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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亖撇过脸叹了口气,良久,重新转回来,“你要是在夏淮书里就是一没有脑子的0,把你的1累死得了!”谢桉和的心脏快速的跳了两下。身上的人下去,靠在沙发另一边捏着太阳xue曲腿坐着,“老实点吧行么,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靠谱没法给你安全感?完全信任我一次你能死?”谢桉和也爬起来,看着邢亖骨节分明布满血管的手,“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怕你有事。我能活着最好,但如果我活着是拉着你一条腿坠在悬崖边上,那我宁肯去死。”邢亖心里一酸,好一会儿才“切”了一声,说了两个字,“蠢货。”谢桉和抿了抿唇瓣,等邢亖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才小心翼翼问道,“那警察……”“你在这呆了那么久警察都没来,你觉得是为了什么。”邢亖松开手没好气道。谢桉和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看他,“你都解决了?”“废话,”邢亖深吸一口气,不想讨论他是怎么解决的,于是打量着这间房子问,“不过这到底是哪啊?”谢桉和一个N线小演员可买不起这几千万的房子,而且看这地板上落下的灰,也得有年头没人住了。谢桉和顿了顿,看向墙上那幅巨大的油画。那上面画着一位在山崖上跳舞的少女。少女穿着红裙,而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深色海洋。海水剧烈的拍打崖壁,掀起来的巨浪里还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脸。“这是夏淮的家。”邢亖怔了一下回头看向他,谢桉和从沙发上站起身,指着窗子下的一片空地说,“我过来的时候,夏淮就躺在这里,她吃了药,睡的很安详。”邢亖知道他说的不是现在,而是几年前夏淮自杀的时候。他走过去站在谢桉和身后,看着他手指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地的月光。“我和她认识那么久都不知道她有抑郁症,无论谁出什么事,她都是最冷静最理智的那个,帮我们出谋划策。她一辈子救赎了很多人,却最终没有救下她自己。”时至今日谢桉和都不知道夏淮为什么要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她明明那么有才华,写的书那样好看,粉丝无数,姬妾成群……哦,姬妾成群好像不合适。妻妾是她粉丝的名字,她真的有很多粉丝,无论男女。她的思想超凡脱俗,更重要的是,她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平权与自由做斗争。她支撑同性恋,无性恋,丁克,不婚主义,她向往一个包容有爱的社会,期许看到和而不同的世界。可是,她却输给了她自己。就在邢亖以为谢桉和沉浸在死亡的悲痛里时,谢桉和却扭头对他笑笑,“喝酒吗?”……谢桉和从酒柜里随便拿了一瓶,又从厨房里夹了两只杯子洗干净放在外面生锈的桌子上。刑亖:“你动夏淮的酒,这丫头晚上会来找你的。”谢桉和笑笑,给邢亖倒了一杯,邢亖接过来闻了一下,的确是好酒。他在手上晃了晃,看着谢桉和说,“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谢桉和也不等酒醒,就抿了一口,深吸一口气回,“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刚来清市那几年,谢桉和一直窝在夏淮这里,每天吃她的睡她的,日子过得无比“清闲”。“那是什么时候?”邢亖停手问。“十年前吧。”谢桉和没什么情绪的回。十年前……那不就是谢桉和跟他分手退学那一年吗?退学后他直接来了清市……邢亖抽着嘴角笑笑,“夏淮这个狗逼……”他当时打电话问过夏淮,谢思唯有没有跟她联系过,夏淮跟他说什么?说谢思唯去印尼了,说他偶然认识一个大哥要去印度尼西亚开工厂,缺人手,一个月工资八千多还住独栋别墅待遇美滋滋,谢思唯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十年前通讯还不发达,而且邢亖又是军校学生不可以出国,夏淮说的那么真,邢亖真就信了。况且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因为经常不联系而分手”,谢思唯找份好工作也无可厚非,他没资格说什么。原来,那个时候谢思唯根本没有去印尼,而是来了清市,来了邢亖的城市……邢亖的眼睛有些酸,他抬起头长舒一口气,“怪不得我这些年跟印尼的华人打听你,没有一个人知道你的。”谢思唯愣了一下,看向邢亖,“你……这些年找过我吗?”“找过吧,”刑亖顿顿,“也没仔细找,我强迫自己不要找你,却总是忍不住。”如果邢亖想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但这么多年邢亖都没有出现在谢桉和面前就说明,他没有找。最起码没有花心思找。“偶尔想起来了问一句‘你认不认识谢思唯’,人家说不认识没听说过,我也不会追问。”邢亖看着杯子里透明的红色液体,“要不是那天在八号公馆,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已经把你忘了。”邢亖的确强迫过自己忘掉这个人,只是心里还留着。所以当喜欢了一辈子的人突然出现,再喜欢上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一瞬间罢了。谢思唯喉头微动,这十年来他从没想过邢亖会一直把他记在心里,还时不时的找过他。他看过太多人失恋,大部分人失恋后都是老死不相往来,而且当初提分手的是他,邢亖也问过为什么,但……当年邢亖同意的速度也超乎了谢桉和的预料。他同意的很快,谢桉和这边提分手,那边邢亖问了句为什么,谢桉和没回,过了没多会儿邢亖就回了他一个字,“好。”没有挽回也没有争执,谢桉和甚至以为邢亖早就想分手了,只是想让他先提。“这么多年你找过我吗?”邢亖淡淡的问道。谢桉和捏着红酒杯的手微微用力,这个时候他再说谎已经没有意义。现在谢桉和只担心,他说的话,邢亖不会信罢了。“找过,”谢桉和看向邢亖,“我来清市后,去军校找过你,但是你们学校不让我进。”刑亖怔了怔,半晌,问,“然后呢?不让你进你就走了?”“那还能怎么办?”谢桉和无奈的笑笑,“我看着那比城墙还高的校门,知道里面的人出来后都是为国家服务的,我这种连大学都没毕业的人,实在是……”配不上你。谢桉和看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打在桌面上波光粼粼的红色星河,“有一次我去找你,人家不让我进,但说我可以打电话给内线,说明我的身份然后到会客厅等你。我还是第一次经历那种找个同学都要递交身份证件又过安检的事情。我跟那个小兵过去的时候随便聊了几句,问了你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