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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行后猛然意识到:对于兵哥们来说,他们那都是重体力活。 如果不能提供充足的蛋白质他们当然撑不住啦,这真不怪兵哥。 要说蛋白质,植物蛋白最高的是大豆,中山国的大豆还没收获,之前从刘嫖那儿拿到的大豆基本都充了种子撒下去了,动物蛋白最容易获取的就是禽蛋了,这个在如今这个季节反倒是容易获取。 于是“一天一个鸡蛋强壮中山人”的口号被叫响,伴随着的是下发到地方的禽类养殖指导书,中山国的郊区还建了若干个养鸡场,借由特殊的笼舍设计可以让一块区域立体叠起,同样的空间能够养更多的鸡还不显得逼仄。 这设计简直令看到过的农人咋舌不已,他们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能自己把鸡子咕嘟咕嘟滚到一起的玩意,太稀奇了。 为了防止疫病,这样的国营养鸡场分散安排在一个市县的若干个角落,彼此进行了严格的消毒隔离技术。 就养殖场而言,鸡、粪必须分离,饮用水全部都得是白开水,饲料也全都是用若干种食材经过烹饪后特制的,还特地加了不少骨粉,吃的喝的比人还讲究。 一切付出都有好结果,在投喂专业饲料之后,产蛋量基本能够稳定在每天收获母鸡总数的八成。 在这个时代已经几乎是一只鸡每天生一枚蛋的优秀成绩了。 更何况这些鸡同时还提供了大量的有机肥。而且等这一批小母鸡被淘汰了之后,还能供应rou食。 总之,只要不发生瘟疫,养鸡那真的是一件好处多多的事情。 但是李当户会安定地留在这儿真正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他哪里是那种为了一口吃的出卖身体的人呢? 小年轻认真地对找上门的族叔解释:“殿下制造了很多新式兵器,还在进行试验,我便是那个试验官。”年轻人又骄傲又严肃地表示,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官员,他必须得留到实验结束。 这一番发言倒是让李广派来的官员有了兴趣,他一撩下摆坐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取了李当户的杯壶给自己倒了水:“说说。” 汉代漫长的统治生涯中,兵器和防具的攻防转换速度是之前诸多王朝望其项背的。 随着西汉冶炼技术的进步,以及防具的大面积普及,还有步兵、骑兵之间随着战术调整的装备需要,西汉的武器需求逐渐由步兵、战车兵转向了骑兵。 而步兵的长杆武器也进行了一番更新换代。 大动干戈的“戈”彻底退出战场,“折戟沉沙”的“戟”开始了它的高光时刻。 戟的成功主要是因为它兼备戈和矛的优势。 呈现卜字形的戟正前方为矛头,多出来横向的那个点则是戈,前者可以刺击破甲,戈可以在收回时候啄勾对手。 在他们的主要敌人为装备皮甲的匈奴人的情况下,这种兵器可以轻易地破开皮甲的防御力。 戟主要是给步兵使用的,只要步兵能够突破匈奴人箭雨的AOE覆盖,那么这件武器可以轻易使得使用刀的匈奴人先一步失去战力。 在如今的战场上,戟毫无疑问便是制式兵器中覆甲率最高的长杆兵器。 而在中山国的炼钢技术发明之后,这件兵器得到了升级。 夏安然让人将其通长缩短,戟刺和横支的宽度加长。 这样的变化能够使戟的杀伤性更大,但是这样的变化则是建立在炼钢技术的进步上,其杀伤力更是以铁为主要材料的旧式戟所不能匹敌的。 折叠锻打的百炼钢能够将铁内的杂质析出,而配合炒钢法和灌钢法之后的中山钢进入了快速的发展期。 因为机械解放了一部分人手,匠人们便将精力放在了如何实验提高兵器韧性和硬度上头。 为了坚固,中山国使用的制式戟选择使用一体成型,但之前两种不同进攻方式所需要的不同金属特性成了困扰匠人们的难题。 矛头要硬度,而戈则是要韧性。 他们多方实验各种材料,最后把手伸到了中山国特产的瓷泥上,并阴错阳差得发明了敷泥淬火法,当然目前他们还以为是中山国的瓷泥有特效呢,自此无论干什么都要往上头覆一层泥,这个误会一直到很久以后才被解开。 但是要说真正令李当户震撼的则是槊的存在。 槊是矛的进化体。 正是因为冶炼技术的进步,可以使得铁制兵器的刃身长度得以延伸,而为了稳定其武器部分的重量,使得杆体的长度也必须延长,最后在匠人们的屡次实验下,长度一丈八尺左右的槊是其重心较为稳定的状态。 冷兵器时代最为凶悍的兵器——槊的诞生,让夏安然有些措手不及。 他对这一兵器的了解一是曹老板横槊赋诗,另一个则是一个尉迟敬德的典故。 但对比这二人别的著名事件,和槊有关的也不算特别高光。因此,在这种看起来特别浪费,用了一杆矛材料五倍不止的长兵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夏安然彻底被震撼住了。 第一反应竟然是——怪不得曹cao只能横槊赋诗,这长度超过了两米的长兵器之王要是一直举着,那可真是能当靶子用。 悄咪咪得黑了一把曹老板身高的夏安然不知道其实匠人们在把这东西捣鼓出来之后也挠头。 他们最早没想做这玩意,匠人们最初只是想要试一试用了新的锻打技术后所能制造的矛头的极限为何,然后就有了槊头。 而有了头之后不把身体做出来就有些浪费,于是他们又加了身体。 然而在实际的使用中,槊那超过五十厘米的矛首让整个武器的重心严重偏移,想要避免这一点便也只能加长杆的长度,否则就和拿着重剑似的。 但就算如此,如今的槊光是站在原地没有敌人的情况下,想要挥舞这把槊的人就得有一身的腱子rou,更不必提要将它挥舞出招式了。 他的长度就已经决定了槊的攻击其实只有一个招式——刺。 而能够最大程度发挥它战斗力的地方,也不是地面,而是马上。 马冲刺时候的动能可以赋予槊轻易贯穿对方的rou体的攻击强度,甚至可以在唐代帮助骑兵完全忽略到它们的对手那一身并不廉价的铁质防具,可见其堪称可怕的杀伤力。 也因此,空手夺槊的尉迟恭才能够被写入史册,此举亦能成为其武力的有力见证。 但是想要上马用槊,最大的敌人便是人在马背上难以保持的平衡能力。 在没有马镫和马鞍的时代,想要在马上保持平衡只能靠骑兵本身和马匹的默契,而使用槊这种大型兵器便注定了骑兵必须要双手cao作。 松开缰绳,还要使用腰肢力量旋转调整槊的攻击落点,这一项项都在提醒夏安然——除非装备马镫马鞍,这两件产品可以解放骑兵的双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