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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固守多年,如今这也总算是盼到了这点点微薄的希翼不是吗?就算他们首先是君臣,但是其次,他们也是夫妻不是吗?她不奢求他的爱,帝王的爱她也奢求不来,她只奢求能这般矗立于他身侧,以他妻子的身份就足以。这个可怜的女人却不知道,所谓奢求,那就是永远也不能如愿以偿能求得能守住的,所谓奢求,就是你永远都求而不得的。第三十九章落寞无寄九邙山乃大胤皇室陵寝所在之地。山龙主贵贱,水龙主贫富。帝王之龙脉自然是主山龙。太祖出自洛城,洛城就是大胤的龙脉所在,洛城山龙走势有吞吐山河之势,势辉而雄浑。九邙山就落于龙脉之源。大胤立朝之时,皇都是沿袭前朝旧都,后景帝继位才迁至新都洛城,新都落于山龙腰腹,于九邙山遥遥相望。太祖建造陵墓之时,大胤尚未迁都,他一意孤行,要将皇陵落于九亡P。当时朝廷内外,一片反驳之声。太祖性格强势霸道,即便登基为帝,不得不与多方世家大族周旋,甚至退让之事也曾发生过,却唯独皇陵选址一事,他从头至尾,坚持已见,最后到底是皇权压过了众多反驳的声音,皇陵落于九邙。据传,当初太祖之所以将皇陵建造之地选在九邙山,还是因先代云王之故,但到底为何太祖皇帝会因为云王而将皇陵落于九邙山,后人却无从得知。太祖宾天之后留下遗旨,云王策王随葬九邙,而且他早在生前就已将云王策王随葬之墓建造好,两王薨逝之后,后人直接将其棺椁葬于陵墓便可。这是一个皇帝许给助他荣登九鼎的功臣最高的赏赐。能葬入皇家陵寝的异姓王从古至今这也是头一遭。众人皆以为成帝会不允此等逾矩逾规之事,可成帝却在云王策王薨逝之后,亲自护送起灵柩入葬皇陵。“咳咳……”云恸远远的抬目眺望巍峨壮观的九邙皇陵。葬入皇陵的只有先代云王一人,他的发妻并无与他合葬,而是单独葬于云家墓地。云王云家和沐王沐家族墓皆位于九邙,只不过地势并不占龙脉主脉。“走吧,此处马车边不能前行了。”皇陵行道虽然不窄,可是却是禁止马车通行的,即便是皇帝陛下的銮驾到了此处,也是不得而入的,祭拜时,皇帝陛下也是率百官步行入陵。马车是不能通行的,只得徒步上山。“主子您的身子不要紧吧?”“无碍。”云恸率先拾阶而上,行道前的台阶只有三阶,往里便是可供八匹马并行的宽敞行道。皇陵中有守卫,有常年驻守于此的守陵人,宽敞的行道上并无多少积雪,路面十分干净,应是守陵人日日打扫过的。“什么人?!皇陵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尔等速速离去,否则格杀勿论!”上了台阶,越过高大的石牌楼,边有皇陵守卫。见三人要进皇陵,守卫的侍卫抡枪而对,阻住了三人。云德云九立于云恸身后,静默而立,并不贸然争论。“我乃云王世子,进皇陵为先祖扫墓,还请诸位放行。”云恸拱手道。“云王世子?”守卫听他自称,却并未放行,“有何凭证?”云恸取出怀中皇帝陛下赐的那面‘如朕亲临’的金牌,也不多言,直接扬臂而举。守卫一看那高举而起的金牌,顿时纷纷变了脸色,收起长枪,单膝而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请起。”云恸左手微一虚抬,示意众人请起。“谢陛下!”守卫起身,领头的一个对云恸拱手微一躬腰,“请世子见谅方才我等冒犯之罪。”云王世子离京多年,谁也没有见过去庐山真面目,这偶一出言自称云王世子,个个都是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这其实也怪不着他们这群常年驻守皇陵的守卫。云恸不甚在意,“无碍,诸位也不识得我,不知者不为罪。”“谢世子大人大量。”“小将军客气了。你等也是忠于职守,并无过错,不必放于心上。”出生了行伍,云恸对军中将士向来宽待,从不会无缘无故为难这些末等将士。“谢世子!”守卫小将听他如此一言,才总算是相信这位尊贵的世子殿下确实半点没往心里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云恸摇摇头,“众位辛苦了。”“谢世子,世子里边请!”云恸颔首之后缓步而入。先代云王于策王之陵墓毗陵而立,位于太祖陵墓西侧,是按照亲王规格而建。对于这位至今仍被传颂的英勇神将,云恸感触颇深,云家有今日之显赫,皆因这位先祖,可这却不是云恸感触颇深的缘由。大胤开国之前,天下动荡不安,年年战乱,诸侯争霸,最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当权者却谁也看不到。当年这位先祖是隐世独居的逍遥之人,不问世事,山中日子逍遥自在,却在无意中救了因伤跌落山涧的太祖玄石,两人成为莫逆之交,待到太祖伤好之后边随同他出了山,从此追随他左右征战天下。神将之名更是在太祖军队一路摧枯拉朽的攻势下传遍天下。当年的神将云彻到底是为何出山伴随太祖征战,他无从得知,但是他知道,定不是为了名利,云家家训第一条也是唯一的一条,云家子孙世世代代忠守大胤江山,避战免祸,云家之人终其一生都不得背叛大胤之天下。留下这样一条家训的人,会是为了名利而战之人吗?感触归感触,无论多深,这位曾祖毕竟离他太过遥远,他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可是终归是毫不熟悉的陌生之人。无论他的英勇神迹如何,那离他却是太过遥远了。祭拜之后,云恸便下山去了云家族墓。那里葬着云家先辈,也葬着他的父母。他生而不见的父母。祭拜过先辈之后,云恸伫立于父母的合葬墓前,神色微恸。母妃临终之前,为他赐名恸便足以他了解濒死的母妃到底是何哀恸。身怀六甲,丈夫却突然战死沙场。他不是女子,也没有心慕之人,虽然不能刻骨铭心的理解那其中的情感,可是他却也能隐隐感悟母亲当时的绝望和伤恸。强忍着悲痛将身为遗腹子的自己产下,他想母妃是爱他的,不然也不会拼着性命将他带来这世上。看着嗷嗷待脯的落地幼子,母妃撒手而去的时候,可否有不舍?母妃啊,当年,您可有不舍?“主子……”看着神色哀恸的云恸,云德在他身旁蹲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您别太伤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