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张公公退休后的日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张和才大喜道:“谢王爷洪恩!”

躬身下了个礼,他退出门去,转头叫上张林,出府去了訾学馆。

此事大喜,故而他不仅没把先生难请的事儿放在心上,更忘了之前兴致勃勃的夏棠。

他还在屋中哭诉之时,夏棠便已同人打听了李敛,离了府中主院,去离赘园寻她了。

现下裘蓝湘那无事,李敛所在不定,并不容易寻,夏棠骑马绕走了一圈,才在人指点下,在园后寻着了她。

夏棠寻着李敛时,她正蹲在一棵偏槐树下,一动不动地盯着树上。

夏棠骑马到她身后,翻身下马,她撩起骑装下摆同李敛蹲在一处,和她一起朝上望。

树上有只猫。

夏棠蹲了片刻,很快不耐起来,偏头看了看李敛,又看了看猫,她复又看看李敛,怪道:“你在——”

“嘘——”

李敛在唇边竖起食指,夏棠的声音一顿,低落下来。

她轻声道:“你在看什么?”

李敛亦轻声道:“狸奴。”

夏棠:“……”

她又问道:“你看那狸奴做什么?”

李敛道:“抓他。”

夏棠莫名奇妙道:“要抓便抓,只望有什么用?”

话落她起身去到树下,腰上马鞭抽出,挥鞭便要将之抽下来。谁知鞭方出,她身旁忽掠过一影,夏棠只觉腕子骤痛,鞭脱手而出,落在一丈之外。

那道黑影下了她的鞭子,接着风一般顺树而上,不待夏棠看清,树上的猫喵的一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蹲停的李敛。

她双脚踩在两指粗的枝头,身随枝晃,却能稳稳不落。

夏棠的眼亮了。

李敛捏着那猫的指爪,从他嘴中硬扣出一只带了金坷子的腕带,拍了下猫头道:“还真是你。”接着将猫朝一侧檐上抛去。

猫落在檐角,扒拉了两下脚爪,走脱了。

夏棠走两步靠近槐树,立在树下昂首道:“你是李七?”

李敛收起腕带,两手担在膝上,蹲在枝头笑道:“谁是李七?”

夏棠道:“你不是李七?”

李敛道:“不是。”

夏棠道:“那你是谁?”

李敛道:“我是李敛。”

夏棠一愣,道:“李敛是谁?”

李敛笑嘻嘻道:“李敛是我。”

夏棠:“……”

她眯了下眼,抿唇去一旁捡了自己的马鞭,抬手使鞭稍指着李敛鼻子道:“你等着。”话落上马走了。

夏棠的话李敛并不放在心上,望她骑马走远,她打了个哈欠翻下树来,去到外院书房,敲敲门道:“辽总管可在么。”

“进。”

李敛推门进去,辽书正戴着单只的琉璃西洋镜,坐于梨花大案后把帐。

见她进来,辽书脱下眼镜,平道:“李护卫。”

李敛应了一声,把怀中腕带搁在案上,道:“你们大奶奶的腕带。”

辽书取来看了看,见那金坷子上有两只牙印,即道:“果是那花狸奴。”

李敛环臂笑道:“是。”

又道:“这腕带浸过腥吧?一股鱼臭味。”

辽书默然片刻,道:“大奶奶把它掉进过虾酱缸中。”

李敛大笑。

笑过了,她道:“下回看紧了。”

辽书颔首,收起了腕带。

李敛转身正要离去,却又转回来,偏头望着辽书。辽书已重新戴起琉璃镜,见她没走,抬眸又道:“何事?”

李敛摇摇头,道:“辽总管,你实在有副醉月的好相貌。”

辽书一怔,李敛立刻又道:“我无他意。”

“……”

似有些不知所措地静默许时,辽书微一颔首,垂眸道:“多谢,大奶奶也常这般说。”

李敛笑笑,拱手扭头,走了。

出了主屋,她在正阳下伸了个懒腰。

浅夏微风动花香,离赘园中树影纷纷,沙沙作响,繁花艳开缤纷,远处小厨房传来些微人声,晨炊慢起,好一园子的人间。

在无人院中连翻了几个跟斗,李敛眯着眼晒了会太阳,寻了棵树两下里翻上去,在枝头靠睡了。

她一阖眼便入梦中,身周事混不知,直到树身晃动不止,实在睡不住了才醒来。

再睁眼时日头已高,虽还是上午,但早过了早饭时辰。

打了个哈欠,李敛朝下望,正见夏棠拎着裙子,抬脚踹她所睡的这棵树。

见她醒来,夏棠怒道:“李七,你下来!”

又打了个哈欠,李敛换了个姿势,双腿垂下去,松坐在枝头道:“我不是李七。”

夏棠大骂道:“你放屁!我已问了院中使娘,你就是夜瑜姐新招的那女护卫!你给我下来!”

李敛懒洋洋笑道:“我未说自己不是那女护卫,我只说自己不是李七,我名唤李敛,不识得什么李七。”

夏棠被她一哽,瞪眼片刻,道:“管你李敛李七,你下来!”

李敛脸靠着粗糙树干,懒道:“下去做什么?”

夏棠道:“下来教我功夫。”

李敛:“……”

第十五章

夏棠道:“你下来,教我功夫。”

李敛笑起来。

笑过后,李敛的脸很快落下去,一口回绝道:“不教。”

夏棠一怔,道:“不教?”

李敛道:“不错。”

夏棠道:“我可是这夏王府的世女,嫡出世女。”

李敛了悟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在府中行走这般洒脱,失敬失敬。”

夏棠哼了一声,道:“现在你知道了。”

李敛道:“我知道了。”

夏棠道:“那下来教我功夫。”

李敛道:“不教。”

夏棠:“……”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道:“你方才耳朵聋了?”

李敛道:“我耳朵好得很。”

夏棠怒道:“你耳朵既然没聋,知道我是王府世女,必也知道我随时可以请夜瑜姐辞了你吧?”

李敛道:“不错。”

夏棠道:“那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这回轮到李敛不可置信了,为着夏棠这荒谬的理所当然,她又大笑了一通。

笑过了,她道:“我可以给你讲我的理由,但我怕你听了把这颗树踹倒。”

夏棠道:“踹倒又如何?”

李敛道:“这棵树我睡得很舒服,你踹倒了我还得去另寻一棵。”

夏棠虽想问她为何不睡在屋中,却仍咬牙,耐着性子道:“你说便是。”

李敛道:“一者,我知你是这王府世女,也知你和裘家主关系不菲,但莫说你不过十岁有余,便是你年岁再大些,话再重些,裘家主要辞我也要三思,因她是个商人,而不是孩童。二者护卫这活计虽是我求来,却不是非做不可,我自有盘亘乌江的理由,便是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