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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夫和乔芫跪在公堂,交代确实有卖药给妇人,几天就会来一次。因为是长期顾客,所以他们记得很清楚。为此林大夫才会认为或许真是他们的药闯了祸,想给钱解决。沈晫与百姓站在堂外旁听,不由皱眉。买药却不给病人吃?花钱买药做什么?想不通,好像怎么都说不通,真想死者死,不买药就是。可是药买了,却没被死者吃,那谁吃了?與。夕。糰。懟。讀。嘉。药铺不能乱开药,要有方子才抓药,对症下药。专门给重病死者开的药,谁有能耐当补品吃?怕不是嫌活得太长。想来想去,沈晫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等着看结果。林大夫将自己知道的一并交代清楚后道:“大人若不信,本店有账本为证。每天卖了什么药,卖了多少,小人都有记在账本上。又因他们是熟客,小人每次卖药都有记录。”“如此,即刻取来。”县太爷命衙役去药铺取账本,这可是重要的证物。衙役领命,即刻前往药铺。事情暂无定论,县太爷命人将案子的双方押入牢中看管,待梁捕头回来再继续审。衙役将两方人押下去,县太爷就此退堂。沈晫吩咐流风回去一趟。“看情况药铺应当和命案无关。”沈晫皱眉思索,“你回去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让弟妹安心,她大着肚子不能太过伤心。请个人回村通知义父,今日我们回不去了。”流风点点头,马上去办。沈晫转身看向县衙的公堂,他得去见见这位县太爷。别人想见县太爷很难,然而对沈晫来说十分容易。沈晫晃悠着去找吴稀,三两句话就哄得吴稀带他去见县太爷。走进县衙内院,县太爷正坐在厅中愁眉不展喝茶,此案怪啊。“姐夫。”吴稀笑眯眯走进大厅,“听说今儿有件有趣的案子,我来听听。”吴稀自说自话一屁股坐下。沈晫恭敬向县太爷行礼:“草民见过孙大人。”县太爷姓孙,乃同进士出身,由一介布衣考上去,肚里有真才实学。只不过他背后无人,也不依附于谁,近十年过去依旧是个小小的县令。他很看得开,县令能做到致仕也是能耐。孙大人的发妻因病去世,一年后纳了吴稀的jiejie为妾。孙大人如今只吴璐一个女人,虽是妾的身份,谁都知道她乃继室。孙大人顾念亡妻,吴璐也体谅,这才一直没提名分。“你是……”三十多岁的孙大人眯眼看沈晫,又看看吴稀,“你就是鼎鼎大名的沈晫?”“不敢。”沈晫抬头挺身,不卑不亢道,“草民可当不得鼎鼎大名四个字。”沈……观沈晫谈吐,孙大人若有所思:“请坐吧。今儿不凑巧,本官有案子要处理。”“草民知道。”沈晫大大方方坐下,“草民正是为此事而来。大人觉得此案怪吗?”“自然怪。”孙大人点点头,“买药却没给病人吃。真金白银买的药能去哪?总不能再卖掉换钱吧。本大人回来亦与仵作谈过,他道死者起码病了两三年,这得多少银子买药。”沈晫思索片刻道:“有没有可能买药的钱是别人出的?迫使他们必须买药?”孙大人边想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他们既然买了药,死者没吃。药呢?你想想,这两三年隔几日便买一次药,可不是小数目啊。难道真卖钱了?倒是有这个可能。”若死者乃妇人故意不给药吃,以致于病死。如此妇人便犯了杀夫罪,其罪当处绞刑。吴稀不懂案件的严重性,他撇撇嘴:“如果真的卖钱,查查买家不就全知道了?”长期的药材供应,这条线想查确实好查。孙大人欣慰看向吴稀:“不错,终于有点长进了。不止要查买家,还要查究竟是谁给这笔买药的钱。查清楚了,真相自会出现。”孙大人当即命人去查妇人的家庭关系,能长期给钱买药的定不是外人,且有点钱。沈晫就这样待在县衙,陪同孙大人吃了午饭。午饭刚过,孙大人又投入案件当中。店铺的账本已取来,果然在上面查到妇人买药的记录。妇人买药十分频繁,有时五六日,最短的隔日又买。孙大人见此情形拧眉不解,从药铺买药,再卖往别处真的赚钱吗?能赚多少?好动的吴稀坐不住,吃过午饭就带着沈晫去牢里看看。隔着牢门,沈晫安抚道:“义弟,你放心,我已让流风回去安抚弟妹,不会有事的。案子应当和你们无关,别太担心。”乔芫点点头,感激道:“多谢义兄。若非义兄及时叫来捕快,我们……”“什么你们我们,你是我义弟,从来不是外人。”沈晫从怀里拿出油纸包递给乔芫,“折腾到现在你们也饿了吧?我带来两个馒头,先凑合着吃吧。等回去,我再请你吃大餐。”“大餐?什么大餐?”吴稀眼睛瞬间亮了,“有没有我的份?有的吧?有的吧?”“有,当然有。”沈晫没好气瞪吴稀,“你吴大少爷什么没吃过?至于这么馋吗?”“你请的能和那些一样吗?”吴稀笑得像捡什么便宜似的,“你那总有新东西。”沈晫懒得理吴稀,再和乔芫说会儿话便离开。乔芫看着他们走远,手里握着馒头。“你这义兄真不错。”林大夫感慨道,“比有些亲兄弟还好。你啊以后有福。”乔芫垂头看手里的馒头,心里何其感动。别人待他以诚,他自回报以真。两人回到县衙内院,一个时辰后梁捕头带回让人无比震惊的消息。孙大人即刻升堂,案件双方再度被押上。孙大人严肃一拍惊堂木:“犯人张刘氏、张大、张二。你们可知罪!”张刘氏三人偏头互相看看,齐声道:“禀大人,草民不知。”“不知?好,带证人!”孙大人下令。立时有衙役将一男三女带上堂,他们跪下。孙大人问几人身份。一男三女分别回话,其中两名女子,妇人打扮的乃张刘氏已出嫁的女儿张三娘,另一名女子是她的贴身侍女。另外一男一女皆是张刘氏同村的邻居。买药的钱由张三娘所出,她嫁于县城的员外为妾,手里有些钱。她思虑父亲病重,特意叮嘱张刘氏按时抓药,为防阳奉阴违每次给钱都要看药铺的收据单子。然而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母亲和两位哥哥如此狠心,居然买了药也不给父亲吃。而且还一直坑骗她手里的银子。买药的银子来路已明,众人不懂的是药去了哪。孙大人又问张刘氏的两位邻居。两位邻居第一次上公堂,心里难免惧怕。他们把自己知道的全倒豆子般吐了出来。待他们说完,静默。在场之人全震惊不已。谁也没想到,张刘氏买药居然是给鸡吃的?!“也不知道她家怎么鼓捣出药材鸡,滋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