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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传言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搁置了,只剩下零星几栋水泥房,平常也没什么人来,不过这边比大路稍微近一点儿,从这儿穿过去直接到地铁站。李迟彬抬脚小心避开工地上被水淹了的沙土,还是没有完全避免鞋被泥吮吸的命运。到最后鞋已经脏了,索性就不顾那么多,直接踩着过去了。雨声中合着另一个人的喘息,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如同一头断了线的风筝,引着李迟彬进了其中一栋空楼。“李津止?你怎么在这儿!”李迟彬扔了他的大红伞,直接奔向李津止,却见李津止弯着腰抵着墙,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墙,满身是雨水和泥土的混合物,垂下去的小半张脸只露出一截明朗的下巴,神色掩在湿透了的刘海后面,闪烁不清。看见李迟彬过来了,李津止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李迟彬去把他扶住了,完全不提自己把跟李津止回家这事儿忘了。“你怎么又打架了?不是才被学校贴了黄榜警告吗!你想被退学啊?”李迟彬没由来的觉得心悸,尤其是看到李津止现在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这位爷天天打完架后是不是都是这样。“我,没事儿。”李津止平复了呼吸之后这么回答他。“你这是几个打你一个啊?”李迟彬简单地看了一下李津止的伤。李津止没接着他的话回答几个人打了他,而是说;“我一挑四。”嚯,能耐了,李迟彬觉得李津止仿佛还挺骄傲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扶着他打车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李迟彬略有羞赧地捡起自己扔地上的大红双喜伞,一手撑起李津止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走路。见李津止一直看着伞内衬的“囍”字,李迟彬别别扭扭地解释了一嘴;“这伞是奶奶拿给我的,”还补充道;“我以后再也不用了。”李迟彬却见李津止眼睛里的零星笑意,好看得他一时忘了走路,停在水泥地板上。李津止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李迟彬才匆匆低下头,好生走路。他活了十六七年,还是头一次这么近看他哥,头一次知道他哥也算是个什么神仙颜值,难怪身边桃花泛滥成灾。尽管外面风雨琳琅,医院里的人总归是往来如织,来来去去的芸芸众生,总有属于自己的一份生活。甚至有时候窗外的暴雨狂风,也远抵不上内心的波涛汹涌。第5章李迟彬和李津止借着双喜大红伞在雨幕里缓缓抵达人民医院。李迟彬也顾不得丢人,直接收了伞带李津止去挂号看医生。李津止正在病房包扎伤口,身上大多是淤青,看着吓人也确实疼,但好歹没伤及心肺也没什么大出血,就是左臂伤得重了点儿了,医生给他上了药。不知道李迟彬去哪了,李津止往门口看了半天也不见他人。“小帅哥,别看了哦,你弟弟下楼缴费拿药去了,一会儿就来了。”护士jiejie一边跟李津止说话,一边给李津止清理腿上的伤口,又顺便问了问李津止怎么伤的,为什么跟人打架,李津止被磨得正烦着,双唇紧紧抿着不发一言,最后实在没办法,轻轻吐出一句:“弟弟被人欺负了。”饶是护士jiejie这么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被李津止这话给震了震,感叹了两句感情真好。李迟彬早就交完费了,只不过不想进去看李津止露胳膊大腿怕自己尴尬,拎着药袋在病房走廊上站着一直在听护士jiejie八卦,最后那句,他自然也是听到了的。李迟彬抬眼往虚掩着的那方门望去,两个人在门缝中视线重合,李迟彬掩去了神色不明,抬脚离开走廊上的阴影,向盛满炽光灯的病房内走去。“哥,我好了。”李迟彬进来把药放在桌上:“刚给爸妈打了电话,爸说他还有五分钟就到了,来接咱们回家。”“好。”李津止也不多言,护士jiejie更是爱心大发,麻利地给李津止弄好了后嘱咐李迟彬:“你别忘了带你哥来换药。”“好的,谢谢jiejie。”李迟彬礼貌地打了招呼就带着李津止下楼了。李图南把车停稳了赶紧迎上去李津止和李迟彬,三人还没进停车场呢,护士jiejie跑到楼下了:“诶,小帅哥,你伞忘拿了!”,说罢钻进雨幕里还好心帮李迟彬撑开了伞。护士jiejie:”......您慢走,停车场右拐,欢迎再来。”李迟彬:jiejie你听我解释......最终李迟彬还是没叫住人家给人家一个解释,让李图南扶着李迟彬他们俩撑一把伞,自己顶着把红囍伞一头扎进停车场去了。李图南踩下油门,从后视镜里看着分别坐在两边儿各自若有所思的儿子们,还不知道这俩人是又闹什么别扭,但总归了解他俩一直就不对付,也没开口扎破车里逼仄尴尬的气氛。“晚饭吃了没。”李图南捡着更好沟通的小儿子李迟彬开了个话头。“没,想喝鱼汤。”“这会儿弄不了鱼了,给你拐到饭店买点儿?”李图南对儿子还算是宠着惯着的,陆莎就总是看不惯他这一点。“别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滚点儿稀饭算了。”“小止,喝稀饭行吗?”李图南边问李津止边停了车,红灯。李津止正扭着脸看窗外被水滴穿透扭曲的霓虹灯,洋洋洒洒地和在浅灰色的车窗上,来往车流游过,如光怪陆离的大海之中曳尾的大鱼,搅散了一片颜色。“行。”李津止自然是没什么异议,李图南也料想到了,不过他试图跟李津止进一步沟通:“那你想吃什么菜?”“问他。”李津止这回说了两个字,不过李图南觉得他有进步,最起码知道询问自家弟弟的意见了,也不算“随便”,“都行”这种敷衍的字眼了。“那,西红柿炒鸡蛋?花菜?土豆?”李迟彬随口捡了几个菜,想了想又补充:“算了,别做花菜,李津止花菜过敏。”李图南趁着绿灯穿过马路,隐隐觉得这俩人好像有点儿那么个和好的意思了,可喜可贺,那今天晚上可以开瓶红酒了。“不是跟你说了别老喝酒吗!你怎么又开了一瓶红的!”陆莎下了班就闻见餐厅的酒香,看见他们家仨大老爷们儿围在一块儿就着小米稀饭和红酒。陆莎连包也顾不上放下就直接进屋跟李图南讲道理。“我昨天可没开!”李图南试图开脱罪名。“是,您昨天没喝红的,但你昨晚去跟赵局应酬到晚上十一点多吧?您昨天吐厕所的一地还是我给您清的呢!你倒好,明明三杯倒,还教唆未成年人喝酒,可能耐死你了。”陆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去换衣服了。李图南赶紧跟上去解释:“我这不是高兴吗,今儿小止受伤还是小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