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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茶盏就要送到嘴边,突然被秦棠拦住:“小心些。”魏楚越却是一笑:“无事,没毒的。”“有没有毒你知道?”宋怡临一听这话不仅噗嗤一笑。“你笑什么?”“哈哈哈,无甚无甚,我只是常听闻秦少卿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不曾想竟对魏少十分关切。”秦棠沉眉盯着宋怡临,眼神冰冷倒像是明证他话里的冷若冰霜。魏楚越给秦棠和宋怡临各又倒了一杯茶水,端给二人,笑道:“我自小学了些识毒解毒之术,一般不会看走眼的,放心喝吧。”“自小学的?我怎么不知道?”秦棠说话极少,可每出一语都能令宋怡临一惊,这话的意思是秦棠与魏楚越自幼相识了?还很熟稔?“拿着啊。”魏楚越将茶盏往宋怡临眼前一递,才将宋怡临的神思拽了回来。宋怡临喝了口茶,决定不要好奇多问,否则回到无忘斋还不知魏楚越要怎么折腾他,于是问回了正题:“一直来不及问,你们到底是谋划着什么都谋划到深山老林里去了?魏少,你不过离开几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魏楚越毫不拘束地就近选了个座坐下,斜斜倚靠着椅背,喝着茶回答道:“大致情况我不是都说了嘛。秦少卿一行在徐州城外遇袭,我路过给救下了,在刺客身上搜到了连号的巨额银票,顺着这条线从宝庆银庄寻到了玄剑山庄头上,取银票的人银庄里的人认得,就是那个蔡允。”“于是你就安排将蔡允钓出来?你往玄剑山庄递消息,只等蔡允出来。”魏楚越点头。“阿乔说今日官道上走过三批玄剑山庄的人,你是运气好,第三批就等到了蔡允领队出了山庄,若他不出现呢?我就奇怪了,连冯进都出来了,玄剑山庄是无人了吗?怎么蔡允居然是第三波才来?”“你说得也不错,这确实不算一个万全的法子,但时间太急,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所以我也料算不到冯进会离开玄剑山庄,更没想到他会折返追蔡允而来。”“那你还非要去玄剑山庄?还要跟着冯进回来?”“当时那种情形,你有更好的法子?”宋怡临被怼了回来,不由扶额长叹。魏楚越浅浅笑说:“不要慌张,月上中天之前,冯进肯定能放你回去的,莫着急。”“哎……”宋怡临不信。冯进若能全听魏楚越的,他根本就不用一路被带到这里来。秦棠忽然开口:“徐州之事,你现在能说了吗?”这话是问魏楚越的,宋怡临疑惑看了看秦棠,又看了看魏楚越,难道他们谋划这一切之前都未将事情始末说清楚?!那秦棠怎会跟魏楚越同行?他大理寺的同伴呢?魏楚越微微一叹,不着急回答秦棠的问话,反问道:“方才走入院中,你可察觉了什么?”宋怡临轻轻皱眉,立即明白了魏楚越的意思。“院中有暗哨。”不仅院子里有,堂内亦有。“以你看,可能敌得过?”“人数不多,功夫不俗,若有弓弩布置于高处,恐是一番恶战。”魏楚越点头:“我原本对此处不抱什么希望,就想看看冯进能在卞城安排些什么,可入内之后,察觉暗哨守备严密,不由让我觉得寒崇文就在宅中,可若只是寒崇文,以他的功夫武林中能近身的人都不多,说不定还有其他什么人也在。”秦棠忍不住露出疑惑表情,问道:“你是何意?”“秦少卿千里迢迢而来,为了两桩案子,徐州傅家灭门和徐州节度使曹昇遇刺揭露的贪墨案,没错吧?”“是。”“这两桩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却不是外人能轻易窥探的,想查此案的人,或者牵涉其中的人都死了。秦少卿不妨待见到了人再仔细分辨一番。”“你说了,想查此案的人都死了,也不怕他们在此处设伏?”魏楚越无声笑起来,抬手轻触唇上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再轻轻抬起指向房梁屋顶。宋怡临和秦棠也都察觉到了梁上伏了人,所以才一直都戒备警惕着,只有魏楚越一贯悠闲。魏楚越给宋怡临递了个眼色,宋怡临无奈一叹,一跺脚跃上房梁将梁上那人捉了下来。堂中梁上一人被宋怡临弄了个措手不及,入到殿中双脚落了地才有反击之力,一瞬间便与宋怡临缠斗了起来。暗哨手中有剑,宋怡临则是赤手空拳。白刃剑芒破风肃杀之气暴起,果非寻常剑客。魏楚越喝着茶,看着那人剑招,颇有些不动山剑的横霸真意,却不如冯进那般浑厚,架势是足够了,功力还欠了些。魏楚越悠闲,秦棠却宛若箭在弦上,崩得笔直。梁上只有一人,可屋檐上还有二人,不消片刻,二人便破檐而入,秦棠剑出,一时方正的偏堂一片混乱。宋怡临身形极快令人摸不着一脚,最是令不动山剑头疼的路子。宋怡临游走如蛇,仿佛是在戏耍对方,四处上蹿下跳。而另一面,秦棠则是出剑犀利,分毫不让,以一敌二依然游刃有余,很快将其中一人重伤,不过剑刃未及身,只一掌击伤推至墙角,还是留了分寸的。魏楚越眼见堂中凌乱要殃及池鱼,便端着自己的一盏茶一闪身退出了偏堂来到院中,只等冯进回来,才冲着堂内喊了一声:“他人家园,别胡闹了。”冯进站在院中,就见秦棠一剑架在暗哨脖子上,而宋怡临则扭住了另一人的胳膊,胜负已见分晓。冯进怒道:“魏公子是要替我们拆房子吗?这宅子刚刚翻修过,恐怕没这个必要吧!”魏楚越抬手一揖:“抱歉,委实抱歉,我们本无意给府里添麻烦,方才听见房梁上有响动,以为是老鼠,也是怪我,最怕就是老鼠,吓了一跳,仓皇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行了。”一人声音从冯进身后传来,那人自院门走入,很快到了魏楚越眼前。来人有二,在前的一位年近半百,气度非常,眉目刚毅,步履闻见又悄然无声,不用猜便是不动山剑了。寒崇文身后还紧紧跟随了一人,三十来岁,模样比冯进还年轻一些,右手执剑。“在下魏楚越,见过寒先生,贺大侠。”贺宣当即便问:“你认得我?我好像没见过你吧?魏楚越这个名字也未曾听闻过。”魏楚越笑道:“玄剑山庄的不动山剑名震天下,而寒先生的亲传弟子中只有大弟子贺宣贺大侠一人惯常左手剑,满天下怕不会再有第二人了。”贺宣爽朗一笑:“师父,他可挺有意思。”魏楚越脸上带着笑容,心里却满是疑云,寒崇文不仅亲自来了,连带着两位亲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