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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亦其蹲下来,伸手扣着沙子恨恨地想,高诚这种男人不值得留恋,他才不会去当情人。在性格方面,高家的两个兄弟似乎遗传了某种相同的基因。远处传来几声短促的鸣笛,仿佛高诚气急败坏的冷哼。高亦其没回头,直到被人抱住,才慌张地往身后丢了一把沙子。高诚绕着沙滩开了两圈才找到人,这会儿满心欣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稀里糊涂被沙子迷了眼睛,差点气到直接把他按在沙滩上打一顿。“先生,你来干嘛?”高亦其一边替男人吹眼里的沙子,一边不情不愿地说,“别管我。”“你看我这回打不打你!”高诚眼里迷了沙子,什么也看不清,连高亦其都成了模糊的剪影,男人忍不住将他按在身前,牢牢桎梏着纤细的腰,“是不是我太顺着你,你现在胆子肥了,竟然敢大半夜地往外跑?”“行吧,你等着,赶明儿我就给你把枪,你爱打谁打谁,把我打死也成。”高亦其被高诚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了,他倚着男人的肩,悄声嘀咕:“我连枪都不会,先生是故意嘲讽我呢吧?”“嗯?”高诚觉得再和他说下去,命都能被气短。“我不要枪。”高亦其用指腹温柔地拂去几颗沙子,细声细气地说,“我要浪漫的爱情。”“可劲儿作吧,还浪漫的爱情。”“我要。”“你要也没有!”男人眼里的沙子被他吹去一部分,又被小手拂去一部分,现在勉强睁开,立刻把高亦其扛在肩头,冷笑着往汽车边走,“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做我的情人。”“二呢?”高亦其急切地追问。他的急切惹恼了高诚,男人将他扔进车厢,跟着钻进去,将高亦其按在腿上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没有二,你给我消消停停地当情人。”“我不……我不要!”高亦其对“情人”两个字反感得厉害,觉得但凡被打上这个标签,爱情就和他无缘了。“你喊什么都没用。”高诚打完,神清气爽,起身回到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满脸的得意洋洋,“我今晚就把你干死,看你怎么办。”来的路上高诚想通了,与其把高亦其捧在手心里护着,倒不如先吃干抹净,以后再哄,外面的别墅虽然没有家里住着舒服,但干起来,哪儿不行?大不了日后回去换着房间cao一遍,总能找到高亦其喜欢的房间。而趴在后排的高亦其听得头脑发懵,满脑子都回荡着波涛翻涌的声响。他不怕和高诚睡,他只怕高诚把他当情人睡,哪怕是弟弟,也比情人的身份好上一万倍。所以高亦其从回到别墅开始就闹得厉害,连陈叔都安慰不了他,结果最后硬是自己在浴室踩着水跌了个跟头,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膝盖瞬间冒出星星点点的血花。“先生……先生啊!”高亦其呆愣三秒,然后开始哀嚎,一晚上的委屈都随着疼痛迸发出来。高诚被关在浴室门外生闷气,听他哭,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三两下把门踹开,紧接着被高亦其腿上的血迹吓得扑上来,搂着他神情慌张,“这是怎么了啊,刚刚不还是好好的吗?”继而看见了地上的水迹,恨铁不成钢:“你不长眼啊!”高亦其疼得浑身发抖,哪里还听得进高诚的话,只一个劲儿地哭嚎:“疼啊!”“哥哥比你更疼。”高诚紧张得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将他打横抱起,带出浴室,“小家伙,你就是存心让我难过,是不是?”别墅里只有最简单的处理伤口的红药水和酒精,陈叔听着哭声把东西都送来,见高亦其哭得直抽抽,也跟着心疼起来。陈叔跑到浴室里晃了一圈:“爷,我担心小少爷膝盖里扎进去东西,地上有些木屑。”这话一传出来,高诚的心更疼了,简直像被人攥在掌心里揉,瞬间将晚上的争吵忘得一干二净,半跪在床边捏着高亦其的小腿懊恼不已:“这可怎么办?”“先把伤口清理一下吧。”陈叔从浴室里走出来,代替高诚拿了酒精,“爷,你抱着小少爷,我来擦。”说完,隐晦地递给了男人一个眼神。酒精消毒,疼得厉害。高诚会意,将高亦其抱在怀里:“小兔崽子,疼就咬我。”他闻言,尚未反应过来,膝盖上就滚过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高亦其瞬间惨叫出声,没咬高诚,只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哀嚎。“像是没有木刺扎进去。”陈叔拿了帕子擦他腿上淌下来的血水,“但还是请医生瞧瞧比较好。”“不要,不要医生!”哭得鼻青脸肿的高亦其听到医生二字,跟小孩子似的闹起别扭,“我不要打针。”“打什么针?”高诚被他哭得脑仁儿疼,“就是看看你膝盖里有没有扎木刺。”结果话音刚落,高亦其哭得更凶。高诚只好松口:“罢了罢了,今晚太迟,明早把医生喊来给你看看,今天先这样吧。”陈叔也觉得这样稳妥,拿了干净的帕子三两下将高亦其的膝盖包扎好。他抽搭搭地道谢:“陈叔,你怎么……怎么包扎得这么熟练?”“给爷包扎得次数多了。”陈叔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过我没爷包扎得好。”高诚闻言,没所谓地笑笑:“陈叔,你这是笑话我久病成良医啊。”陈叔也跟着笑,屋里就只剩高亦其一个人没笑,他揉揉眼睛,趴在男人怀里感受着胸腔的震动,等陈叔走了,冷不丁地问:“先生,你总是受伤?”高亦其的声音因为哭久了,带着略显沙哑的软糯,勾得高诚头皮发麻,特想听他被干晕又被干醒以后用这样的嗓音求饶。“嗯。”高诚托着高亦其的腿,将他放在床上,“但都比你伤得重多了,跌个跟头而已,哭得跟什么似的,娇气。”娇气的高亦其想要翻身,被按住。“别动,好不容易包扎好,等会伤口裂开更有你疼的。”他瞬间吓得浑身发僵,抱着高诚的腰委屈地抽抽搭搭,但又不掉眼泪,就跟惹人心疼一样,正大光明地撒娇。“不是不当情人吗?”男人把高亦其的脑袋按在臂弯里,没好气地隔着衣服摸他的胸膛,“还往我这儿凑什么?”“不……不要当……”又是一次直截了当地拒绝。高诚就纳闷了:“你又不讨厌我,至于三番两次地拒绝吗?”高亦其点点头,把脸埋进高诚的颈窝,感觉到粗粝的大手徘徊到了胸口,忍不住呻吟两声:“先生……先生,你以前的情人是什么样子的?”高诚万万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噎住半晌,还真被问住了,最后挤出句:“小孩子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