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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当初插嘴你的那事儿……”他一直以为顾迟只是玩玩,图个新鲜乐子,结果一玩,从17岁玩到了26,这样算起来,足足十年。并且,虽说顾迟现在虽然过得一年比一年好,但委实再也找不回之前的那股年少冲劲儿了——无论干什么都挺机械的,按时完成不出差错就万事大吉,没有活力,像个死人。王大串:“真的,要是再来一次,我帮你追!”顾迟听懂了他的话,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收拾收拾,再出去的继续抗酒的时候,迎面跑来一个小女孩撞在他的大腿上。“小虞!”听到这声音后,顾迟刚准备去接的手猛地一顿,小女孩被反弹力撞得一下跌坐在地上,“哎哟”叫了一声。顾迟这才反应过来。李虞——李奄三的女儿,之前在照片上看皱皱巴巴的丑死了,现在居然蜕变成了一小美女。“嫂子?”顾迟一抬头,“哎哟,小虞啊,坐地上干嘛?赶快起来。”李虞吊着顾迟的手蹦跶灵活地起来:“谢谢顾叔叔!”顾迟:“……”这都成叔叔了。年底,楚婷婷也怀上了崽,王大串生怕这位姑奶奶继续保持每天干一架的“传统”,靠劝的嘴皮子功夫不到位动手更不敢,没法,只得辞了工作,改为自由创业——他最近瞧上了“猫吧”一行的主题休闲咖啡厅,这样一来也有时间盯着姑奶奶,可惜大串因为谈恋爱花了很多钱,参合着单身狗顾迟一入股,自己倒变成了老二。于是,顾迟从半吊子店长摇身一变,变成了顾大老板。顾迟吃尽了创业苦,之前开书店那死气沉沉的经验历历在目,这次痛改前悲,运用互联网媒介宣传,居然还打造出来“网红店”的称呼。可谁知墨菲定理永远只会迟到,不会缺席。偏偏坏就坏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鬼天气。第一眼对视的时候,顾迟只是觉得这张脸很熟悉,还没来得及回想起来是谁,脑袋里面就逐渐浮现出一些已经被尘埃埋了经年的碎碎念:“长高了,又瘦了,大冬天的怎么总是穿这种薄外套?生病了怎么办?头发有些长了,是不是又懒得去打理?眼底有黑眼圈,难不成又熬夜了?趴书桌上睡的还是乖乖去被窝里睡的?”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不去看的时候就没事,甚至可以欺骗一辈子,可一旦触碰,哪怕就是个指甲尖儿,都没法回头了。顾迟轰然发现,这七年来,自己居然无时无刻不在想他。等再回过神来时,来者已经转身走了。王大串也愣了一下,但显然比顾迟这位半傻的激灵了许多,猛地一拍桌子:“这不是钟从余吗!卧槽!妈呀!我之前见着的真的是他!你还站着干嘛?快去!我待会儿发你他家地址!!!”作者有话要说:【注】:之前顾迟对李奄三说过只要有钱,让他跑去广场上脱了衣服跳舞都行。第68章龙井第三刚把话说完,钟从余就像是被微弱的电流给刺激了个通透,身体赶在大脑控制之前,转身,开门,摔门。砰!一阵拍面门的风袭来,顾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门外。害羞!顾迟一口咬定这货是害羞了!冷空气自北而下,裹着冰渣,外面寒风烈烈,大概是有水泥砖墙砌成的楼道作为隔离,顾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暖烘烘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活过了来。但他不肯承认一些非物质类因素,全然归咎于:“看来这件羽绒服质量不错,防寒效果好,反正跟我没关系。”然后,顾迟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牢牢地记住门牌号,沉静了数年的血液开始沸腾。他发现记忆中的小余儿没被弄丢,臭脾气,耍性子,又倔又可爱,他又侥幸地抱着用甜言蜜语哄哄就能好的心情,按下急躁,转身离开。自从多年前靠一通电话彻底撕裂关系后,顾迟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却又不敢回头,他怕一旦回头了,那段时间的破败岁月也会跟着翻涌而来,进入死循环。后来起起落落经历了很多事——给人当跑腿的憋屈,生意场上的失意和得意,除夕夜挤在火车站靠喝二锅头防冻,以及亲朋好友的相继离合——顾迟才迟钝地发现,当年不是“不能在一起”,而是“没能力在一起”。如今可以了,毕竟他们二人现在只隔着这么一段小小的距离。少年时期的感情青涩得可怕。长大后,就没那么脆弱和懦怯了。当你不受外人控制,能强大到随心所欲,挥一挥手就轻松堵住悠悠众口的时候,谁还会来说三道四?谁还敢来评头论足?简单来讲,就是从“我们”不敢,变成了“他们”不敢。钟从余进门后连鞋都没来得及脱,就已经开始后悔起自己这一番诡异举动,房梁一样高的人,居然巴望在大门的猫眼口,直到目送顾迟走进楼道。“幼稚……”钟从余心道,“他居然就这样走了?”前几天下班晚,不想出门买咖啡,便难得做了一次懒癌患者——在手机下单。可铁骨铮铮钟从余,好几年过去了,依旧不知道什么叫防范意识,点外卖的资料上至今写下了地址电话和全名,根本就不把“匿名”这个功能放在眼里。那天是王大串亲自送的咖啡,见着钟从余的那一瞬间,他只是觉得有些面熟,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回到店后顺手调出来一看,差点吓得半死,连忙连滚带爬地去找顾迟。钟从余早年时期两眼望天,除去一个顾迟,谁也没在记忆中留下清晰的面孔,自然也觉得王大串和天下胖子一个样。顾迟当时看到后的确震惊了一下,但也就一下之后,就笑笑说:“不可能是他。”王大串:“怎么不可能?我抵着看了脸好几眼,差点就被当成变态了!那小子除了背着我们又长高了以外,那一副世界都欠他一百万的样子完全没变!难不成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这种变态?!”“……”顾迟摆摆手,还是那句话:“不可能的。”上一秒还在想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这么多,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结果下一秒就被爽快打脸。整整一小时后,钟从余刚洗完热水澡出来,浴袍下的身体正在往外面嗞着白气,他伸手抹开镜子前的水雾,看到一小片清晰中眼角泛红还没退去的自己,眉头紧皱下压,沉默片刻,终于承认,他瞎猫逮住了死耗子——碰见那位“该死的”顾迟。并且成功地让顾迟知道了自己的住址!就在这时,丢在客厅沙发上的电话响了。“……喂?”钟从余本来想假装没听见的,可路过时瞥见是工作单位那边的电话,无奈,只好接。“医生啊,可以麻烦你再过来一趟吗?我知道现在是下班时间,但有位患者突然出现了过敏症状,我们拿捏不准用药,还那位魏先生也控制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