再吃多少。倒是何嘉,参加了六局丢手绢没被抓住一次,成了全场最佳,在一边儿沾沾自喜,晚饭还抢了李迟彬一个鸡腿,李迟彬好笑地让他抢了去。傍晚时分,大家嚷嚷着去山头看日落去了。何嘉揽着李迟彬的肩膀跟他乱侃:“那边儿山头海拔高视野宽阔,晚上人少点儿了可以去哪儿看星星,没人陪你呢可以找我。”“谁要找你。”李迟彬笑着打开何嘉的手。日暮在天边纵火,将火势从山头一直掀遍整片苍穹,落日西枕着低山,如一轮垂暮的老人就这样缓缓坐下去,徒留野风在山头娇惯纵横。黑夜是落日烧余的灰烬,群星成了未燃尽的火光,在灰烬中挣扎着闪烁,痛苦而灿烂着。山头上熙攘着密密仄仄的人群,高举着相机的一小只镜头,囊括不了眼下广袤无垠的浩瀚星海。再美的风景,人一多也就失去了意味。李迟彬打消了去看星星的念头,转身打算回帐篷去撺掇几个人打扑克牌,结果一转身就看见李津止也站在一边儿,没挤到人堆里去看星星去,也是,毕竟李津止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个人。“哥?”李迟彬扔下何嘉往李津止那边走,见李津止双手插兜,微微抬头,眼底收入一片星光,闻言低下头看向自己,眼睛比星星还要闪烁。“打牌吗?斗地主三缺一。”李迟彬指了指何嘉。“不了。”李津止转身走了。李迟彬有点儿郁闷。明明李津止有时候挺不错的,又是给他递烤串又是背东西的,干嘛老不待见自己躲着自己呢,自己有那么可怕?还是他嫌弃?拒绝人连个理由都不给一个,李迟彬翻了个大白眼,拉着何嘉找了王珉珉,几个毫无浪漫情怀的人回帐篷那儿玩斗地主去了。中途孙帆过来找李迟彬看星星去,李迟彬嫌人多没去,孙帆就没勉强他,坐下来四个人打斗地主也能行。“彬哥哈哈又输了!又是你垫底!”何嘉把牌一把扔了在一边儿笑得前仰后合。为了应景,何嘉还拿手机放了音乐“欢乐斗地主”。“咱俩都农民的,我输你也输。”李迟彬有点自知之明,从来不叫地主。本来三个农民打一个地主的大好局面,因为李迟彬的加入显得十分困难。“靠。”何嘉止了笑爬起来,“你当一回地主让我们欺负欺负你不行吗!”“别欺负他了,当农民还输成这样呢,当地主就彻底完了。”王珉珉把牌收起来开始洗牌。“不玩了。”李迟彬气结,一口气砸到睡袋上去玩PSP去了,他一个人趴着玩儿,两只腿翘起来在空中晃荡,露出一小截儿白瘦的脚踝和小腿。“那成,那您歇着吧,咱们接着玩儿。”何嘉招呼孙帆继续。“不了,我也不玩儿了,十点多了,早点睡。”孙帆本来就是因为李迟彬才过来玩儿一会儿,这会儿李迟彬没兴致了,他自己也不好一直待着,索性回班去了。孙帆的目光随着李迟彬的小腿乱晃了一会儿跟他告别:“弟弟,那我走了。”李迟彬暂停了游戏,翻过来半边身子乖乖跟他挥了挥手:“孙哥再见。”“诶?这就走啦?”何嘉眼巴巴地看着孙帆撩帘子走了人,王珉珉把牌放盒子里,跟两人道别之后也要回去了。何嘉没事儿干,手机也没信号,只好钻进睡袋里睡觉,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开始扰乱正趴在睡袋上打PSP的李迟彬:“彬哥,你玩的什么啊?”“寂静岭。”“那是什么?”“恐怖游戏。”胆子本来就小的何嘉彻底说不出话了,直接钻到睡袋深处,连李迟彬的屏幕都没看一眼。李迟彬还没通关,PSP先没电自动关机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一点多了,旁边睡袋里飘出模模糊糊的、浅浅的呼噜声,何嘉已经沉入梦乡了。李迟彬整理了一下衣服,直接掀帘子出去了。夜色正浓,恍如世外。李迟彬把运动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小半张脸埋在领口里,像深夜潜出的幼狼,背脊埋伏在深深的深夜,携裹着一怀野风,行走在苍凉莽苍大地上,像连接尘世与星河的神明降生。山头上已经没有人了。或者说,迷迷糊糊有一个人的剪影。李迟彬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那个人有点儿像李津止,背脊挺得很直,光是站着就有一种不言的威严与孤独。“哥?”李迟彬小跑上去,抓住那个人的小臂。“小迟?”李津止微微一愣,嗓子因在风中吹了许久,一直没开口而呈现一种磁性的沙哑。“你怎么也没睡?来看星星?”李迟彬觉得李津止不太会像是那种不睡觉跑出来看星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