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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着花生壳的流风很想告诉沈晫,那盘点心够买几篮桃子了。算了,反正少爷也不听。沈晫唇角扬起一抹笑,他啊是懒得理那些弯弯绕绕,不代表他不清楚里面的事。今儿被冷待他忍了,谁让他有求于人。沈晫狠狠咬碎花生米,但没有下次!任性、记仇、有时天真,这是沈晫。忍耐、三思而行、有恩必报有仇必还,这也是沈晫。说晾着人,沈晫就真晾着人,每天读书练字。压根不知道吴稀得知寿礼是一篮桃子时有多愤怒,放出狠话要沈晫亲自登门致歉。沈晫听到这些传言理都不想理,会被打脸的亲。吴稀暴躁等着沈晫上门,足足等了十来天却连人影都不见。命人去打听一番,他才知道沈晫天天往五湖村跑,根本不想理他。气得火冒三丈,吴稀立刻让人去沈宅递帖子。沈晫回来后,拿着帖子翻来覆去地看。帖子上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他还去不去?去吧他懒得动,不去吧万一再把人激怒了。沈晫犹豫再三,换了身好料子的衣服赴约。戏楼外,小厮远远看到沈晫立马跑进楼里禀告:“少爷,人来了。”“他还真有脸来。”吴稀喝口茶,佯装淡定,“去……蠢货,赶紧把人请进来。”“是是是。”小厮即刻下去。吴稀气得心肝疼,他原本想让小厮为难下沈晫,又担心沈晫像上次一样掉头就走。如果人又走了,一直等着的他多没面子,所以改了主意。沈晫被小厮领进戏楼,他笑眯眯一屁股坐下剥桌上的花生:“吴少爷,请我来有事?”“我有什么事,不是你有……”吴稀把话咽回去,尽量冷静道,“你人在这儿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听说沈公子想救姓乔的两兄弟?他们可伤了我的腿,是重犯。”“嗯。你说得对。”沈晫点头赞同,吃花生看台上唱戏。尽管他听不懂唱的什么。吴稀一下被噎住了,他想过很多可能,就是没想到沈晫会点头同意。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非常不好。吴稀明白自己在嘴上占不了便宜,直入主题:“人我可以放。”“多少?”沈晫认为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银货两讫,一干二净,多好啊。“两百两。”吴稀也爽快,直接给出价。他是真不想和沈晫磨叽下去了。“行。”沈晫点头,一千两以下都不是事。一千两以上考虑考虑,哪怕最后还是会给。吴稀扯开笑,伸出两根手指:“一个人两百两,两个人自然是四百两。沈公子。”沈晫瞄一眼吴稀,丢掉花生拍拍手:“行,银货两讫。你给人,我拿钱。”“这么爽快?”沈晫答得太爽快,吴稀莫名觉得自己亏了,要不然试试再加价?“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站起身,沈晫走过去一拍吴稀的肩,“吴公子反悔想加价的话也可以,毕竟人我是一定要的。但我得提醒吴公子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抬头看沈晫,吴稀发现沈晫眼里透着股狠意,莫名心里胆怯了。用力捏吴稀的肩,沈晫皮笑rou不笑:“吴公子知道吗?光脚不怕穿鞋的。万事逼的太紧,自己就要小心了。两百两一个人,你上哪也卖不了这个价钱。吴公子当真想加价?”“不,不加价。”吴稀慌忙道,“两百两一个人就两百两一个人,我绝不反悔。”“这就对了。”沈晫轻轻拍吴稀的肩,“做人要有诚信,人无信不立啊。吴少爷。”被沈晫拍肩,吴稀吓一跳,有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他的感觉向来准确,不敢造次。沈晫大大伸个懒腰:“劳烦吴少爷跟我走一趟吧。事情早办完,咱们也早各回各家。”吴稀哪敢说什么,只能跟着走了。先让小厮去牢里知会一声,两人随后便赶到。蹭吴稀的马车到大牢前,沈晫命流风备了两套衣服。他们等在外面,看见乔滨搀扶着乔锦出来,流风立即将衣服递过去。沈晫见到人放心了,拿出银票给吴稀:“银货两讫。”出了大牢,乔锦看见吴稀气不打一处来。乔滨立即拽住冲动想找吴稀算账的乔锦,关了三年还不够他们长教训吗?乔锦看看乔滨,不服气狠狠瞪吴稀,早晚有一天……吴稀接过银票看都不看塞进胸口,然后转身上了马车,急匆匆催车夫走了。撇撇嘴,沈晫耸肩,他有那么吓人吗?流风给乔家兄弟披上衣服,遮住脏污的牢服。“你们跟我走吧。”沈晫率先转身,“先洗个澡,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再回村。你们在大牢一呆就是三年,估计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情况。等收拾妥当我再慢慢跟你们说。”乔家兄弟跟沈晫回沈宅,两个人洗了八大桶水才洗干净。换上干净衣服,两个人精神许多。沈晫打量着两人频频点头,果然和乔柯是亲生兄弟,两个人都长得不错啊。【作者有话说:_(:з」∠)_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二十五、佃田地今日天色已晚,沈晫让两兄弟住下好好睡一觉,明天清早再回。虽归心似箭,但也不急于这一时,他们都希望以最好的面貌见乔柯。很久没睡一个好觉,他们躺在床上有些恍惚。见到沈晫那天他们心中尽管抱着希望,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然而只是过去半月,他们毫无阻碍被放出来了,还是吴稀亲自开口放人。这真的不是做梦吗?多不真实啊。“哥,我们真的从大牢出来了吗?”两兄弟躺在一张床上,乔锦现在仍旧不敢相信。乔滨拍拍乔锦的头安慰道:“我们出来了。明天就回家,以后和三弟好好过日子。”想起他们在牢里一关就是三年,乔锦红了眼眶:“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们是兄弟,说什么连累。”三年时光转瞬即逝,乔滨不由眼眶湿润,“吸取这次教训,你啊以后不能鲁莽行事。等我们以后有了钱,哥一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治腿。”伸手紧紧攥乔滨的衣角,乔锦埋首在枕头泣不成声:“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乔滨轻拍乔锦的肩温柔道,“有什么好哭的。”乔锦趴在床上抽泣,乔滨像哄小孩般一下下拍他的背。再苦他们也过来了,已经过来了。委屈、悔恨,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岂会在牢里浪费三年。这三年每次乔柯托人送东西进来,他们心里特别不好受。他们不知道乔柯怎么说服狱卒送东西,更不知道乔柯送了多少。他们知道乔柯一定很苦很难,即使能到他们手里的东西很少,三年来却不曾断过。身为哥哥,他们没能替弟弟遮风挡雨,反而连累弟弟受罪。这三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