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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眸子一软,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指,又轻轻将朝黎的眼睛强行撑开,冷淡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润:“没说不让你看。”床本来就小,两个大男人睡上面,就算侧着身,也已经很挤了。朝黎看着玉凉蘅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咽了下口水:“你别这样,我……我不习惯。”玉凉蘅不懂:“本君怎样?”朝黎弱弱看着他:“就是你刚才对我的态度,有点太好了。”“……”玉凉蘅蹙眉不悦道,“你是受虐狂吗?非要本君对你很恶劣,你才满意?”朝黎连忙摇手道:“不是,只是你平日对别人都这么恶劣,对我也如此,突然这般,任谁都觉得你在憋什么坏吧。”玉凉蘅一愣,半晌才幽幽道:“本君对你……很恶劣吗?”“你才知道?”朝黎不满的犟了下鼻子,“每天不是对我冷眼相向,就是变着花样威胁我,今天甚至还当着别人的面,说不待见我,我都不要面子的?”他刚说完,玉凉蘅突然坐起身,低头看着他:“原来今日来村长家时,你突然变脸,是因为这个?”“关你屁事。”朝黎往被窝里缩了缩,翻身面朝墙,只留给玉凉蘅一个单薄的后背。“行了,以后不那么说了。”更何况,那句话本来也不是本意,玉凉蘅伸手抚了下朝黎的后脑勺,轻笑着躺回了床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玉凉蘅就睡在他身后,朝黎很快便睡了过去,而且睡的很沉,很安心。听见朝黎均匀细缓的吐息,玉凉蘅悄然将右手探到了朝黎腰上。之前没仔细摸过,竟不知这小东西的腰这么细。玉凉蘅把朝黎搂在怀里,鼻尖嗅着朝黎柔软的头发,刚体会到几分偷来的温存,脑中突然炸开一道疼痛。“你在干什么?趁我不在,想一个人占便宜?”玉凉蘅的神识中,一道虚幻的黑影冷声道。玉凉蘅也将一缕神识化成了自己模样,直接冲那道黑影漠然道:“滚,没你事。”黑影冷笑道:“我们是一个人,你趁我这一半不在,抱我喜欢的人,还有脸让我滚?找死吗?”玉凉蘅直接祭出了草叶剑,但同时,对面的黑影也祭出了一把跟草叶剑一模一样,却通体乌黑的窄剑。紧接着,两人同时蓄力,同时出剑,甚至连剑招都一模一样。虽然两个人此刻都只是一缕神识的状态,但极招相对时,所爆发的灵力足够顷刻间轰掉一座巨山。不过……神识差点被震碎的疼痛,直接把玉凉蘅给完全惹怒:“给本君滚出去!不然杀了你!”与此同时,黑影也跟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毕竟玉凉蘅所受的任何疼痛,黑影一丝不差,也照单全收。俩人愤怒的看着对方,眼睛气的一个比一个红,不过,毕竟是自己,总不能真过不去,僵持将近一炷香后,两人一齐冲对方蔑然哼了声,转身走了。黑影走后,玉凉蘅抱着朝黎,整张脸已经阴狠到了极点。而此时,黑影也坐在太虚水境中,翻白眼。天上的流云,无风而动,湖面远处,一个一身红衣的少年走了过来,黑衣人闻声抬头,看见少年清秀雪白的脸时,眉间的愤怒瞬间一扫而空。“小黑哥。”朝黎负手歪头,冲黑衣面具人灿然笑了声。黑衣人抽剑,在湖面上写道:“别乱给我取名字,难听死了。”朝黎一边走,一边道:“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只能这么叫了。”黑衣人:“……”“算了,拿你没办法。”黑衣人淡淡道,“听好了,我叫孟竹溪,不是什么难听的要命的小黑哥。”孟竹溪的声音又凉又清透,虽然不知在哪里听过,但总有种好熟悉的感觉,而且,他怎么觉得跟玉凉蘅那人渣的声音有那么一丝像?不过这也不奇怪,天底下样貌相似的人就有那么多,更别说声音相似的了。朝黎挑眉:“原来你会说话啊。”“我什么时候说我自己不会说话了?”孟竹溪看了他一眼,坐在亭中的美人靠上,点燃火炉,在其上温了一壶朝黎上次喝过的春日甘,“大晚上不睡觉,突然跑这里作甚?”朝黎道:“不是故意跑来的,只是做了个梦,一不小心念出法诀,就来这儿了。”孟竹溪:“……”“不过来都来了,顺便喝口酒,问你点事情。”朝黎一个燕子抄水,掠着湖面跃进了亭子里。孟竹溪:“你身边有个不论是相貌和见识都是六界角色的玉凉蘅,为何不问他?”孟竹溪说过,太虚水境寄居在自己神识中,而孟竹溪又住在太虚水境里,那他知道玉凉蘅在自己身边,也并不奇怪。朝黎并没打算瞒他:“他脾气不好,貌似也并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虽然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但差不多也能猜到他是什么回答。”孟竹溪:“什么回答?”朝黎学着玉凉蘅的语气道:“不关你事,同你说了也没用,反正到时候你也帮不上忙,小心点别死就行了。”“……”孟竹溪嘴角一抽,猜这么准吗?朝黎见孟竹溪迟迟不说话,以为他是被玉凉蘅这些经常挂嘴边的话给惊到了,叹气道:“很刻薄,很不可一世,对吧?”孟竹溪半晌才挤出一个“确实”,这种自己伙同别人说自己坏话的感觉,真不爽。不知为何,朝黎听见孟竹溪附和,心里却并不开心:“其实他也没那么差劲,毕竟他确实很厉害,狂傲一点,也并没什么,总比一些谦虚过了头的人要好。”闻言,孟竹溪突然轻笑了声:“行了,方才骂,现在夸,都不知你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朝黎正要解释,孟竹溪打断道:“你方才说要问我问题,说吧,想问什么?”“你可知一处地方,叫青遥镇?”孟竹溪给朝黎斟了杯春日甘,朝黎浅笑接过。孟竹溪给自己也斟了一杯:“是苏鼓县,那个城门关了两年的青遥镇吗?”朝黎点头:“不错。据说整个镇子上的百姓都信奉一个叫笑面鼓神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孟竹溪:“笑面鼓神没听过,但我听过一个叫笑面鼓师的东西。”朝黎愕然:“笑面鼓师?那是什么?妖怪?”孟竹溪抿了口酒,淡淡道:“不是妖,是堕神。”堕神,顾名思义,就是神格堕落的神。一般这种人,虽然力量跟神没什么区别,但堕落之后,便无法再汲取天地灵气,只能靠一些残暴的歪门邪道提升自己。成为堕神,有两种途径,一是神格被人强夺或被邪气占领,另一种,则是自己主动舍弃。因为每个神都很宝贝自己的神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