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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漫长的生命之中,也有了值得期待的地方。鬼使神差般,他轻轻凑近小恶魔柔顺的黑色发丝,却不料想被对方察觉,兰明突然回头,神色警惕地看着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大主教:“干嘛啊?”斯维尔猛地回过神来,顿时暗骂自己鬼迷心窍了,连忙撤回目光,看向阁楼外湛蓝的天空:“出了什么事儿一起呗,我还真从没怕过谁。”而且……大主教邪魅一笑,画风瞬间转变:“被这么不明不白地来一枪……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尘土飞扬的战场。为教会千万信徒所敬仰,被称作最接近神的男人,从来就没有一颗如神一般慈善悲悯的心。兰明被他突然霸气侧漏的气场镇住,感叹之余心下稍稍有了底:“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怎么办?被这么一问,斯维尔倒是卡壳了。往步行街这儿住本来就是打算大隐隐于市再也不管教会那些糟心事,偶尔泡泡汉/妹子逛逛夜店,就这样磨尽自己对生活的热情,然后挑个良辰吉日自我了结。哥有一所教堂,面朝人海,春暖花开。所以现在兰明告诉斯维尔为了步行街的和平,两人要联手打败一个卡麦伦家族的族长,亲我团远在大洋彼岸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斯维尔略带犹豫的说:“额……或许他和我们一样,也是孤身一人?这里可是中国。”“……”兰明觉得对方实在是太不靠谱了:“雷诺他今天这番举动就是向你示威,他一定已经准备好了。”大主教不知道这是今天自己第几次沉默了。兰明看着对方纠结的表情,开始怀疑现在就跑路会不会更合理些。大主教酝酿半天,终于挤出一句:“咳、咱们换个话题——你怎么知道他今天要来……”“……”原以为对方会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提议,小恶魔强硬地咽下卡在喉咙里的一口腥甜,整个人差点憋成内伤。他深呼吸,缓了口气,将茶几上的报纸碎片扫进垃圾桶里:“我也不知道他会今天发难……只是昨天莫名地感到心慌。”所以就闲的没事折了几朵酒杯玫瑰,却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这么想着,小恶魔的尾巴又耷拉下来。要是没用上就好了。“所以说这是动物的第六感吗?”斯维尔看向兰明头上两个暗红色的恶魔角。“要不然你以为我这十多年怎么跑路的……”小恶魔装作没有听到“动物”两个字。斯维尔无奈地耸耸肩:“走一步算一步吧。难不成他还能把步行街给掀过来?”兰明忧心忡忡,却也只能承认,对于目前的情况两人只能被动的跟着事情的发展顺序来。以那家伙的性格,今天的事,他是真的想杀了斯维尔。没有成功,才变成了示威。成功了的话……兰明不敢往下想。还是离开吧?但,好不容易找到了的,像家一样的感觉。记忆忽然就飘回了过去,一路走来,他好像一直都被迫迷失在“得到,之后失去”的轮回里,每一次都以为是永远,却总是被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刮向另一个岔道,再回头时,却发现身后的路已经被漆黑吞没,被有选择,只能被迫向前。“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但肯定没在想什么好事儿,斯维尔右手突然环上了小恶魔的肩,把他按进自己的怀中。小恶魔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连忙挣扎起来,却发现对方态度实在是出奇的强硬,只得闷闷地靠在大主教胸前。兰明耳边传来他胸腔震动的声音:“别忘了,曾经,斯维尔大主教拥有怎样的称号。”“……最接近神的男人。”是了,曾经这个男人活跃在战场之时,不亚于一架战争机器,被教会的人们赋予了这个近乎盲目崇拜样的称呼。“那不就行了。”斯维尔摸摸怀中人的脑袋,坏心眼地蹭过他暗红色的恶魔角,惹得兰明缩了缩脖子:“这趟浑水,还有我呢。”这姿势可真糟糕。兰明心想着,身体却不由得放松了下来。这一次,就让自己躲在他身后吧。虽说暂时把对方安抚下来了,但大主教自己心中依旧仿佛一个破了洞的花瓶,根本没有底儿。问君能有几多愁,躺枪没有亲朋友。正当两人沉侵在一种“不可言说”的气氛之时。斯维尔灵光一闪,他把自己手机通讯录打开,给怀中的小恶魔炫耀着:“对了!前几天我刚在网上查到了中国‘特殊人群协会’的电话。”他要是来闹事儿,咱们就把他告上去。小恶魔看着他手机上“400-”打头的一长串数字,觉得自己逃亡的路一片黑暗。☆、9.外出的时间23。W有名的的高档小区,S社区内,一座临湖别墅里前几天住进了一户外国人。维吉挂断电话,一脸无奈地向二楼喊道:“雷诺,中国那群家伙传唤你。”没有人回应。女孩儿觉得来到中国以后自己就像个当妈的,cao心这cao心那要,简直要折掉一半的寿命,她抬起穿着粉红色棉拖鞋的脚,轻踹正趴着休息的一只黑白灰三色相间的哈士奇,把它从小憩中惊醒:“大汪,把雷诺叫出来。”大汪眨巴眨巴水润润的灰色兽眼,呜咽一声,站起身来,抖抖全身硬挺的毫毛,奔上楼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只体型偏大的“雪橇犬”,其实是一只被人强行化妆成哈士奇的灰狼。真是难为它了。“干嘛啊……”雷诺一脸菜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旁是威风凛凛地坐在地上的“哈士奇”,他撑住别墅二楼木质栏杆,看向底下的维吉:“协会又要我过去干嘛?中国接应我们的人难道没事先处理好吗?应该已经登记过了。”听到男人的声音,舒适的沙发上,客厅毛茸茸的地毯上,几只“灰白黑相间的狗头”挨个儿露了出来,却都也没什么精神,只是向他们的主人发出象征性地呼噜噜的问好。雷诺挥挥手,示意众狼该趴着的继续趴着。维吉看他们这幅样子,不由得幸灾乐祸地说:“又不是没来过中国?怎么每一次都这么要死不活的?”总有那么些人,任身体素质再怎么强硬,每换个地方,就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同样,水土不服的男人不想多说话,只是靠在栏杆上直勾勾地看着维吉。女孩被他灰色的眼睛看得发毛,抖了抖无形中的压迫感开始说正事儿:“想想你一时冲动干了什么,有人举报,说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