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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哦,原来你怕鬼啊。”高宣:“……怎么可能没有的事你别无中生有——啊啊啊啊卧槽这什么玩意儿!!!”一直紧闭着的大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缓慢地打开了。也许是年久失修,开门的声音格外的刺耳,像是指甲在金属上面用力的摩擦,听上去格外的难受。高宣一个激灵地蹦了起来,下意思地想要往白秋那边扑,然后被岑砚盯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给推了回去。白秋不是很在意地看了一眼大开的庄园门:“我们那还有个恐高的,你这边又来个怕鬼的,看来修真者的品种很丰富啊。”高宣坚强的瑟瑟发抖:“修真者又不是道士,不抓鬼的人怕鬼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谁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我以为只有鬼修来着……”话未说完,他就看见白秋拉着岑砚,大摇大摆地进了开着的庄园门,还从门的缝隙里摸索出来一根长长的指骨,好奇地挥了挥。高宣腰间一紧,灵力绳索尽职地把他一点一点,艰难而又缓慢地拖了进去。如果不是不敢碰这个诡异的庄园门,他哪怕抱着这个门死活不撒手,也绝对不想跟恐怖片里被炮灰的人一样傻不愣登地往一间看起来就很诡异的大房子里面跑。确实,进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庄园比外面看起来还要诡异上许多。白秋把满脸写着不情愿的高宣硬是给拉了进来,而就在三个人都进来的那一瞬间,庄园门又无风自动地关了上去,吓得高宣差点飙出了宽面条泪:“完了完了,标准恐怖片剧情,我们出不去了呜呜呜。”看他吓成这个样子,白秋也不好继续逗人玩了,便稍微解释了几句。“你要是继续待在外面的话,那才是真真切切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鬼的世界了,”他指了指外边不知何时弥漫起来的黑色雾气,“这里是鬼界的边缘地带,界限不是很清晰,除了这个庄园里面,外面随时可能被真正的鬼界气息所淹没。”高宣:“淹没会有什么后果?”白秋微笑:“要不你出去看看?明年的今天我会记得给你上香的。”高宣:“……”白秋放过面如土色的高宣,转头打量起面前这座庄园来。这是一座建立在鬼界边缘的庄园,风格和人界的庄园差别不大,只是在某些细节之处略有不同。比如说这四周栽着的树木,光秃秃的不说,上面还缠着奇怪的白色布条,风一吹就飘了起来,树木的下方鲜红一片,偶尔可见森森白骨。再比如说不远处正门口的挂着的灯,接触不良一样,亮一下暗一下,似乎还有兹拉兹拉的声音隐约从里面传了过来。至于半空中时不时飞过的乌鸦,嘎嘎的叫声在空旷的庄园内回荡,明明悠悠的微风却带出了诡异的哀嚎,远处的黑暗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白秋面色不变,身旁的岑砚看上去也很平静,后面拖着的高宣努力让自己只在心里流泪,三个人走过花坛和已经干涸了的喷泉,走到最近的那栋房屋的正门口。同样的,在没有触碰到门的时候,那扇门无风自动地打开了。白秋和岑砚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屋内还算干净,只是陈设有些旧,也有点风格错乱。墙壁上挂着许多面镜子,大大小小地布满了整个屋子,正门口对着的是客厅,摆着一些常规的家具,唯一比较奇特的是一个造型非常古早的小电视。现在的电视都是液晶超薄,这种拖着大大的屁股的电视机很稀奇了。在玄关处的柜子上,还放着一个很有西方风格的电话,居然还是拨盘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物件。高宣自打进了屋就在不自觉地发抖,镜子、电视机,这种在恐怖片里有着极高地位的道具给他带来了浓重的不妙预感。尤其是这挂了满屋的镜子!他努力让自己直视前方,无视四面八方的镜子,然而镜子密度过高,加上人类心中固有的逆反情绪——越是在心里说着不能去做的事情,身体越是不听话地去做了。高宣明明是在心里念叨着死都不能去看镜子,然而却还是管不住四处张望的眼睛,一不小心就和某面镜子中的自己对视了。他心里一惊,故作镇定地准备移开目光。此时,镜子里印出来的那个人影却……动了。只见镜子里的“高宣”缓缓地抬起了双手,把手掌盖在了脸上,中指和无名指分开,眼睛从指缝里幽幽地望了出来。高宣呼吸一窒。这他妈的不就是某个恐怖片咒X里面女主角通过指缝看到鬼的动作吗!?白秋狐疑地转过头:“高宣,你怎么了?”高宣有点腿软,说实话,能压抑住嗓子里的尖叫已经超乎他自己的预料了,估计是惊吓过头,尖叫都卡住了。他混沌的大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镜子里的找出来的那个我,自己会动呢,呵、呵呵。”白秋一顿,目光从无数镜面之中划过。果然,这挂满了整个屋子的镜面内映照出来的人影并不普通。它们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齐齐地做着同样一个动作,透过指缝,阴冷的目光在三个人的身上扫视。白秋:“这个动作有点眼熟啊。”高宣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刚想开口表达自己内心cao蛋的情绪,谁能想到看个恐怖片调剂下心情都能撞实物!吓人也不是这么吓得啊!结果白秋在发出了那样的感叹之后,挥手招来无数道细碎的利刃,干脆利落地将每一面镜子都戳碎了。戳碎了。高宣:“……”“你怕什么啊,上去刚啊,有什么法术就使出来,被鬼打死总比被鬼吓死好吧?”白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心剑学过没?实在不行闭着眼睛打嘛,拿着剑乱舞一通也好,总能戳到几个——”白秋话还没说完,玄关处的那台复古电话,突然之间响了。“叮铃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铃铃——”天花板很高,屋内很空旷,声音似乎也回荡不绝,重重叠叠之下,原本清脆的铃声听上去莫名有种刺耳的错觉。像是无数尖细的叫声交杂在了一起,哀嚎声狂笑声交错,铃声一声比一声大,满含着催促的意味。白秋眨了下眼睛,看向离电话最近的高宣:“你去接一下。”高宣巍然不动:“不。”白秋顿了顿:“你不怕我了?”之前看到他还一副见了鬼了样子,后来虽然好了点,但是目光中隐藏着的敬畏是骗不过人的,这下好,才过多久,都敢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