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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云青月手里。钦丹被誉为丹阙最厉害的勇士,十岁时徒手就能拧下活狼的头,长大后更是成了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待人又温和诚心,整个丹阙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等待瀚丹早死,钦丹既位。左王打跑了瀚丹后跪在了钦丹面前,给了他一把弯刀,意味不言而喻。钦丹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弯刀扔了,扶起了左王。这样看来,那个瀚丹看不起有着一半汉人血统的儿子的传闻,也是真的。云青月笑笑:“我倒是看到了一个好人选啊,替我们接着统领草原的。”云青月下手极快,知道了瀚丹逃跑后,第一时间就命令了早就埋伏到草原深处的前锋,务必抓住这龟孙子。小狐狸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草原地广,有很多小精怪都住在这里的各个地方,小狐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出去溜了一圈,几个时辰后云青月就听到了一个消息:瀚丹被抓住了。据前锋回复,瀚丹是被一群狐狸咬着拖来的,脸上全是牙印,一开始他都没认出来。小狐狸自豪的蹲在云青月身前,满脸都写着“你还不请我吃rou”?瀚丹不是一个人跑的,他那帮侍卫都被前锋解决了,他身边还剩下两个小孩,瀚丹抵死不承认那是他儿子,但真实情况傻子也看的出来。……比较以外的是丹阙部现在的状况,云青月带着人过来时,没有严阵以待的士兵,也没有隐秘安放的险境,有的只是还没收拾好的战乱痕迹,帐前还泼着鲜血,地上还扔着兵刃……只是一个人都没有。徒留满部的乌烟瘴气。最后找遍了整个营帐才有一个人——少君钦丹坐在王帐里,脸色平静的一个人等着晋朝的大军。被绑在一边几乎算是拖过来的瀚丹刚才还一副要死的样子,现在不知怎么恢复过来,冷笑道:“我就知道这小崽子要投降,流着一半懦夫血的畜生……”云青月瞥他一眼,关北城回手捶断他两颗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云青月还真不相信这种时候了钦丹还敢做点什么,便也应了钦丹的愿,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看到他来,钦丹站起身,眼睛里忽然亮起了难以言喻的光:“方才远远看到了青月旗,是越王殿下吗?”钦丹看起来还年轻,只是脸上没有一点年轻人的神采,平静的就像一滩死水又心事重重。云青月点点头:“少君一人在此,是想再看看你的父亲?”“哦,那个人果然是被越王的军队抓住了。”钦丹提起“那个人”时就好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无所谓了,请越王殿下自行处置吧,反正他回来也会死掉。”云青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道:“你想说什么?”钦丹一顿,脸上起了些神色波动:“……我不知汉人面对投降的敌人时是怎样的,只是丹阙乃至整个草原,已经没有抵抗大晋的能力了,再拼下去最多也不过是鱼死网破。只是,我恳请越王殿下,能不杀丹阙的勇士,丹阙会用最大的诚意和勇敢来回报晋朝。”这时候的云青月还没能理解他说这番话的具体意思。他曾经和钦丹带的军队交过手,对他有些了解,因此只是觉得奇怪:“少君在和我做交易?”“未曾,是恳求……”钦丹苦笑道,“我也不知越王殿下能不能放过我的族人,所以让他们都躲了起来,如果不能保证这点的话,我也就只能用这条命先下去陪他们。”他汉语说的非常流利,忽略掉脸上明显的一族特征,一举一动都像是个汉人,一时让云青月几乎分不清楚是不是在和丹阙人说话。“阿娘从小教我汉语,教我汉人的文字。”看到云青月的神情,钦丹解释道,“她坚信终有一天母族的军队会踏过每一寸草原,接他们这些被掳掠来远离故乡的人回去——她从小就这么偷偷教我的,但她没能等到。”云青月一时有些动容。那得是多么强大的信念啊,能让身处异乡几十年的人都未曾放弃过。钦丹没等云青月回答,又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阿娘是被抢来的奴隶,生下了我日子才好过些,只是从小没人真的拿我当少君看,我就是个狗崽子,不是母亲护着我我早死了。我十岁的时候被几个弟弟丢进狼圈里,我为了活下来拼尽全力杀了那头狼,之后人人都称赞我,可我也不过是为了活着……都不过是为了活着。”为了活着没有错,可残杀他人也是血淋淋的事实。“大帅!”外面穿来关北城的呼喊。“王爷。”云青月刚想回头,就被钦丹喊住,“王爷考虑的如何了?若王爷不能答应,我也就只能领着族人‘走’了。”……他娘的,话都说到这份上威胁他了?云青月本来没想吃他这套,无奈的是想管好草原,还真不能少了这群放羊的,虽说除了丹阙也不是没有其他人了,可丹阙一灭,哪个还能乖乖听话?“好,本王答应。”钦丹忽然弯腰对云青月行了丹阙礼:“草原人信仰着天狼和雄鹰,王爷您的容量堪比最广阔的天空,让我想起曾经的狼天将……”“狼天将司徒广在我们那代表的可不是什么好人。”云青月道。你这好像拍到马蹄子上了。钦丹摇摇头,一字一句道:“自然不是狼,王爷当是鹰,蓝天下最雄伟的鹰王海东青。”……关北城喊他是因为在其他地方找到了汉人——丹阙抢来的奴隶。能活下来的都是女人,见到了故乡的军队,不由得失声痛苦。有些人眼里混着眼泪和血水一起留下来,因为她们的眼睛被挖掉了。云青月见到此景一句话都没说,回身走到瀚丹身边,冷冷问道:“好吃吗?”瀚丹这时候也就能放狠话了:“好吃啊,你真该看看她们当时失声痛苦的样子。你们这些晋朝狗!有本事放开我,正面和我打一场啊!”关北城大怒,一拳就想揍到这猪脸上去,云青月一把拦住了他:“好啊。”众人一时都怀疑自己听错了,姜楼深知他的脾气,过来道:“你别冲动,这瀚丹得押回长安去,可不能玩死他!”“本来也没想玩死他,我还用得着亲手杀头猪?”云青月淡淡道,冲着关北城一点头,“老关,放了他。”关北城气鼓鼓的松开了瀚丹。瀚丹难以置信的起身松了松筋骨,云青月一扬手指着外面:“逃啊,我不派人。”瀚丹犹豫了片刻,拔腿就往马的方向跑去。他刚摸到马毛,就听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喊:“父君!”他下意识一回头,可还没看到自己的孩子,云青月不知何时,手里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