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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地喊着:“莫卿,乐言,你们来了啊。”莫卿把买来的水果放在病床旁,向晓妍点头问好,然后无视一脸委屈幽怨地看着他的徐乔,走过去很自然地摸摸雪琪的额头。“恩,没有发烧了。精神头也很好。”“哈哈,我没有那么柔弱啦。”雪琪看向乐言,“你不该把乐言也带过来的,医院空气不好,多呆一秒都让人浑身难受。”“是我自己硬要莫大哥带我来的。”乐言赶紧解释。“乖,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儿啦。明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可不是你随便决定的。”莫卿从隔壁空着的床边搬过来椅子,拉着乐言坐下,“明天想吃什么,我下班了煮了带过来。”“哎哟,那怎么好意思。”雪琪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歪着头认真想起来要吃什么了,“我想吃你做的那个红薯圆子甜汤。好久没吃到了。”“行,明天就给你带来。”“小卿卿,我也要吃。”因为女友在身边,无法完全展开怨妇模式的徐先生很郁闷。但是吃的东西还是要争取的。莫卿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病患。”“小卿卿偏心……好偏心……超偏心……”徐先生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愤愤地削苹果,放佛手上拿的不是苹果,而是阶级敌人,一下一下,水果刀背闪着寒光。“这么好的苹果,不是你这么糟蹋的。”郭晓妍敲了一下他的头。“不就是圆子汤嘛,回去我煮给你。”“晓妍,你不知道莫卿煮的那个汤有多好吃。我去年立冬吃的,现在还能记得那味道,啊,有生之年能再吃一碗我就死而无憾了。”徐先生一脸神往。莫卿快对某人无语了。他觉得晓妍的脸色都要变了。身为正牌女友,男友却惦记着别人家的吃食。这家伙到底是情商低呢还是情商太低呢。“咳咳,其实就是用红薯和搓成小汤圆,然后和红豆花生一起煮汤而已。乔子爱吃红薯,所以对这道汤有执念。”“啊,这样啊。”晓妍脸色缓和了些,“恩,我回去也试试。”乐言坐在一边,闻着医院里飘散在空气里的消毒水味,恍惚地想着,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来医院了呢。是……从那时开始的吧。这个地方,记载了人的一生。生离死别,苦乐哀愁。而它与自己牵扯上的,似乎只有难过的时刻。“你是患者家属吧?我想,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患者现在已经是癌症晚期了。”“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节哀。”“她会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我和她分手,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如果她愿意,我会陪她。”“我对不起她。乐言。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但是她现在这样,我不能丢下她。”“乐言,没有我,你能过得很好,可是她没有我,却活不下去。”有人出生,有人死去。有人寻死觅活,有人得过且过。而坚持着要从泥沼里爬出来然后跑得远远的自己,现在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乐言,怎么了?”一只温暖的大手盖住了额头,乐言回过神,看到莫卿担忧的神情。“感觉不舒服么?”“我没事。”雪琪挥挥手:“你赶快带乐言回家吧。医院里到处都是细菌病毒,别把他也弄得生病了。”晓妍站起来:“你们放心吧,我今晚留下来照顾雪琪。”“恩,我也留下来。”徐乔指指旁边的空床,“这一间病房反正也没别的人住,我都把洗漱用品带过来了。有个男人在,总是好的。”“好吧。今天就辛苦你们了。”莫卿感激道,然后转头对乐言说,“我们回家吧。”乐言点头,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往外走。外面已经天黑了。医院人不多,走廊里有些空荡。病房的门缝里透出橘黄的光,隐隐传来压低的交谈声。莫卿比乐言高出一个头,下班后没来得及换的西装穿了一天有些褶皱,大衣底下是宽阔的肩和厚实的背。这个男人不苟言笑,但是很真实。而自己微凉的手,被他抓在温暖的手心里,有些烫。“今天不做饭了,等下随便在路上吃点什么回去吧。”莫卿的声音从乐言的右上方传来,在医院的走廊里掷出不大却有力的声响。“好。”“你想吃什么?”“恩……热气腾腾的东西。”男人轻笑,声音低沉美好。“那一杯白开水就能打发你了。”“白开水也很好。”“好,那我们去吃白开水烫rou。”莫卿说的是清汤火锅。乐言笑道:“好。那就白开水烫rou。”不是突然就想通了所有。只是在那双漆黑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这个男人说“我们回家”时,几乎都没有思考。而乐言却被这句话触动了心上的某一根弦。他愿意对自己好,无条件的,也让人拒绝不了的,那样炙热的好。而自己,也已经不想再拒绝。无关乎喜欢,或者爱,无关乎过去,或者将来。这个男人让他心安,虽然他知道这份心安一直闪烁着红灯,提示他再往前走有多危险。但他现在,暂时不想去理会。乐言想,怎么办呢,他的手那样温暖。温暖的让人快要哭出来。☆、(八)尘埃2乐言靠冰箱站着,看着莫卿做红薯圆子甜汤。莫卿把煮的软乎了的红薯用勺子碾碎,然后同粉一起搅匀,再慢慢地揉成团。莫卿的手形很好看。掌心宽大,手指修长,指甲干净。沾上白白的粉,一揉一放,指关节随着揉面的动作突起又伸直,竟让乐言移不开视线。“发什么呆呢。”莫卿的声音带着浅淡的笑意,“帮我倒杯水吧,有些渴了。”乐言回过神来。“哦,好。”莫卿手上还在揉搓面团,也没有要去洗手的打算,乐言端了水过来,只好小心翼翼地举着杯子到他嘴边。莫卿的嘴唇不厚不薄,沾了水后,唇色深了些,被厨房的灯光照着泛着微微的亮光。乐言不自在地移开眼。其实莫卿已经有将近两周没有做饭了,这段时间的早晚饭都是乐言在准备。处得久了,也大概摸索到一些彼此的生活习xing。莫卿知道乐言不怎么挑食,但是吃菜总比吃rou多。而且每次吃饭,都只爱夹离自己最近的菜,离得远了,就算是最喜欢的,也不会怎么去动它。这习惯说不上有什么不好,但莫卿仿佛看见了那个颤颤巍巍坐在餐桌一角小心翼翼安静吃饭的小乐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