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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透过草丛望去,借着淡蓝的光看到那些缓慢移动的东西。那些东西像蚯蚓一样不断向前蠕动,在穿过凉亭,从他们脸颊旁边走过的时候,文墨言几乎要尖叫的吐出来,那不是东西,那是人,但是他们,真的是人吗?一团团黑色的黏腻体像人行走一样摆动着,有头,但是五官只有空洞洞的孔,有人的躯干,但是没有四肢,他们的躯干直接接触着地面,靠着前前后后的蠕动来前进,全身爬满了他没见过的有拇指粗的虫,虫的头部很尖没有眼睛,八只细长的足部托起不算庞大的身躯,身体发出淡蓝色的光,像是海底里看到的发光鱼一样,只是再认真一看,才发现它们不断的蚕食着人的身体还不断吐出黑色的黏腻物,覆盖着它们咬缺的那一口。安灵鸠懂的东西再多,也无法对付这些没有见过并且成千上万的虫子。☆、一切的开始06那一团的东西终于慢慢蠕动过去,就在四个人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最后一个经过他们旁边的人让他们惊惧得瞪大了眼睛。那是陈明。陈明的的双腿已经被蚕食完,只剩下一坨黑色如烂泥一样的rou碎,蓝色的虫体不断的从他身下冒出继续蚕食他的上半身,他疯狂的扭动,甚至张开嘴尖叫,可是他无法摆脱这成千上万的虫的驱动,不断的跟着大队伍前进,张大的嘴也不断吐出血,发不出一丝声音,残缺的双手痛苦捂着流着血水的眼睛,耳朵和鼻子已经不复存在,如果不是那件如破布一样的衬衫,他们无法认出这个是陈明。他的惨状让所有人心惊胆颤。他们究竟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突然,疯狂撕扯自己的陈明在凉亭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大部队也跟着停了下来,并且慢慢的包围凉亭。安灵鸠脸突地一白,文墨言也发觉不对劲了。"走——"安灵鸠怒吼一声,抓起文墨言就向外跑,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其中被绊倒了无数次,被树枝刮出无数个伤痕,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他跑得心脏剧痛,再跑下去都要猝死了,但一想到陈明的下场,文墨言根本不敢停下半步,甚至如果不是安灵鸠拉着他,他也无法保证已经吓得全身发软的自己能不能走上那么一步,那些"人"蠕动的速度非常慢,一瞬间跟上的可能性不大,一直到了某个宽广的大路上,安灵鸠才停了下来。"再跑,我,我就不行了。"文墨言不断的穿着气,安灵鸠比他好一点,但是也喘,不一会儿林尽和赵易仁也喘着气停在他们的旁边。等他们喘够气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黎明,整个天都被泼了一层蓝墨水,他们正站在一个花园的大门前。一个扫地的大叔原本认真的扫着地,在靠近大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面色惨白的四个人死气沉沉的站在花园里,顿时吓瘫在地上,话都抖的没法听懂。我们出来了?但是明显不对的是,他们明明在市中心的住宅区里,根本没有这种花园的大门。他们穿过大门,走了出来。文墨言走过去扶起扫地大叔,问道:"大叔,这里是哪里?"大叔还是在颤抖,颤巍巍的指着花园大门的旁石牌:衫锕园四个人脸色一变,这时候安灵鸠猛地转身,但却迟了一步,大叔身上突然迸裂出无数的虫子迅速的把文墨言覆盖。钻心的疼痛让文墨言凄厉的尖叫起来,他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滚希望把身上的虫子都压死,但是虫子像是源源不绝的咬开他的肌肤吞噬着他的rou,他看着自己的脚,自己的手一点点的消失,身上布满了黑色粘腻的杂物,痛从肌肤,深入脾脏,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虫子吞咬他内脏。他求救的爬向他们三人,谁知道的他们三人皆是神情惊惧,眼神却防备的看着他一点点的被吞吃。陈明,是不是就是这样看着他们逃开?以一种绝望的眼神。文墨言已经痛的没有感觉了,他现在已经跟之前看到的陈明几乎差不多,蚕食已经结束,他的身体在短短的瞬间就被虫子占领,可悲的是,他还有自己的意识。安灵鸠他们又再次逃开了,但是他知道,他们终究会跟自己一样......文墨言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黑暗来临前,他看到那三个人不断奔跑却还在原地,然后,安灵鸠不跑了,停了下来,他缓缓的转过头,原本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带着血腥和残忍。文墨言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一瞬间又仿佛迷茫。最后的想法,他没法知道,因为黑暗来了。☆、一切的开始07"喂,醒醒,要吃药了。"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文墨言睁开眼睛,却全身无法动弹,他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衣服,长过手很多的衣袖交叉的绑在身后,就像那些带有攻击行为的精神病人一样。"又做噩梦了吧?"男人转过身,"这次又梦见什么了?又是我吗?""安灵鸠?"文墨言吃惊的看了看房间,一张床,一张凳子,一户窗台,四面白色的墙和白色的纱质窗帘。"你又帮我起了新名字吗?"男人走上前,"我是安陵,安医生。你的主治医生。"这个跟安灵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有着温暖人的笑容,他靠在窗户边伸手打开窗,转过身温柔的看着他,煦风吹着窗帘轻柔的飘动着,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安陵笑着安慰道:"我已经帮你打了针,你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我。""我?我怎么了?这是哪里?"文墨言难受的动了动身,有些搞不明白这种状况,"我是一个学生,我刚才——""嘘!"安陵走上前,安抚道:"别激动,你又做梦了。这是爱仁精神病院,上个月你父母就送你过来,你清醒时间很短,多数在昏睡,而且昏睡中做着噩梦,好几次有自残的倾向,昨晚你就突然狂咬自己。所以将你暂时的隔离开了。"文墨言跟着安陵的话又似想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的他撕咬自己记忆,咬他的是那些可怕的虫。"看你的表情,你又胡思乱想了吧?"安陵打断了他的思路,不容拒绝的让他吃下了药,"知道你肯定又忘记了,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带你去看看你之前的室友,看能不能给你记起来?"很快,文墨言被推离单人控制间的C区,双手还是被绑着的被安陵带到安置病情已经得到控制的精神病人住的B区。他只能隔着铁闸看着B区里的人在活动。突然,文墨言无法置信,“张茂?赵易仁?......”身后传来轻笑,“这次的名字改得还不错,有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