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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世子爷好大的本事,皇宫大内在你眼中,也不过就是酒楼茶馆之流,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陆沉笑了一下,道:“殿下莫生气,陆沉此来,是有要紧事告知殿下。”沈眠挑了下眉。马车里烛火微晃,他素来傲慢的面庞染上烛光温暖的色调,仍是精致美好,更叫人想亲近。陆沉凑得近些,低声道:“陛下让你去鹿山西祠,并非只是想让你从此次事件中脱身,而是因为,夏秋交替之时,鹿山特有的莲心梨正是丰收的好时候。”沈眠道:“莲心梨?”陆沉颔首:“莲心梨可酿成佳酿,是无尘大师的心头好。”沈眠一惊。“无尘大师……出家人也能喝酒的么?”陆沉勾起唇,道:“无尘大师好饮酒,此事几乎无人知晓,陛下是其一,我是其二,现在又多了一个你。”沈眠道:“你的意思是,无尘大师也许会去鹿山?”陆沉道:“不是也许,一年唯一的莲心梨丰收时节,他一定会去,你若是能博得他的好感,自然有许多好处。”沈眠不禁弯起唇,道:“世子爷是无尘大师的座上宾,你替孤引见,不是更快?”陆沉摇头,“这须得靠你自己,我带你去,他未必肯见,即便见了,也未必肯和你开口说一句话,他是真正的得道之人,与南山寺其他僧人不同,你这嘴巴素来伶俐,从来不肯吃亏,只是在他面前最好收敛一些,千万不要惹他不快。”沈眠颔首:“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又笑道:“多谢世子爷提点,孤感激不尽。”陆沉道:“殿下若真的感激陆沉,就少惹些事,也少惹些人。”“世子爷这话,孤却听不懂。”陆沉见他面露狡黠,白皙的面庞染上丝丝笑意,樱瓣微抿,勾得人心跳不止,自是心痒难耐,但也知道眼下身份悬殊,动他不得,只得暗自忍耐。沈眠故意道:“世子爷,这四面都是大内侍卫,你要如何逃脱出去?”陆沉道:“等到了鹿山,陆沉自有办法脱身。”沈眠想到他内力深厚,从鹿山回到上京至多小半天工夫,不禁感慨:“孤实在羡慕世子爷的轻功。”陆沉道:“等殿下回宫,陆沉亲自传授你。”“听闻武功要在年幼时学,孤如今的年岁,根骨都硬了,只怕是学不会的。”陆沉道了声:“殿下恕罪。”沈眠被他一把揽在怀中,那人宽厚的手掌在腰间、腿脚处游走揉捏,似乎在检查关节韧性,以及根骨发育如何。“你这是做什么?”陆沉似乎检查完毕,道:“殿下根骨不差,想来可以学成。”“当真?”陆沉道:“自然,陆沉不会骗殿下。”沈眠道:“那等回宫,你就做孤的师父,传授孤武艺。”陆沉应道:“陆沉遵命。”忽然,他微微怔愣住,被他揽在怀中的太子殿下仍在自顾说着什么,他却无暇去听,因为他看到眼前一截白皙的后颈上,一枚鲜红的孕痣格外夺目。与寻常哥儿的位置稍有不同,更靠近下方,平时穿着衣物很容易遮蔽住,倘若不是方才拉扯间衣衫松散开来,大抵他也不会发现,原来这个娇贵漂亮的小殿下,隐藏了这样一个惊天秘密。第230章番外(五)番外(五)哥儿是这个世界的第三种性别,比寻常男子更加娇弱,美貌,且可以孕育子嗣,所以对于许多家族而言,哥儿大多嫁出家门,不可继承祖业。而在皇室,哥儿也不如公主皇子受宠,更加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沈承昕降生时,孕痣的位置与寻常哥儿不同,且颜色不显,所以接生乳娘理所当然将他当做一位小皇子上报给了皇帝,没想到过了几年,那枚孕痣逐渐色泽鲜艳起来,哥儿的特征也愈发明显。先皇后发现后自是惊慌不已,她虽然无意欺瞒皇帝,但事情已然发生,此时再表明太子是哥儿,必定会被有心人曲解为笼络圣心的争宠手段。虽然皇帝一向爱重于她,但帝王之心毕竟难以揣度,事关皇储,难免引起帝王猜忌,恐会被治个欺君大罪。思前想后,先皇后决定隐瞒这件事,让自己的儿子继续以男子的身份坐在储君之位上,以体弱为由,倒是许多年不曾叫人觉察。沈眠斜了他一眼,暗道自己抛下这么一个重磅炸弹,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莫非没有看清他后颈那颗痣?听说习武之人的五感比常人更敏锐,陆沉内功深不可测,按理说不可能看不见。倘若看见了还能如此冷静,他倒有些佩服这位世子爷了。沈眠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册,借着微晃的烛火翻阅纸张,他眉目精致,只是这般静坐不语,便好看得宛若一幅精美的画卷。他不开口不惹事时,很容易叫人忽略他古怪的脾性,好似真是个安静又惹人怜惜的人儿。待真正了解他之后,只会惋惜,好好的美人,可惜不是一个哑巴。如陆沉这般的家世公子,往往比宫里的皇子要更早知人事,他父王就养了不少美貌的哥儿在王府偏院里,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哥儿也好,女人也罢,谁也不曾叫他多看一眼。可这样的,能把他魂都勾走的人,唯有这独一份。他认定的人,自然不会变,只是如果是哥儿,那么事情会变得复杂许多。沈眠正要开口套他的话,却被陆沉一把握住纤白的手腕。果然还是沉不住气了。沈眠手上的书册因为他的拉扯掉落在桌上,发出“啪嗒”一声响,好在马车的隔帘很厚重,外面的人并未觉察不妥。他弯了下唇,明知故问道:“世子爷这是怎么了?又要查看孤的根骨?”“太子殿下。”陆沉道。沈眠挑了下眉,“怎么,世子爷有何指教?”陆沉蹙紧眉头,掌下的肌肤细腻幼滑,少年的身躯温软且纤弱,透着勾人心神的甜蜜馨香。倘若可以堵住那两瓣樱唇,叫他说不出这般似嘲讽又似漫不经心的话语,该有多好。沈眠瞥了一眼擒住自己手腕的宽厚的手掌,并未有什么表示,只是静静看着他。陆沉问道:“太子殿下您,想做皇帝吗?”“世子爷何处此言?”陆沉道:“我和我父亲并非同路人,殿下不必防备我,倘若我想对你不利,随时都可以不知不觉取走你的性命。”沈眠一愣,非但不惧,反而抵唇一笑。“世子爷这话说得实在,倒叫孤愈发惶恐。”他嘴上说着惶恐,却悠哉地捡起地上的书册,掸去不存在的灰尘。“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