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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境,不管是发冷的玻璃瓶,还是无法灼烧到□□的火焰,一切存在的不合理,皆出自于你的想象。你想要什么,梦境就会给你什么,它是响应你无穷欲望的慈悲回音,也是封杀你有限理性的蛛网。桓修白浑身透湿,他的坠落理论上已经超过了一分钟,但下面除了一片昏茫外根本看不到底。他在脑海中将那道“提示”重新过了一遍,不屑地笑出声。既然如此——他维持着与地面平行的下落姿势,按亮手机,主界面投射在眼前。离系统更新还有几分钟,这时候应该还能启用老系统。【您好,天秤系统正在载入……】机械冷漠的男声从手机扬声器传出。【系统载入完成,身份确认完毕,点数核算为:六十万点,请选择高级选项,A——】“C。”他冷静打断道。还有十分钟。【您好,下面将进行封印解除,您的封印层数为:360层,目前解除程度:17%,当前世界最大承载量:26%,请问您——】“直接推到35%。”桓修白耐心缺失,一步到位。【封印解除正在推进中……请稍候……解除成功】桓修白已经按耐不住了,下级世界【二十三】太过稳定,容量太小,根本容不得他施展拳脚。除了比一般omega强悍十倍的身体素质和敏捷的身手,桓修白真正倚靠其坐稳一科之长,业务量吊打对面大办公室的能力是——“解构。”他向身后的医院大楼张开五指,做了个抓握的动作。一瞬间,钢筋混泥土的白色巨塔犹如豆腐块一般被他隔空捏成了齑粉,纷纷扬扬掀起庞大的烟灰。“重制!”破坏与重造。这是他的本源异能,也是他从孤儿院脱颖而出,被MOC选中培养,并在职业生涯中于各个小世界横行做任务的根本依托。在他一手所指处,灰粉化作了洪流,倒灌进无尽的黑暗中,穿过漂浮的灰色雾气,桓修白单膝跪地,轻松落在构造出的平台上。他站起身,席莫回正在平台的另一端,背对他远眺着血云,以一种捉摸不定的语气轻声叹道:“亡徒,你对我的认识还太过浅薄。”“那就劳烦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深入认识一下吧。”解放35%封印,迟滞的躯体和精神力终于恢复了一些灵活。桓修白朝旁伸出右手,环绕在手边的空间像一道被揪住的幕帘,rou眼可见地扭曲变形,现出水波纹般的涟漪,撕裂成一条边缘平整的口子。这也是他的主要能力之一。席美丽能够拖他进梦境空间,他也能撕裂空间,把别的东西招惹进来,从内部瓦解它!伴随能力诞生的“时空幂洞”张牙舞爪啃噬着梦境,向四面扩张,几个呼吸间就吞成了一个巨洞,这个没有形体只剩一团漆黑的怪物咆哮着朝席莫回冲去。吃掉他……嘻嘻……很好吃的样子……整个吞下去……时空幂洞兴奋地传导过来一系列觅食宣言。桓修白的异能只有解印程度超出32%才能堪堪使用,在普通下级世界几乎无法释放。可现在,他无需考虑梦境空间的承受力,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限度。嗷呜呜……吃掉了……满足,好满足啊……席莫回眨眼间被幂洞吞掉,连带所占的地面与空气,一起归进了空间裂缝中,成为暗能量的粮食。解决了吗?梦境空间还未开始崩坏,桓修白不敢大意。“解构物体,撕裂空间,不愧是MOC的继任杀人刀。”男人轻柔的声音仿佛给了他一巴掌。啊……啊啊啊……哈啊裂开了!幂洞的体积不断膨胀,一道雪亮的强光撕开了蠕动的空间,像是被龙卷风肆虐过的黑色塑料袋,碎成了一片一片飘散而去。“但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席莫回转过身,手术服变作了质地高雅的鼠灰色西装。他好似赞扬,又像贬损,“你意识到了梦境的本真,却未想到,既然是空间,就必须遵守法则。”“而我,就是绝对法则。”雨水自动避开了他。席莫回手持一本没有封皮的旧书,食指犹如情人般温柔摩挲过书缝,低垂眼眸,嘴唇无声翕动。世界之黑在他身后碎裂崩塌,无边的暗红色大雨主宰了整片视野。他是这个梦境的无上至尊。他有权支配这里的任何事物,包括受他引诱跟上来的强大猎物的身体。“咔嚓,咔嚓——”过了好一会儿,桓修白才意识到这毛骨悚然的声音是从自己身体中传来的,他的胳膊扭曲成了麻花,骨头一小段一小段分离,扎进rou里,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抗拒痛苦,这个“仁慈”的梦境就剥离了他的痛觉。多么贴心,多么温柔。除却最终目的:将他置于死地。席莫回容貌再次清晰在眼前,他身体前倾,摊开修长的骨指,仿佛在聆听一位罪徒的忏悔,神情十分平静亲切。“MOC的‘亡徒’,就只有这点本事吗?”他怜悯地说。桓修白全身骨头扭转,只剩下一只手能移动。他想问,你究竟是谁,隶属哪个组织,有什么目的,又如何知道他的内部名号?两人凑得过近,他连男人细腻的肤色都能在脑中打印出来。桓修白不知为何喉咙发紧,该问的问题都抛在了脑后,只跟随大脑意识说出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切开他的腺体,却为他包扎,留下字条。他难以承认自己对其中蕴含的一点温情产生了兴趣。“你想知道为什么?”席莫回轻声问道。时间不多了,贤者——主神冰冷机械声音浮现在席莫回脑海。席莫回觉得有点扫兴,他认定处刑需得有一定仪式感,显然上司不这么认为。“为什么……要给我喝热水!”omega嘶声问。他准备速战速决,解开了omega黑色衬衫的扣子,手掌轻轻贴上桓修白温热的胸膛,附在男人的耳边,声调暗哑柔和:“下次再告诉你吧。”“噗”,细小又轻微的皮rou穿透声,席莫回的右手探进omega的胸腔,左手半环着他的腰,姿态亲密恍如情人间的围抱。但这不是什么温柔的情人,而是要他命的敌人。温暖的指腹触摸到怦然跳动的心脏,它只有拳头大小,一手可握,却承担了这个男人生命的重量。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