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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裘劲睁大了眼睛。“大翰,你做的?”“小劲,不好意思,煮糊了,都成面片汤了。”我脸都红了。“怎么会煮面条呢?”“我想你喜欢,所以。。。。。。谁知道弄巧成拙。不能吃就倒了吧,我把中午的米饭热热。”说着我就要把面条端走。“别!我喜欢吃,我喜欢吃。”他用他那还不太灵活的双手,捧过碗,放在面前,挑起一筷子面,用鼻子闻了闻。“好香啊!”他把面条塞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什么呀,你都没放卤子。”我笑了。“不放卤子也香!”他吞下一口,抿了抿嘴。他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里在闪光,他马上闭上了眼睛。“劲哥!”我一下子也受到感染。“来,吃!”他睁开眼睛,笑着招呼我。。。。。。。这些天睡得很香,一躺下就见周公了。以为今天也会一样,可刚躺下,裘劲就说话了。“大翰,谢谢你!”“干吗?这么正规的样子。”“这些日子,特别是这几天,我在想,我的运气真好!”“什么运气?”“和你在一块儿呗。”“这也算?”我以为他开玩笑。“当然。以前,我一直喜欢独来独往,感觉很轻松自在。我去年到哨所,和王峻峰一起,虽然两人没什么矛盾,但也没什么话可说,大家各做各的,我行我素,倒也相安无事。我没觉得那样有啥不好,他们说我孤傲,说我臭硬,我也不在乎。自从你来了,我的心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真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总让我很舒服、很开心。现在我明白了,是你的真诚、善良和聪明,吸引着我,也感染着我。最难能可贵的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手足情深般的感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从来不相信命运,但我现在要感谢上天,让我们有缘相聚!更要祈求上天,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他从来没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他说的很慢,而且声音很轻,好象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和动情。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面对天花板,我的脑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确,从刚来哨所到现在,我是感觉到他的变化。最明显的,他的话多了!笑多了!虽然我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好,但有一点,我同样喜欢和他在一起!我庆幸结识他这样亦兄亦师的朋友!“劲哥!”千言万语都汇成这一声呼唤。“大翰!”他转过身,抱住我。。。。。。。天麟没有来成哨所,因为文书突然有事儿外出,他就不能离开连部了。他在电话里对文书有是一顿臭骂。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劝他,来哨所的机会还有很多,等下次吧。雪开始融化了,连风都柔和了许多,向阳的山坡已经露出了黑土,鸟雀的欢叫也频繁了,我仿佛闻到了春天的气息。春天的脚步近了,我盼望着!31天麟没来,所以也没能留下风雪中白桦林的模样,还有那一样透着坚强和刚毅的哨所,更不要说我和裘劲的留影了。遗憾吗?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曾经想象着和裘劲、天麟在白桦林中,在雪地里,好好的拍些照片,等复员回家,也是一个难得的纪念。现在已是不可能了。不过再想想也没什么,因为那所有的一切早已在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比起照片要恒久的多!裘劲的手好了以后,对我更加关心,虽然他做的没有那么明显,但在许多细小事情上都会很自然的照顾我,有时候自己挺不好意思的,所以,也会尽力做好每一件事情。这样,大家合作得非常默契,枯燥乏味的工作反而变得轻松愉快,甚至对哨所产生了家的感觉。积雪慢慢的融化了,露出了肥沃的黑土地。不经意的发现,哪个角落有了野草的新绿,心里就会一阵子的高兴。巡逻的路上,自觉不自觉的会留意白桦林,什么时候光秃秃的枝干长满茂盛的绿叶呢?那又该是怎样的情形呢?到哨所以后,心里一直在想象白桦林的春天会是什么模样,可眼看着春天的脚步一天天向我们走来,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怕冷!尽管我没对什么人说过,而且在部队的训练中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寒冷的畏惧,但我明白,我怕冷,所以我有些讨厌冬天。在南京的冬天,我的手脚就经常生冻疮,虽然有时候就那么一丁点,但却痒得人恨不得把那块儿rou挖掉,所以当接到通知,要去黑龙江当兵时,自己真的不情愿。特别是去哨所,如果不是为了天麟,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那么勇敢的决定。我感谢裘劲,每次巡逻他都会提醒我戴上手套,系好大头鞋,把帽耳放下来。晚上睡觉前,叫我把鞋垫儿拿出来,放在炕口边儿烘干,如果我忘记了,他就会帮我做,一天不拉。所以,我也养成了习惯,非常注意保暖,而且加强运动,一个冬天过去了,手脚完好无损。我喜欢了这里的冬天!但我知道,我之所以留恋冬天,是这里有银装素裹的白桦林,有铺满冰雪似白毯子的水泡子,有熟悉的弯弯曲曲的山间小路,有一从外面回来就象家一样温暖的哨所……当然,我又怎么会拒绝春天的呼唤?冬阳再暖,哪比得上春光明媚?脱掉臃肿的棉衣,那该多轻松啊。32离考军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为了能让裘劲有更充裕的时间复习功课,我主动承担起大多数的外出巡逻任务。他没有拒绝我的好意,但每次回来,不是开水,就是热饭。这天天气不错,吃过午饭,坐在院子的小凳子上,两个人象往常一样说着话。虎子就在身边,抚摸着他光滑的金黄色绒毛,感受着一种宁静的氛围。突然看到裘劲满脸的胡茬儿和支楞着的一头长发,我笑了。“小劲,你看你快成了毛贼了?”“什么?”他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指了他的脸,比划着头发和胡须。“哦,是该理了,都一个多月了。”他又指着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那我们下山,去白石镇。”“不用,你面前就有个高级理发师!等着。”他转身进屋,出来时手里拿着推子、剪子、梳子和围布,还夹着一折叠椅。“哨所有这东西?你会理发?要知道,我上次就不用下山了。”“来,我帮你剪。”他把椅子放在院中间。“好。”我坐在椅子上。“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剪成个秃瓢儿?”他把围布围在我的脖子上。“随便!反正除了你,也没别人看,你把我剪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再说,光头好啊,又凉快,洗头又简单,多方便呀。”“那我干脆给你剪光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