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美人与权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0

    开眼笑,一双明媚的大眼满是喜悦的光芒,她说:“那我长大后,就给你当媳妇儿。”

你要是当了我媳妇儿,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他甚至一眼就认出了她,可是,她竟然没有认出他来。

夜色凄凉,北风狂,吹得人眼睛发涩,桑落眼睛不禁涌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那天,大概也是这样一个夜吧。

他从睡梦中醒来,然后听师傅说丫头的爹过身了,他大惊失色,第一个念头是她该有多伤心,第二个念头是,她以后不能再来和他一起练武了,心疼与恐慌伴随着他整个夜晚。

第二天他偷跑出去找她,她母亲把他赶了出去,不给他见,他失落返回,回去之后,师傅问他去了哪里,他闭口不答,师傅大发雷霆,将他打了一顿。

他的师傅是个粗暴的男人,他对他,非打即骂,从来就没有好声好气的说过话,对他,他感激他的收养,却没有爱。

后来他和师傅去参加丫头父亲的葬礼,他终于看到了她,她两只眼睛都哭肿了,他理解她的难过,他很心疼,却又没机会上前安慰她。

两人最终只是遥遥相望了一眼。

丫头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好母亲,自她父亲死后,她的母亲时常不在家,偷偷出去会男人,却日日将她锁在家里,不给她出门,也不给她做饭,他也天天被师傅管着,不能任意的出去,偶尔偷跑出去找她,两人也只能在她家后院的墙缺口处相见,她踩着砖头,两人隔着墙相望,然后才说上几句话,他会把自己的食物偷偷藏起来给她带去,她怕他吃不饱不肯吃,两人各分一半,她才肯吃。

每次回去之后,总免不了挨师傅一顿打,但他并不在乎,也不肯向师傅说出真相,他怕一说,他怕师傅再也不让他去了。

他告诉她,等他长大了,有本事了,就拿着好多聘礼去娶她。

她说好,说她等他。

再后来,她母亲改嫁了。有一次,她告诉他,她叔叔要带她去外地探亲,她高心地说,等她回来,就给他带当地的特产。

他不在乎什么特不特产,他只希望她早些回来。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竟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没过多久,她叔叔回来了,丫头却没回来。

师傅告诉他,丫头死了,死在了土匪的刀下,师傅说,是她叔叔亲口说的。师傅没信,他也没信,他们都猜是她叔叔借着带她去探亲为由,把她卖了。

他每每想到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苦,他心就痛得厉害,他瞒着师傅,偷跑出去找她,但他哪里知晓她在哪里,被他师傅抓回来后,险些被打个半死。

师傅告诉他,要想找到人,也得他有了本事。

他知晓师傅说的是对的。

第111章必须让她知晓谁才是一家之……

四年的时间,桑落苦熬四年,终于打败了他的师傅,从此再不受他的束缚。

然后他找到了丫头的叔叔,他用剑威胁他,让他告诉自己丫头的下落,在恐惧之下,他终于承认丫头没有死,而是被他卖到了江州吴有德吴员外的府中为婢。

他心中大喜,满心期待地赶到江州吴府,细细打听后,却得知丫头已经逃出了吴府。

他心中失落万分。

人海茫茫,他要何处去寻?

两年,他在各地辗转,一边在刀口上讨生活,一边找寻着她,在这两年的时间,他成为一名出色的剑客以及杀手,只要能挣钱,黑白两道他皆沾。

他答应过她,将来娶她时,就要准备很多的聘金。

如果找到了她,他得养活她啊,他以为她一个孤身无依的女子在这世道上会过得很艰辛,他以为她会一直等着他去找到她,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他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晓,君子一诺千金,他既答应娶她,就一定要说到做到,而且,她的出现让他的生命不再像一潭死水,那一年里,他感到了无与伦比的快乐。他无父无母无亲人,只有一个师傅,除了师傅,她便是他最亲的人了。

他怎么能放弃寻找她?

上天总是不负苦心人的,他终于找到了她。但令他没到的是,她不仅没像他想象得那样过得很艰辛,还摇身一变,成了京城数一数二的歌舞坊的坊主,或许她正是继承他父亲的经商头脑,才有此本事。

而且,她变了,变得妩媚风情,充满着成熟女人的韵味,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她就是那个天真明媚的小丫头。

他没敢和她相认,因为不知该如何相认。

就在他纠结于是否要与她相认时,她竟然放弃所拥有的一切,跟着一位朝廷官员千里迢迢地来到这边陲小县城。

那时候,他才知,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要给他当媳妇儿的小丫头了,她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然后他仍旧放不下她,于是跟着她一路到此。

正当他仍然纠结于要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要以怎样的面目出现在她面前时,他听闻了她要找武师的消息,再三思考过后,他决定前去应选。

他期待着她能认出自己。

可是,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认出他来。

女人的心原来是如此容易变的么?

如果他能早些找到她……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桑落拎着酒壶,走到在寒风凛冽,萧条冷清的街道上,脑海中涌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如此想着。

他茫然的站立住脚跟,望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灯火,竟不知该身往何处。

桑落苦笑一声,似乎没有一处是他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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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从浴室走出来,沈墨竟然在。

他正一腿曲膝,斜靠在榻上引枕上,微笑静待她出来。

他大概已经沐浴了一番,墨发半挽,穿着宽松的常服,披着大氅,浑身透着清爽干净的气息。

白玉不解地看着他,不是说好各睡各的?怎么突然就来了。

“小蕖她人呢?”白玉问道,自她回来后,这小丫头就一直精神奕奕的,一直嚷着要服侍她,让她睡也不去睡,怎么这会儿一溜烟儿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沈墨微微撑起身子,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她,浅笑道:“我让她下楼去睡了。”

楼下有房间,但是白玉一般让小蕖在楼上她卧室旁的小房间里睡。

白玉俏脸红了红,不用想,也知晓沈墨为什么来了。

白玉没有走去他那里,而是坐到妆台前,拔去头上的簪子,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便垂落于脑,白玉拿起凤梳,轻梳浅篦起来,也不和他搭话。

沈墨脸上依旧挂着浅笑,以手支颐,看着她梳妆,视线她身上留连,从浓密如瀑的秀发到不堪一握的杨柳腰肢,目光渐渐变得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