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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臣干将才会被忌惮。”“你怎会这么想?”祁卓先是大惊,等听出后几句的怨气之后,不由皱眉道,“爹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委屈,整日担惊受怕。”“不,”祁垣从一旁站起,整了整衣服,跪倒在地,“爹,受委屈的是伯修兄。我本就对朝臣反感,所以从来没有入朝之心。”祁卓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不禁深吸了一口气。“什么意思?”祁卓沉声问,“伯修兄又是谁?”祁垣道:“伯修兄便是原来的祁垣,你的儿子。”他说完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祁卓道:“我并非你儿子。说来话长,我本是扬州齐府的小公子,叫齐鸢,今年二月份出门玩耍时被人所害,丢了性命。醒来之后,就占据了祁垣兄的身体。而祁垣兄则到了我的身上,他如今的身份是扬州的小公子,自己取了“伯修”二字。所以我叫他伯修兄。”祁卓错愕地盯着他。祁垣一口气说完,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还算清楚,又道:“我俩人换了身体,但现在不能各回各家,所以只好先这样。”“你是说……”祁卓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不是垣儿?”祁垣点了点头。祁卓深吸一口气,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然而脚底到底虚浮了一下,袖子差点扫落茶盏。他站起后,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不停地来回踱步,半天没有吭声。祁垣道:“我原来在家就是个浪荡公子哥儿,所以四书也没学会。我会制香,也是因为那是我家祖传的香谱。我曾想过回扬州,然而才到通州驿,就被兵马司的罗仪给抓住了。对了,罗仪想求娶云岚……”“娶云岚?”祁卓终于有了反应,怒道,“哪来的混小子!云岚还没及笄,他又如何认识的!”不过祁垣说的,倒是跟徐瑨说的对了起来。徐瑨今日交代,说自己在通州驿遇到的祁垣,后者当时要去扬州,自己不肯,所以跟他同吃同住了几日,渐生情愫。祁卓当时就想,垣儿好好的去扬州做什么?祁垣道:“我被抓去大牢的时候,怕你叛敌的事情一旦坐实,要被满门抄斩,所以把云岚偷偷送出京了。罗仪就是帮云岚出城的人。”他这时候还不忘为罗仪说话。祁卓哪能听不出他口中的倾向,只得哼了一声。虽然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但祁卓并非没有怀疑过。要知道两年之前的祁垣,跟现在的样貌也大不一样。他起初还怀疑过是别人冒充了垣儿过来,然而几次细问彭氏,后者都咬定祁垣一直跟他们在一块,只是落水之后就这样了,再加上祁垣始终护着他们母女,当初入大牢的时候也是坦然赴死的架势,所以祁卓只得勉强接受。现在祁垣这么解释,他反倒觉得正常了一些。毕竟这俩孩子心性完全不一样。“此事可还有证据?”到底涉及鬼怪之事,祁卓仍是有些恍惚,回头问了一句。祁垣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伯修这次的来信和上回寄来的两本书。以前的信看过都烧掉了,唯有这次,他为了质问徐瑨,所以忘了烧,留了下来。“此事机密,我俩都不敢告诉别人,所以证物不多。”祁垣忙站起来,跑去床底下翻出小心收起的两本书来。祁卓一看,却是脸色大变。“这本,这本……我只给你看过一次。”祁卓伸手接过,手却抖个不停,掀开一看,里面赫然是儿子熟悉的字迹,跟现在祁垣的团团字截然不同。不由老泪滚滚,当即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祁卓赶紧背过身去。祁垣只当没看见,等他那边平复些许,又把上次的来信递给他。然而祁卓一打开就怒了。“成何体统!”祁卓瞪着眼,气得老脸通红,“什么嫁娶之词,简直胡闹!”祁垣突然想起这信的开头,脸皮“轰”一下就红了,伸手就要夺:“你你你看后面的就行,第一张给我……”祁卓却捏着信转身,避开他,边训斥着边继续往下看。祁垣跳起去夺,又不及他高,只得作罢。祁垣:“……”他能看到祁卓时不时抬起袖子拭泪,心中突然也酸楚起来。伯修最后一封信写了许多,调侃完他和徐瑨,便问他两本书看的如何?若是对这些风物人情感兴趣,可去家里哪里哪里找某书来看。祁垣压根儿就不愿看字,所以一直没去找,然而这些祁卓却是清楚的。后来伯修还慨叹他很佩服逢舟兄,自己幼时孤傲,在京中没有朋友。后来在府中闭门不出,更是孤单,以至于一日比一日话少,有时一个月都不会跟人讲一句话。然而逢舟却是两地都吃的开,他才醒来时,便有许多朋友来齐府探望他。如今他在扬州办事,那些人也是帮了很多忙。繁琐絮絮,都是知己之语。祁卓强抑着情绪,看完之后在原地驻足许久,脚下的地面洇湿了一小片。室内安静许久。祁垣说:“伯修原来还写过几封信,我俩怕旁人知道,所以都烧了……我把第一封默下来了。”祁卓转过身,结果他写的两张毫无筋骨的团团字。“逢舟兄亲启扬州数日,恍如一梦…………数月之前,不意变故,竟牵连足下,致君父子隔阔,相见无期……某如今独居闲处,却累君照管亲眷,感涕不可言。……然祁府多事之秋……恐移殃齐府众亲,只得暂绝北归之望……”“我收信的时候正在都察院大狱,所以读了好多遍才舍得烧。”祁垣笑道,“伯修兄的确文采出众,我第一遍差点没看懂。”祁卓抬头,怔怔地看着祁垣,突然一个箭步过来,冲着祁垣肃身一拜。祁垣吓了一跳。“使不得!”祁垣哭笑不得地把人扶住:“如今我还是你儿子呢,这要折我寿的!”祁卓深揖过后,才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齐公子对伯府大恩,祁卓没齿难忘。”“别……你就当多了个儿子就是。”祁垣笑道,“爹!”他嬉笑起来就没了正形,又道:“伯修兄如今很得江浙提学的赏识,以后肯定要入京为官的。以后你就有俩儿子了。”祁卓不觉也被他感染,使劲揩了揩眼角,也笑着“嗯”了一声。“既然你肯叫我声爹,”祁卓又肃然道,“那你可要记住了,我是断然不许你行那娈童之好的。”祁垣:“……”祁垣气短起来,小声道:“我跟徐子敬可不是娈童男宠之流,我们也是互许终身的。”“胡闹,什么互许终身!”祁卓眉毛倒竖起来,“你俩年少气盛,说什么都好听。等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