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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平道:“我家公子说,你若是不收,那他稍后便来给你吹笛。他一首曲子值五十钱,你这钱袋子里,够买他五十六首曲子。”宋云桑自然不能让萧越冰再来给她吹笛,她思量片刻,朝阿佟道:“阿佟,你的钱袋,既然萧公子不要,你便收着吧。”她一句话将自己彻底撇清了。阿佟上前接过钱袋子,阿平这才躬身一礼,回了对门。宋云桑也回到院中,见院门关上,急急对裴孤锦道:“快看看,这钱袋子有没有被动过手脚!”裴孤锦才不想看。动手脚是肯定的,萧越冰虽不至于蠢到在这钱袋子上下杀招,但似昨夜弹琴那种恶心人的事,他做起来可是炉火纯青。裴孤锦如果不看,就什么事都没有,看了就难保不被他恶心。可宋云桑眼巴巴等着他,裴孤锦也只得朝阿佟点点头。阿佟便打开钱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全倒在了石桌上。碎银和铜钱中,赫然夹着一张小纸条!宋云桑惊讶捂嘴:“真有问题!”裴孤锦脸色有点臭。阿佟看了眼裴孤锦,拿起纸条打开,念了出来:“宋小姐:越冰此番来扬泰县,实属无奈,却不料能遇见宋小姐你这知己,幸甚至哉。昨日初遇仓促,心中遗憾,诚邀宋小姐来府上一聚,以琴会友。萧越冰上。”裴孤锦握紧了拳,心中的醋海又翻了天!他半响才能勉强平缓语气道:“不能去。此人谋算成性,显是昨日便打算对你下手。他先是送你琴谱,你若接了,他便可以‘以琴会友’邀你相见。便是你没收,他也留下了你给他的钱袋子,今日正好借还钱的名义,暗中约你相见!”说到最后几个字,裴孤锦都咬牙切齿了。该死的!死瘸子肯定知道他那点小动作瞒不住,纸条就是给他看的!这是明目张胆偷他的人啊!裴孤锦已经在心中将萧越冰大卸八块了,宋云桑却拉住他,行到一旁:“阿锦,我不去他那。但是,我们可以邀请他过来啊。”什么?!桑桑竟然想请死瘸子过来做客?!裴孤锦缓缓转头,看向宋云桑,便见宋云桑一脸深沉分析道:“你看他写的,‘越冰此番来扬泰县,实属无奈’。我觉得,他是在暗示想和我们谈一谈。”裴孤锦强压着醋意与怒火,勉强拉出了理智与宋云桑讲话:“桑桑,此人能在萧家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萧家家主,心思难道会简单?他是故意写了这句话,想诱你上钩!”宋云桑颔首:“我知道啊,所以我说不去他府上,邀请他过来我们这,我们一起见他。这样,他总不能使什么花招了。”裴孤锦深深吸气:“他要使花招,难道还需要在他府上?就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即便在我们院子里,也能玩出花!”他断然道:“不行,你不许见他!”宋云桑感觉到了裴孤锦的焦躁,有些茫然:“可是,就算他玩出花,也只是口头上,我们不理不就好了?只要他不强行动武下毒,就没有危险。这些天案件一直没进展,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就算没收获,我们权当接待了新邻居,也没有损失啊。”裴孤锦终是控制不住沉了脸,喝道:“我说不行就不行!案件这边我自会处理好,你不必管这许多!”他都多久没这般严厉和宋云桑说过话了,宋云桑呆呆看他,下一秒,红了眼眶。裴孤锦僵了:“桑桑……”宋云桑重重推了裴孤锦一下:“你凶什么凶?!我也不是想帮忙吗?!”她就朝屋中跑,裴孤锦急急去追。他抓住了宋云桑的手:“桑桑,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宋云桑用力抽手:“走开!”裴孤锦再追了几步,于屋门处拦在了宋云桑身前。宋云桑竟然不顾礼仪抬脚踢了他一下!然后绕过他,“砰”地一声砸上了门!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蠢作者忘记设定时了噗……甜蜜恩爱小情侣,昨夜共枕而眠,今朝却爆发争吵。这到底是因为恶毒男配的设计,还是两人之间本就存在深藏的裂痕?重生回来的裴大人,已经与前世和解,再不计较谁对谁错。可他真的对一切过往都释然?点击下章,让我们跟随镜头,走进裴大人内心深处(不是!第七十四章木门在裴孤锦眼前被砸上,裴孤锦只觉一股闷气堵在胸口,一拳朝墙上砸去!然而那声预料之中的闷响并没有传来,裴孤锦堪堪在墙边半寸处收住了手,没敢惊动宋云桑。他转身,院中被定住的人仿佛忽然活了过来。校尉们开始聊天,阿佟开始胡乱将碎银收入钱袋,岑修杰坐在厨房门口,将头往粥碗里塞。裴大人被小媳妇推了!裴大人被小媳妇踢了!裴大人被小媳妇甩门了!这戏码,他们还能再看五百年!可是——裴大人不要脸的吗!他们还是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吧!裴孤锦的目光在突然忙碌的众人脸上扫过,这回,并没有点岑修杰的名,而是……直接坐去了他身旁。岑修杰捧着粥碗,身体僵了。看来是他的碗还不够大,遮不住他这颗智慧的脑袋。他偷偷朝旁看去,便见裴孤锦岔开腿,双手架在双膝上:“我吃醋了。”你吃醋了,和我说干吗?岑修杰欲哭无泪,半天才敢回了句:“这种事,我能不知道吗……”裴孤锦却又烦躁扯了扯衣领:“你不知道。萧越冰此人十分狡诈,我怕桑桑被骗。”这句话出口,心中那些黑暗翻涌着,露出了本来面目。前世,宋云桑爹爹遇害的消息传来,宋云桑几次哭得晕了过去。裴孤锦只要有空便陪着她,希望她早些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走出来。起初,宋云桑是渐渐缓过了些的,总算不会时时以泪洗面。可半月后的某天,裴孤锦在宫中当值了一整天,回府就发现,宋云桑又将自己关在了房中。她不让他进屋,裴孤锦担心,喊话又得不到她回应,只得破门而入。夕阳余晖中,宋云桑坐在窗边,整个人有种古怪的安静。那天她并没有说什么,可自那之后,她就变了。她不许他碰她,再没有在他怀中哭过。她总是用一种隐忍又痛苦的眼神看他,好似她对他的情绪很复杂。这么半个月后,她终于准备好,与他对质。她拿出了他的信物和证人的供词,逼问他何时在何处,是不是他派人杀了她爹爹。信物是他不小心丢的,供词是假的,所谓的证人已经死了。那个时间他和尹思觉在一起,除了尹思觉,没人能证明。他被陷害得很彻底,所有证据都指向他,而他无法自证清白。他只能一遍一遍告诉宋云桑,他喜欢她,他没理由杀宋侯爷,让她伤心。可语言是苍白无力的,宋云桑更愿意相信那些“证据”。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