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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火……欢歌……”这歌声断断续续的,极为飘渺,然而两条龙却很轻易地分辨出了它是什么。赫库兰尼姆甚至忍不住低低附和其吟唱起来。“命运变化无常,吾等受尽苦痛折磨,永远为其摆布,唯有此刻可得喘息,来吧,陪吾一道唱响这血与火的欢歌!”“战神的颂歌。这又是哪个战斗疯子跑到你的领地上来了?”奥里吉纳尔问道,却没有得到回答;他扭头一看,兴奋至极的赫库兰尼姆竟然已经循着那歌声飞走了。他不得不中断自己与附近生命体们的交流,叹了口气,他的背上长出密密麻麻的藤蔓与枝条,穿过他的长发,瞬间构成了一副缀满绿叶、开满鲜花的翅膀。他振动双翼,也追了上去。歌声的源头很快被他们发现了。一个普通的小水塘中,一条孤零零的斑鳟鱼游弋其中。周围的小鱼小虾都被吓跑了,就连平时慢悠悠爬行的水螺螃蟹也都展现了惊人的速度,将它周围彻底空了出来。“……这真是太好笑了,一条斑鳟鱼会唱几乎已经绝灭的战神颂歌,哈哈。”赫库兰尼姆大笑起来,“果然信奉战神的智力都不怎么样,和斑鳟鱼差不多,哈哈哈哈。”看来这段事迹他能笑上几百年,并借此嘲讽以前信仰过战神的同族和精灵直到世界末日。奥里吉纳尔无奈地想道。不过,斑鳟鱼是不可能歌唱的。他背上郁郁葱葱的翅膀缓缓散开,攀结在周围的树木上,将他轻轻放在了水塘上方。他弯下腰,捧起那条已经被他指挥的藤蔓麻痹的鱼,细细观察。“固化法术。有无聊的家伙把这首歌固化在了这条鱼的鳃上,所以,随着它吞吐流水呼吸时,法术被不断地激发。”“哦?一条鱼哪里来的力量驱使法阵?”奥里吉纳尔耸耸肩,长长的指甲瞬间把另一只手心的斑鳟鱼开膛破肚,从鱼腹中挖出了一小颗灰黑色的珠子。“那就要问你了,到处乱扔这种东西是要做什么?”奥里吉纳尔手中的黑珠子是死亡与病气的力量凝化的实质,在上古时代,这种东西是战争时给敌对方下毒,传染瘟疫用的。“呀,我上个月正好丢了一串灾病之链,原来是被这些鱼吃掉了吗?”赫库兰尼姆接过珠子,一副物归原主了的兴奋样。但以奥里吉纳尔对他的了解,必然是这家伙又开始想要完成他那奇怪的死亡美学之作了。“这条溪流下游……有什么人类城市吗?”“有的。还是我领地上最大最繁华的人类城市呢。”赫库兰尼姆将珠子按到手腕上的骨头珠串上,黑珠子就这么融了进去。“人类总是彼此吸引。走吧,赫库兰尼姆,我有预感,我们要找到那两个人类了。”作者有话要说:论莱奈尔是如何不作不死的。第六十九章没有明日的城市“呃……请问……”莱奈尔迟疑地将手伸在半空中,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问下去。他原本是想找城中看上去应该是卫兵的人问问最近的调料品店在哪儿,或者有酒馆饭店也行,后面两种店铺虽然价格高一些,却能买到更具风味特色的调味品。但是,他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他瞄上的卫兵就一把拍上了一边娇笑一边拎着裙子扫过卫兵靴子的女人的屁股,在眨眼间,这两人就以飞一般的速度扔了靴子高跟鞋制服外套披肩,滚到了墙角,高声呻吟喘息起来。那个正在被卫兵舔着肚脐的女子放肆地呻吟,抚摸着自己胸口把本就大方敞着的衣领拉下去,露出整个胸脯来,一面拧动,一面盯着莱奈尔,用舌头缓慢地捋动自己的红唇。莱奈尔目瞪口呆。他收回视线,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转向另一个卫兵。“请问……”这个卫兵笑容可掬地握上了莱奈尔的手,还用拇指在他手心颇具暗示地摩挲,“放心,不用问了,我喜欢黑发。”赫伯特默默站上前一步,把莱奈尔的手从卫兵手中抽回来。这卫兵倒也不恼,他打量了一番赫伯特,神色变得相当欢喜,“金发蓝眼我也喜欢,你们想到什么地方开始?要不要准备点儿什么助兴的?还有别人吗?”十数个卡沙那以后,两人伤心地发现,在赫伯特把那卫兵揍了导致他俩被其他人追捕的过程中,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迷路了。好在他们也成功摆脱了追捕,倒也不算太亏。“这个城市是怎么回事啊?”莱奈尔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看他们穿入的这条小巷的巷口,“怎么到处都是发情的人啊!”他们奔跑时跨越了无数随便地靠在路灯与墙壁上、躺在草丛和花台中交合的男男女女,此地的居民们似乎痴迷于性爱,完全不可自拔。“等等,不要再往前走了。”赫伯特拦住莱奈尔,脸上罕见地出现了凝重。“难道前面还能有什么更重口味的姿势和配对吗?”莱奈尔翻了个白眼,对自己心灵坚强的程度颇为信任,探出头去一看。巷角横倒着几具尸体,已经腐败了,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散发出太多恶心的臭气,以至于莱奈尔和赫伯特直到走近才发觉。尸体几乎都浑身赤裸,大块大块可怖的青色、黑色与紫色瘢疣遍布其上;浓绿色、泥黄色带着暗红色的水泡还没有完全瘪下去,有些破口还有半凝固的彩色液体缓缓滴下来。比成年男子手掌还大的黑色老鼠密密麻麻地伏在尸体上,像是在享用美食,听到人的脚步声如此接近也毫不畏惧,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莱奈尔本想倒吸一口凉气,却被赫伯特捂住了口鼻。两人迅速地倒转身,抛开很远,直到重新站在了黑暗的小巷和光明的大街的交汇处。“我算是知道为啥恨不得把每一寸土地都利用起来zuoai的本土居民为何不进这个小巷子了,天啊,那是什么?”赫伯特摇了摇头,他自然不知道,但那很显然是一种传染病——死者身上的疱疹形态如此相似,死后被人丢到无人敢入的黑巷子里,讳莫如深,可见其烈度惊人。“安心啦,就远远看了一眼,不会这么容易传染上的。”莱奈尔拍拍赫伯特的肩膀。不幸的是,由于他们二人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俩又陷入了被不断搭讪示好动手动脚——忍无可忍地出手——逃跑的怪圈。“我受够啦!在这样下去我就要把你扑倒吻你把他们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