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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道。冯喻咔地把烟盒捏扁了,“你发什么神经,他总要负责的好么!”“他怎么负责,他成年了么?”庄俊反问道,他放缓语气,“从现在起,他跟这事没关了。”冯喻噎了一下,发现没法反驳。季轻夏自己还是个孩子,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太早了。“跟你说话简直太受罪,睡吧你个祸害。”冯喻叹了口气,扯开凳子往那一坐。冯喻避开了对这个问题的深究,庄俊臣面上一套心里一套的把戏他最清楚,当年的事情给庄俊臣留下了什么,他根本没法感同身受,所以他选择绕开禁区。把痛苦翻挖出来,只不过更加痛苦而已。庄俊臣看了他一眼,躺下去闭上了眼睛。困倦和酸疼向他袭来,可是庄俊臣睡不着。怀孕的消息还在一次次撞击他的神经,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他甚至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当年的记忆太过遥远,因为被刻意极力忘记而显得破碎而模糊,庄俊臣已经记不清那时自己的心情了,就仿佛一张铅笔画里被橡皮抹去了那么一块,兀自空白着,突兀但好在无知无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或许他只是单纯地不想再次品尝那种恐惧,冰冷的手术器械,腥稠的血液,一个生命在自己身体里面死掉的恐惧。庄俊臣想起那个法国的小岛,沙子带着白天阳光的温度。季轻夏撑着身体居高临下地对着自己笑。他光裸的身体年轻而矫健,他就那么轻轻勾着嘴角,额头上蒙着汗水,而他的眼睛,比他身后漫天的繁星都要闪亮。庄俊臣不由想他到底在季轻夏身上追寻着什么。他渴望季轻夏的纯净,渴望季轻夏的坦率,渴望季轻夏的勇气。季轻夏就像自己完全相反的那一面,却锲而不舍地追逐着自己。庄俊臣忍不住想要抓住他,就仿佛抓住了所有他想要得到的美好的东西,他享受季轻夏在他身边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安定和完整。情感与现实之间总是横着一条沟壑的。季轻夏太过年轻,他还走在他人生的开始段上,因为他无所束缚,所以他可以走得很远很好。他的肩膀还未成熟,担不起太多现实的责任,他也无需担负这些——庄俊臣想要看到他更加出挑和耀眼的样子。不知道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还是下午换的药水的原因,庄俊臣已经连吐了三回。冯喻站在一边不知该做什么,思考一番后走过去回想着电视情节,伸手在庄俊臣背上轻抚了几下,被庄俊臣一掌拍开了。冯喻摸摸手背在心里默默竖了个中指,去拿毛巾。他在医院陪了庄俊臣一晚上,衬衫都皱巴巴地,看上去特别憔悴。庄俊臣的手机在桌上忽然边响边震起来。冯喻拿起来冲庄俊臣挥了挥,“季轻夏。”庄俊臣这时候刚撑起身体,背对着冯喻咳嗽了一下,“挂了。”冯喻挑挑眉,对着屏幕做了个同情的表情,摁下了拒绝接听,把毛巾扔给庄俊臣。“Seriously?”冯喻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举到庄俊臣跟前。上面是季浅冬转发的齐越的状态,配图是夏令营的拼接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季轻夏抱着吉他,而旁边一个金发的男生搂着他的脖子,一边摆拍出要撅嘴亲季轻夏的样子,一边对着镜头作出摇滚的手势。季轻夏笑得是乖宝宝的样子,而金发男生的眼神,冯喻这种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庄俊臣看了一眼,擦着嘴巴挑挑眉,“这样也好。”“也好个……”冯喻刚要粗口,黑框眼镜的医生慢悠悠走进来弹了弹输液的管子,“快挂完了,一会就可以走了。”他抽出小板子问了庄俊臣几个常规问题,然后帮他拔了针。“要听注意事项么?”医生转身面向冯喻。冯喻愣了愣,然后飞快地摇摇头。医生从文件夹里面抽出几张,“喏,那回去自己看吧,别忘了定期检查。”庄俊臣已经下床开始换衣服,冯喻赶紧过去扶着他小臂把外套递给他。“等等,我是不是被喜当爹了?”冯喻看着医生潇洒离去的背影,惊恐道。庄俊臣瞥了他一眼,拉上外套拉链,“走吧,孩他爸。”季轻夏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咬了咬嘴唇。凌晨起,他就接到了无数的电话和短信,但是没有一条是庄俊臣的。季轻夏在焦虑了两堂课之后,终于没忍住拨了过去。他不知道刚才的拒绝接听代表了什么,是庄俊臣正在忙,还是那就是他的回答?季轻夏的心沉了沉,他握住手机,却没有了再打一次的勇气。“季先生,你是喜欢蓝色还是紫色?”齐越咬着笔杆问道。齐越口口声声说要给季轻夏筹办一个神秘的生日party,但是各种细节喜好的询问已经明显让这个party失去的神秘的气质。季轻夏稍稍压住自己低落的心情,转身跟齐越讲话。作者有话要说:☆、第43章季轻夏坐在走廊的雕纹围栏上,盯着手里的手机,屏幕暗了他就摁亮,再灭再按,如此反复。屏幕上庄俊臣穿着浅灰色的休闲外套,正在低头摆弄墨镜,而自己从后面熊抱着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对着镜头大笑。因为是从上往下角度的自拍,庄俊臣松垮的衣服下面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同样在镜头里的还有两人身后的一部分遮阳伞和沙滩。季轻夏觉得那次小岛旅行是他和庄俊臣最像一对情侣的时候,他们自然而然地亲昵,季轻夏所期盼的一切庄俊臣都满足他了,现在看来,都像是那个约定的施舍。“今晚的主角怎么坐在这?”Andy从客厅里走出来,打开的门里泻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这个两层的小别墅是齐越他们租的,几乎所有夏令营的学生现在都在里头群魔乱舞。齐越还把好多张季轻夏的照片放大了挂在墙上,当时季轻夏看见壁炉上头那张最大的时候就有种这不是生日派对而是自己葬礼的错觉。Andy轻盈地一撑一跳,稳稳地坐在季轻夏身边,“让我来猜猜,boyfriendissue?”季轻夏被猜中心事,只好苦涩地笑了笑,“我觉得我又被甩了。”Andy张大眼睛小声地说了一声抱歉,从一直提着的双肩包里拉出一个礼物盒,“我来振奋你一下,生日快乐!“季轻夏笑了笑,接过来跟Andy对了个眼神,得到允许后开始拆礼物。那是一个大小的玻璃球,里头是一个教堂的模型,做的非常精致,甚至可以从窗户里看见里头的长椅,耶稣像甚至蜡烛。教堂外面的草坪和小路都还原了出来。“那个法国教堂!全是手工拼装的么!”季轻夏眼睛一亮,惊叹道。Andy颇有些骄傲地点点头,“我初中的时候做的,用镊子把它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