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藏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氏年轻守寡,被心中嫉恨磋磨,也早早去了,留下儿子秦镇业。

秦汇海早年还有一妾杨氏,因难产而死,留下庶子秦定方。

二人学无所成,经商无能,处处受挫,不约而同盯上了秦晁。

淮香村的屋子和田地,是范氏当年为秦阿公准备的。

秦阿公受之有愧,一直没动。

直到秦晁来到淮香村,房子和田地顺理成章给了他。

可没多久,秦阿公发现不对劲。

秦晁时常被陌生的□□打脚踢,仿佛泄愤。

他的房子会被人趁夜涂污。

村民还在好奇秦晁的来历,被涂污的房子给了他们答案

他是私生子,母亲不守妇道,下贱至极。

他离经叛道残害亲眷,被赶出家门。

于是无人敢靠近他。

后来,秦晁学会打架,身上很少带伤。

他一遍又一遍刷墙,夜间布下的捕兽陷阱,曾抓到两个舞文弄墨的“小贼”。

但日子并没有变好。

秦阿公送秦晁去读书,希望他走仕途。

可他的书会被人撕碎,课业会被偷走烧成灰烬。

数年光阴一晃而过,秦晁没能学成文才,反倒把母亲的书卖了个干净。

读不了书,还能务农。

但秦晁那两块地,总会被人用千奇百怪的方式破坏。

于是,他把田也买了,去县城务工。

然后有了流连烟花柳巷的传闻。

如今谈到秦晁,村中无人不叹息摇头。

除了长得好些,一无是处。

……

成亲前的那晚,明黛从秦阿公口中听到这一切,不寒而栗。

人心的阴暗一旦成形,极易失去控制,做出常人难以想象的恶事。

他们其实并不要秦晁死,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做。

他们寄人篱下前路无光,便要将秦晁的前路一并泼得漆黑。

靠着碾碎秦晁做人的尊严和希望,慰藉自己不如人意的生活。

可他们再不如意,仍然可以借着秦家的势头轻易搅乱秦晁的人生。

秦晁无父无母,没有背景和出路,他是蝼蚁,是发泄的玩意儿。

只能裹挟于他们的折磨和玩弄中,寸步前行。

秦阿公所说,尚且是他看到的,知道的。

但秦晁二十年的人生,远不止他口中所说这些。

或许,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经历的更多。

秦阿公气秦晁轻易放弃,恨秦家人的阴狠,也悔自己的无能为力。

倘若他稍有能力庇护这个孩子,他会比现在走得更好。

他也本该走的很好!

……

朱家女看上秦晁,逼他入赘,秦阿公怀疑过是那边的人暗中安排。

但他们连应对朱家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与秦家抗衡。

但世事就是这么凑巧。

华清县与义清县隔着一条陵江。

陵江一带水域忽遭封锁,往来受阻,原因还不明。

封锁一事影响了整个利州的商户,秦鼎通必然恼火。

秦家人皆仰他鼻息存活,秦鼎通不如意,他们也都如履薄冰。

许是这些原因加在一起,那边消停了一阵。

当秦晁意外逃出朱家重获自由时,明黛出现了。

成亲一事,是秦心挑头,秦阿公没有想过。

但他还是被秦心无意一句话打动

明黛看着出身不凡,倘若嫁给秦晁,无异于秦晁的贵人。

这也是秦晁二十年的人生中,最需要,也最欠缺的。

明黛答应成亲,秦阿公欣喜不已。

可惜,成亲还没几日,那边又开始动作了。

流言污蔑,暗中鬼祟,都是管用的伎俩。

秦晁或许习以为常,但他的新妇未必受得了。

要么,她忍辱负重留着,在以后的日子里和秦晁一同被sao扰。

要么,她羞恼离开,秦晁先是被逐,再是合离,坐实无能一说。

……

两人对视许久,浓黑如墨的眼里只有对方。

半晌,秦晁先移开目光。

“有话就说,眼睛瞪这么大,能瞪出字来?”

明黛脚下步子一动,追上他移开的目光。

秦晁只觉鼻间香动,她的一双眼又在眼前,融入几分讥诮。

“秦晁,你自己没有尊严,就要身边的人跟你一样不要尊严吗?”

秦晁宛如听了个笑话,扑哧一声,笑得肩都在抖。

“折腾半天,是为这个哭?”

明黛将他的言行举止尽收眼中,拆分成一段一段,细细品鉴。

秦晁拎着茶壶倒水,潺潺水声将男人的声音润的低沉醇厚。

“既然你都知道,还答应了这门亲事,那我不妨跟你说个实话。”

他仰头大饮一口,似品酒般咂咂嘴:“你最好的选择,是尽快找到家人离开这里。若实在要留下,这种身份或许会让你更好过些。”

明黛皱眉:“为何?”

秦晁垂眼,笑声收拢:“经验之谈。”

23、第23章

官差才刚走出淮香村,明黛的“身份”已经传遍。

当天下午,翠娘又来了。

她徘徊不敢入,撞见秦晁出门,她吓得装作路过。

秦晁略一思索,侧身看向堂屋里端坐饮水的人,在门上轻叩两下。

“有人找你。”

明黛出门时,秦晁又进屋睡觉去了。

他人在村里时,浑身上下都写着无所事事。

除了吃就是睡。

明黛想,要将他摸明白,还是走出这村子。

……

翠娘来找明黛,是为报官的事。

她和赵金商量过,原本是她先来问清楚,如有必要再报官。

可不知怎么的,里正就带着官差来了。

明黛不曾有孕,但也知翠娘现在不可大动情绪。

“谣言难辨真假,你们也是一片好心,既已澄清,就算了。”

翠娘也不知说什么好,犹豫半晌,她试探得问:“你明日洗衣裳吗?”

明黛:“什么?”

翠娘说:“你明日洗衣裳,可以与我一道。”

明黛总觉得她有话要说,姑且先应下。

翠娘不敢出来太久,很快就回了。

明黛总共没和她说多久,正要往回走,脚下步子一顿。

秦晁站在数丈开外,仰头叉腰,像在欣赏时而飞过的大雁。

难怪翠娘跑的那么快,是被他吓得。

她走过去,将他上下一扫:“你不是在睡觉?”

秦晁低头看她:“睡够了行不行?”

睡够了?

她出来的这点时间,都不够他入睡的。

何来睡够了?

明黛也不理他,自己往家走。

走出几步,她偷偷回头,果见他跟着回了。

分明是刚刚睡下,然后想到什么,追出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