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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旁边的烤鸟,再一脸不屑地看着即熙。“介绍一下,这是阿海。”即熙看着这只油光水滑的帅气矛隼,由衷地羡慕,说道:“海哥!”“……”海东青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即熙。迫于海哥的威压,即熙放弃了她烤得正好的麻雀。作为补偿雎安在下一个镇子上给她点了一桌好吃的。她牵着这个小哥哥的手在路上走着,他的手很大很温暖,步子跟着她一样放得慢。即熙抬头看向雎安,他似有感召低头回应了她的目光,浅浅地一笑。如果不是他,换其他任何人肩上站着一只海东青拿着一把凶剑,血海之中手刃百余人,那看上去肯定张牙舞爪不像个善类。但是雎安做这些事情,仍然让人觉得安心。即熙漫无边际地想着,她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善人。她们悬命楼旁边的镇子上有个落魄老僧人,化缘为生手无缚鸡之力,偏偏善心泛滥什么都要管。她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他去劝架,规劝恶人或替人出头结果被打得头破血流,可下次他还是照样。在她心里,所谓善良就是这种愚蠢又软弱的人,为了获得一点高高在上的成就感而欺骗自己的借口。原来善良也可以长出獠牙,与凶狠相生却也不减温柔。那时十岁的即熙眼里,善良终于变成了一件稍微值得称赞的东西。7、思薇白驹过隙,如今二十四岁的即熙回想起来在星卿宫里的事情,只觉得已经恍如隔世。待织晴走后,即熙就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准备去找思薇好好聊聊。一年前她偶然遇见思薇被撞破了身份,思薇逮着她一顿穷追猛打恨不能杀她而后快,她好不容易才把思薇甩掉。即熙琢磨着思薇肯定会告诉雎安和柏清,于是忐忑不安地等他们来找自己算账——果然就等来了,虽然理由好像不太对。但现在看情况思薇有可能没告诉大家她是禾枷。思薇已经是巨门星君,即熙很快就找到了思薇住的“昭阳堂”,堂外种了一片浅粉色蔷薇花,思薇对蔷薇的热爱是一点儿也没变。即熙探了探门,门上有封门符打不开,思薇应该是出去了。她倚着拐杖漫不经心地看这扇朱红色的门,心想这丫头现在一个人住,这封门的习惯倒是改不掉了。她刚进星卿宫时被安排和思薇合住,那可真是鸡飞狗跳。思薇讨厌她于是天天和她针锋相对,就想把她逼走。每次出门的时候,思薇都换不同的封门符把院子封死,让即熙打不开门回不了房间。即熙当然不会哭哭啼啼地去找宫主或者两位掌事师兄告状,她很快就学会了解符每天和思薇见招拆招,思薇设的符咒总能被她破了。每次看见思薇青白交加的脸色,即熙都觉得十分快意以至于放下了揍这个meimei一顿的念头。后来因为她无法无天上课睡觉打架斗殴考试作弊,被勒令搬到了雎安的隔壁,由这个唯一能管住她的师兄看着,一看就是七年。即熙跟贺忆城讲她在星卿宫的经历时,贺忆城就拍着她的肩膀露出由衷同情的神色,说道:“天机星君给你当了七年爹,实在是呕心沥血殊为不易。”即熙一边漫无边际地回想着,一边用手指戳着门上的符咒,下意识地逆着符咒的气脉比划着,划来划去片刻后符咒发出叮的一声继而消散了。它散了!即熙惊得去抓那消散的符咒,然而只是徒劳。不是吧,这就解开了?这么多年思薇的封门符怎么没长进啊!破修士的封门咒等同于踹门而入,但是破都破了,她要是说自己没进去思薇肯定也不信。即熙略一思忖,她拄着拐干站着等也坚持不住,索性大大咧咧地推门进去了。只见不大不小的院子里种了蔷薇花,浅粉浅白一片,即熙拄着拐在石子路上一歪一斜地走着,拐滑来滑去,正在她努力保持平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怒喝。“谁如此无礼!”一道白色身影迅速而来眨眼之间就站在了即熙和房门之间,二十出头的女子绑了根粉紫色的发带,颈间隐约有银色的北斗星图。她双瞳剪水杏眼圆睁,肤色粉白,仿佛院子里的粉白蔷薇活过来似的。嗨,思薇这丫头,一年一年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道将来会便宜谁。即熙扶着拐,拿起长辈的架子:“自然是你的后母来看望一下你。”思薇眯起眼睛咬着后槽牙,冷笑道:“入了星卿宫便抛却姓氏,与父母亲人断绝关系,只有天地师友,后母是什么?”“这可是你说的,天地师友——那我是你师母对吧?你见了师母,连招呼都不打吗?”即熙扬起下巴,微微一笑。思薇嘴角颤抖了半天,还是咬咬牙低头行礼:“见过师母。”即熙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乐开了花。“好了,我不与你计较这些。”重活一次她的辈分青云直上,思薇从来都没有叫过她jiejie,现在却乖乖低头叫她师母,这真让人神清气爽。“我是来……”即熙往前走正欲表明来意,拐杖在石子路上一滑,她的身体划出了一道优美的线条头朝下啪叽摔在地上,热热的液体就顺着她的鼻孔留下来。“……”一片静默中,即熙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苏寄汐这张天人之姿的脸。因为她的摔倒流鼻血,思薇终于打开房门把她扶进房间休息了——虽然有点不情愿。即熙腹诽道你这么不情愿,搞得像屋子里藏了男人似的。她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喝了思薇泡给她的菊花茶,一边拿手绢摁着鼻子一边说:“我有个事情想问你。”思薇坐在她对面托着茶杯吹气,冷冷道:“你说,说完赶紧走。”嘿呦喂,这傲慢的劲儿不减当年。思薇一向在师兄们和宫主面前乖顺,但在即熙和师弟师妹面前就骄傲无礼,妥妥的大小姐脾气。“禾枷就是贪狼星君即熙对吧?”“咳咳咳……”思薇呛得直咳嗽。她抬起眼睛来看着即熙,怒道:“你……你胡说什么!”“我可没有胡说。”即熙边说着边在心里过了一遍刚刚编好的胡话,悠然开口。“星卿宫的弟子满十八岁还未受封星君的就要退籍离宫,如今宫里的弟子换了好几代,此次参与讨伐的人里认识即熙的只有你,柏清和雎安。你以为只要你们不说便没有人会知道,事实却不然。有一位曾与即熙一同修习,后来离宫的弟子恰好与我熟识,他参与讨伐认出了禾枷就是即熙,告诉了我。”即熙以她多年坑蒙拐骗的经历一本正经地胡编滥造,脸不红心不跳面带微笑。思薇的瞳孔收缩,桌上的手默默捏成拳头,她瞪着即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