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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在这个时代极为难得的小白牙,然后极为利索地冲他行礼,“殿下,中山王殿下有书信给您。” 哎,这糟心弟弟!刘彭祖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弟弟明明比他只小了一岁,但是怎么就那么粘人那么长不大呢?鬼点子还特别多,老烦人的。 母亲在怀弟弟的时候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还是他提早就藩的这一年学了什么奇怪东西? 满心都是腹诽的刘彭祖接过了被内侍递来的小竹筒,抽出来了一叠厚厚的纸卷。他嘴角抽了抽,还是没打算在门口看这数量惊人的纸卷。 少年大步流星回了宫殿,手中的纸卷倒是不假手他人,一直自己拿着,实力上演口嫌体直。 赵王就藩虽然时间短,但是这里本身就有藩王刘遂的王宫在,故而刘彭祖不需要再重建宫室,他对奢靡的宫室也没有什么兴趣,大概地布置了一下之后就这么住下了。 这里在高祖时代曾经被汉高祖封给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作为封邑,其富庶可想而知。是以虽然刘彭祖对造宫殿没兴趣,但是赵国本身的宫殿群也已经足够宽大,他又是步行,等到最后入座时呼吸竟有几分急促。 而他在展卷后,呼吸却是一滞,然后他的眉毛便随着看到的内容越挑越高,最后他将这几张纸往桌案上一放,只觉得手心有些痒。 他吸了几口气,对着跟进来的信使说道:“你们殿下明年开春又要择才?” “是!”信使恭敬应道。 然后,他就听到赵王咬牙切齿从牙缝里头挤出来的声音,“你们中山王要择才,为什么又要我来帮他出题?” 少年手爪子拍得啪啪响,“上一次他说国中无才,本王便也帮了,现在他不是找到韩婴了吗?” 对于这个意料之中的问题,信使十分平静地将夏安然在他走之前吩咐的顺毛话说了出来,“殿下说,赵王殿下出的题目水准极高,便是韩御史当年都未能满分答出,所以此次他还是想要烦劳赵王殿下。” 刘彭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他拿指尖点了点弟弟的信函,面上不悦,心里头有些麻酥酥的愉快感。 咳,在律法上头,他自认自己是不会输给别人的。弟弟还是很有眼光的,毕竟是他弟弟嘛。 “他倒是打的好算盘。”少年眼皮一翻,“你们刘胜殿下不限制籍贯出身,引了不少我赵国才士过去,他还让我给他出题?”简直是活生生地挖他墙角,用的还是他的铁锹。 信使默默候在下头,一言不发。每次小国王写信给他兄长的时候,赵王殿下总是一顿好说,但说归说,最后次次都应了殿下。 说说就说说吧,反正这位也不是要等他回答。 哪想到这次赵王只说了几句便住了嘴,堂内一片安静,信使小心翼翼抬脸去看,就见刘彭祖一脸在思索什么的神情。片刻后,笔尖摩挲纸面的声音传来,少年边书写边对着信使说:“你回去同你们殿下说,这道题是本王出给他的,让他用这一题的答案来换他想要的东西。” 他补充了一句,眸中带笑,面上表情极为愉悦:“若是答得不好,他要的东西……” “……就不给我啦?”夏安然边拆信便瞪圆了眼睛,他嘟囔了一句,“阿兄好赖皮。” 然后,他就有些好奇地展开了兄长递来的题目。一看这一题,小国王嘴角就抽了一下。他对上刘彘同样写着好奇的双眼,便将这张纸递了过去,刘小猪修练功夫不到家,拿手指头压着一个个字读完之后当下就喷笑出声啦。 再一抬头,刘彘乌黑的眸子就对上了眼神闪烁,怎么看怎么调皮的兄长。二人齐齐默契一笑。 那张纸上写的题目可以说是全天下最难的一道题——送一件父王绝对会满意的礼物。 赵王写出这个题目一方面是为了为难弟弟,另一方面也的确为了该送什么朝贡给君王而苦恼。 汉景帝刘启,他们的父亲为人十分矛盾,他喜怒常不显于色。对于孩子们来说,这种面上不带情绪实在是太考验他们察言观色的本事了。 他们很少看见父王特别开心的样子,刘启对自己的爱好也十分克制,好像他什么都喜欢,又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刘彭祖比夏安然晚就藩,他见到过弟弟送来瓷菘时父亲的样子,明明那么喜欢,但是在那之后这个瓷菘就被放入了父亲的少府内,和之前所有大家以为父亲十分喜欢的礼物一样,都被束之高阁,直到刘彭祖离开,都不曾见到父亲再将其拿出来把玩。 作为藩王,他们赠给帝王的礼物其实有规制的,和前朝的藩王不同的是,西汉的藩王是根据所辖户籍人数进行计算交付礼金的,一般以黄金的形式上交,所以封邑越好,需要交纳的费用越高,当然,这些费用比起税收来说还是小意思。 作为儿子,小藩王们自然还要另外赠送一份带着个人感情的礼物啦。 约莫半月之前,刘小猪也曾苦恼这个问题。 他年纪小,想得也简单些,见到夏安然在掰着手指头算礼品,他也想要来凑热闹。对于小朋友来说,他是不会去计算礼物的经济价值的,刘小彘觉得自己做的标本叶子就很有意义呀! 刘彘的礼物被夏安然放进了匣子里头,作为到时候送给老爹的礼物。 而自认是个好哥哥的夏安然其实在内心觉得这份礼物还不够,于是准备拉着弟弟搞个事。 这次朝见是七国之乱后首次朝见,届时除了他们这些小皇子,刘家的皇叔辈们也会来,作为好儿子,当然要给老爹分忧。 “要怎么分忧?”刘小猪吧唧吧唧地吃着豆腐干,特别信任地看着哥哥说,“彘儿跟阿兄一起。” “我们是藩王。”夏安然认真指点弟弟,“我们的任务就是像镇纸一样,稳住这片江山……所以……” 他还没说完,弟弟就举起了油乎乎的小手,“阿兄,镇纸是什么?” 夏安然默默压下了弟弟举起来的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作为藩王的职责就是要帮助阿父稳定江山,而且我们还有将阿父的治国理念传给大家的责任,同时呢,当我们发现了什么好的治国方针和好用的方法也应该告诉阿父,我们就是父王的眼睛和耳朵。” 他努力给幼小的弟弟洗脑,而小皇子听得直点头,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哥哥到底想说什么。 小国王凑过来悄悄说道:“所以阿兄想,我们可以试着将就藩这些时间来遇到的事情,无论是解决还是没有解决的都给写下来,一方面可以给以后就藩的弟弟们做参考,另一方面大家传阅着看,也能从中获得启发。” “哦~~~”小朋友拉长了音调,“彘儿明白了。” 刘彘伸手让夏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