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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我会研究出这其中蕴含的奥秘的,我也随时欢迎大家到我家去一同钻研——自然的奥妙无穷无尽,若是看到个闻所未闻的便直接摧毁,那还要学习什么呢?”说得好像之前杀死人类施法者种子们时你没有在场一样——科尔文瑞笑着对伊莉沙丽斯做着口型,然后又陷入了沉思。的确,伊莉沙丽斯从来都不赞成他和瑟特里尔关于这些人类的处置方式,也曾经要走过许多声称作为研究对象。不过那些人类实在太过渺小卑微,哪怕让他们活着,没有龙和精灵的教导,穷极他们的一生,也不可能真正踏入施法者殿堂的大门。天生的资质只是给了他们站在门口的机会,但能成为法师的、决定性的那一点转变,从奥历804年第一名被发现的人类天生法师到如今,都没能出现。即使是龙和精灵,也要花数个世纪方能从自然中体蕴到那一点“使用和明析”之间的距离,如果这个人类不是有着这样一双眼睛,作为如此卑微渺小的存在,哪怕放着自生自灭也掀不起他心中半点涟漪。科尔文瑞对自己坦白,他的确是一直怨恨着安多尼亚斯。龙群仍然难以平息争论,但总的来说,他们是愿意成全伊莉沙丽斯的。作为“龙族之母”,她一向温和又乐于帮助同族,或多或少的很得他们的好感。“那就这样吧,他是你的了。”瑟特里尔倒也爽快,他并不太在乎一个人类的生死,他只是很恶心——就好比人类精心培养了一窝纯种金毛小狗中混进了一只杂种黑狗,占据了只为那些金毛小狗们独享的荣耀,又被朋友当面指出打脸时那般恶心。莱奈尔挠挠头,看向赫伯特。“啊,我个人的意愿完全被无视了呢,眨眼间就从被霹雳轰得灰飞烟灭变成了送给红龙当实验品了,下一次你看到我时大概我会成为揭晓神灵遗迹的重要道具了,赫伯特。”“你要真跟着伊莉沙丽斯殿下走了,我大概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笨蛋。”赫伯特苦笑着看向按照瑟特里尔的话上前来,要带走莱奈尔的红龙的属民们。“我希望你们不要尝试把他从我身边带走——那会导致对你们的人身安全极为不利的后果。”赫伯特伸开双手,拦在莱奈尔面前。这引起了又一次轩然大波。“这个人类是在挑衅我们的权威吗?我怎么不觉得很愤怒?”“……大概是因为虽然他的行为不可取,但他说话的样子,有点儿帅啊。”和前一次不同的,这种“咦?有点儿被帅到了?”的感觉很快在众龙间得到了普遍认同。虽然龙也自诩为智慧优雅的生物,但很遗憾的,他们对强横力量和捍卫自己所有物的行为的天生赞赏,对于勇敢到叛逆、乃至悍不畏死的品质全族都十分认同的态度都与这个自诩大相径庭——不然,他们也不会举行这竞技大会了,更不会在上古时修建这个巨大的竞技场,以自己仅有一次的生命与对手在此生死搏斗。他们不约而同地决定继续旁观下去而非直接出手击毙这个渺小的人类。伊莉沙丽斯的属军听见了赫伯特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名魁梧的男子直接提着长矛冲了上来,“没能在战争对抗中击败你们很是遗憾,但能击溃这一届优胜者的指挥官,我倒也不虚此行,哈哈哈——”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在他冲上来与赫伯特即将接触的瞬间,一阵风掠过他的颈侧。赫伯特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他从未展现过如此惊人的速度,快得如同从空中直直坠落扑向猎物的鹰隼。贸然上前的男子左颈侧到肩膀的连接处,插着一把半臂长的短剑,正是赫伯特刚才所站之处的地上不知是谁遗漏下来的武器。血喷涌而出,男子轰然倒地,赫伯特左手反手取了男子手中滑落的长矛,试了试重量,脚轻轻一踩,男子的佩剑便沿着赫伯特的小腿膝盖接连翻滚上来,最后落在他的右手中。“我无意杀人。但妄图分开我和莱奈尔的人,都不会有第二种结果。”赫伯特看向他对面所有惊讶万分的人类,再微微抬了头,仰视伸长了脖子观望情况的群龙。人类的眼中中有着惊惧惶恐,龙的眼中有着赞叹欣赏,他们所共有的,是惊讶之后的跃跃欲试之情。莱奈尔跳了过来,从背后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赫伯特,我真喜欢你!”风在他们的身周游荡,死去的男人身上的护甲金属片片片剥离,飞起在空中,仿佛奇异的蝴蝶护在他们身旁。没有什么需要多说的了,犯下重罪者必招讨伐。更多的人挥舞着武器冲了上来,他们如同乱流潮涌冲击入海口孤立的礁石,翻白的巨浪可震死游鱼、击落飞鸟。赫伯特镇静地战斗着,他很少处于此刻这般清醒的战斗状态。一般来说,只有和莱奈尔在没人的郊野打斗时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如此释放完全的自我。他敬重生命,厌恶玩闹般的对练和表演生死相斗;这也意味着,他渴求着真正的战场——为了他认为值得的目的。前方冲来的三人,宽剑,重锤,双刀,他们奔跑挥动武器时将腋窝的血管、腹股沟的柔软皮层和口鼻眼耳周围脆弱的神经统统暴露在外。只需一刀,斜斜地横斩而过。他往后退步,避开了重重坠地的rou体,脚尖踩着地上人的刀尖,飞进左侧人的眼窝;再整个身体倾倒向右方,撞进攻上来的人群冲锋线,长矛横送,将他们全部震开去。然后,伸手握住向后倒开一时狼狈得无法还手的敌人的长剑,拔出鞘来——再一个一个地插进他们的心口。他的双手不断变换着武器,刀剑的刃劈折了便随手放进围攻者的身体里,再从死者和将要成为死者的人身上,抽出新的补充。他身影快得看不清,金发上沾染了别人的鲜血,映衬得越发灿烂明净。他闪躲招架了每一段刀锋每一寸剑影每一次看似不可抵挡的攻击,然后以十倍的力量与速度回敬以死亡。莱奈尔轻轻催动着风的力量使自己能跟上他的步伐,同时让那些风中乱舞的金属甲片为他抵挡无差别的攻击,并让它们划出人力所不能及的舞痕,精准地收割性命。他们二者的战斗居然如此相似,仿佛是用武技和法术各自演绎彼此的倒影。时间短暂却又漫长。当他们暂停下手时,竞技场上是它自举办大会以来最血腥的模样。两百余人,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