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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到了,王家是内部一些人被共生蛊控制,互相杀起来,最后致死的。”“是,三起灭门案,凶手在杀完人之后还排了六爻八卦,很有闲心,可以推断他很猖狂吧?所以王家案的时候,控制着共生蛊,故意让那些人用左手杀人,杀完再排尸布阵,仿佛自己亲临凶杀一般。可惜那些人并不真的是左撇子,因此王家案的尸体伤口都很钝,砍了好几次才利索。”“我也可以说凶手是另有其人,故意这么做,就为了伪装成和穆家、李家灭门案一样,迷惑人。”小谢含着笑,注视着楚行云,“退一万步,就算真的如你所说,又如何?天下左撇子那么多。”“谢流水,当时进秘境的入口绣锦画,是你破解的吧。“你伪装成林青轩加入薛家队,就为了能亲手得到那张入口地图,你花了一天一夜,终于解开上面的藏字地图,里面记录了每一个进入秘境的时机,但你没必要全都告诉我们,你用第一个时机带我们进去,然后用第二个时机,引王家船进秘境。”小谢一言不发,他撤去烧饭的锅,往小火堆里添了几根柴,这一簇光立刻变得更橙黄,可惜太小了,照不明浓深夜色,他拨弄了两下,希望火光再变亮些,可无济于事。“引王家进去,不代表就杀了他们吧。王家是被共生蛊控制,互杀至死,只要有共生蛊的母蛊,当时所有人都可以干这事。”“母蛊不就在你身上吗?”楚行云望着他,一直以来,他都在小谢心里走迷宫,走到终点,不是一颗跳动的心,是一道厚重的门,时至今日,他才踢开那道门,大步走进去:“你应该记得,顾雪堂是怎么杀死宋家队的吧?”谢流水沉默了。楚行云继续道:“顾堂主佯装中了忠诚引,宋家领队从他身上抢走一个匣子,他们以为那是顾家在秘境里找到的宝贝,其实那里面是母蛊。而顾家研制出的一种飞血虫能追踪母蛊,并引火燃烧,顾雪堂就这样烧光了宋家队。”“所以?”“我们在进秘境前,住过一个旅店,当时那家店着火了。“那天,我和楚燕在阑干看风景,突然扑来一只海鸥,里头喷出大量的飞血虫,它们飞进房间,四处点火,而你,躺在那房间里。“因为这场火,旅店里所有人都出来了,店长小二还有各个旅客其实都是各家假扮,当时在场的有顾三少、顾二少、顾雪堂、齐天箓、韩清漪、王家的展连王宣史,以及宋家的启东启震。其中顾家人居多,所以我怀疑这只海鸥,其实是别家放出来逼出顾家人的,不在旅店里的只有赵家和薛家,薛家更有可能一些。“顾家为了赚钱,研制出来的变种会拿出来卖,薛家很可能买过这种喷火的飞血虫,他们的人以为顾家人制蛊,身上都会带着母蛊,所以放出这种虫就能让顾家人着火,谁知,那只海鸥飞到了我们这里,喷出的飞血虫,往你所在的地方飞去。“谢流水,那时候你身上带着母蛊吧,控制王家共生蛊的母蛊。”火光摇曳,两人相对而坐,眼瞳里互相倒映着对方的身影。“说到现在,这些都只是你的个人猜测,楚侠客。”楚行云点点头:“没错,到这里都只能算猜测,你为何一定要做采花贼不落平阳?”谢流水一怔,他闭了眼睛,又倦懒地睁开,果然,楚行云不会放过这一点。“为了坐实这张皮,你不惜被武林盟抓住,让他们断案,铁证如山,最后判你死刑。那时我就心有疑惑,但你求我不要深究,好,我不深究。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为什么?”谢流水低着头,一动不动。“说不出口?我来替你说,不落平阳的案宗记录里有这样一条,嘉平八年,三月十六,犯案一起。“这一天,正好是七年前的三月十六,侯爷穆家灭门的日子,如果那天晚上,你成了强采民女的不落平阳,你就不可能是杀光穆家的灭门凶手。”谢流水听罢,忽然抬起手,轻轻给他鼓掌,疏落的掌声在秋夜里回响,啪嗒、啪嗒,像脚步,像水滴。“这只是巧合。”“不是我干的。”“你在冤枉我。”“我要是这么说的话,楚侠客又能反驳什么,我利用不落平的犯案时间隐瞒自己真正的行踪,可他犯案那么多起,你怎知我要藏的是哪一个?就因为这个,说我是凶手,太过分了吧。”直到现在,这家伙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楚行云看得生气,气极反笑,这些情绪还没酝酿出来,忽然又倦怠了,化为乌有,他既不想生气,也不想发笑,夜风吹来,拂过他的发梢。楚行云望着谢流水,轻轻叹气:“你就是要我全都说破,才会甘心。”起雾了,湿凉的雾在山林间飘荡,草上的白露滴下来,包住聒噪的虫鸣,似隔水听戏,隐隐绰绰,听不真切了。终于,楚行云再度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的缄默:“今年,三月十六,李家灭门案。”“哈哈哈!”谢流水突然大笑起来,“楚侠客不会想说这也是我做的吧,你失忆了?灭门的那天晚上,我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天,谢流水大闹华碧楼,抓走楚行云,为了夺回十阳武功,当晚,共赴巫山云雨时。然而楚行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忽然问:“我们真的一整晚都在一起吗?”“不然呢?”“我没有这样的印象。”楚行云直直地盯着谢流水,“按照我的记忆,完事之后我就陷入了昏迷,再次醒来看到你,已经是四更天了。“夜是很长的,谢流水,中间有好几个时辰,你在做什么?”山高月小,万籁俱静,火堆噼噼啵啵地燃烧着。谢流水笑了一声:“大晚上的还能做什么,那天我食髓知味,趁你昏迷就多来了几次,不可以吗?”“所以到底是几次?一次和很多次,第二天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记忆这么好,说个数吧。”“……”“说啊。”小谢捂住脑袋,很是苦恼:“这怎么好说,想想你是怎么醒来的吧,你不记得了吗?”“我记得。”楚行云道,“我坐在你腿上醒来的。”“所以说啊……”“这什么也说明不了。”楚行云道,“那时我武功尽失,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可我醒来后,看到你了,接着就被你捏晕,放回到来时的山路上。这不奇怪吗?简直就像,特意摇醒我来看你一眼,让我产生你整晚都在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