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世界你最温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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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霆奕挂掉电话走回去,对着言立和看着他的谷梵点头,“天亮之前到,到了就进山。”然后注视着言立,“接下来呢?”

他来得晚,整个事情的情况他还没有摸准,到现在他都不确定,现在做的一切到底对不对,但不能否认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能让他信服的气质。

“接下来?”言立笑一笑,“接下来还要请你的人去问问阿蛮是在哪看到的阿幼朵,然后……出山寻一寻。”

一直在猜测作案人是谁的谷梵等人,神色猛地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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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谁都睡不着。

也没人去睡,所有人都集中在言立和邬戌住的屋子里。刑霆奕他们原本是被安排在夸叶村长家住下,这会儿,小刘在监视努雄,小李被派出去找努雄逃跑掉的老婆阿幼朵了,刑霆奕则跟夸叶村长说了一声,现在也在这里。

木屋棚顶悬挂着的钨丝灯,摇摇坠坠地,散着昏黄的光芒,却照亮了整个屋子,与屋外漆黑的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屋里的火炕被热情的村民烧得很热,坐在外间椅子上的人,今晚却无心睡在上面。

外间的空气微微有些冷,却没人在意。

“说说吧,为什么是他?”

谁也没想到,先问出这句话的人,会是平常从不轻易开口的邬戌。

谷梵发现,邬戌这会儿看着言立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格外地专注认真。

谁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努雄。

是啊,为什么这么会儿的工夫,就认定作案人会是这个努雄呢?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有点屏息凝气的意思,都在看着言立,等他解开谜底。

言立看着他们,眼底难得流露愉悦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恼火,“在小李没回来之前,我并不想说什么,因为一切不过是推断与猜测。”

屏息了许久,却得到这么一句话,祁文猛吸了一口气,有点气急败坏了,连钱妍双都相信,如果面前的人不是言立,他都要爆粗口了。

邬戌眼底的光亮也暗了暗,耷拉下脑袋。

祁文气不过,抓向一旁的刑霆奕,“邢警官,你来说。”

刑霆奕纹风不动,扯了扯嘴角,表示爱莫能助,“我到这才半天,你指望我破案?”

他又不是神。

刑霆奕瞅瞅言立,其实他自己也挺想知道,他究竟是依靠什么锁定作案嫌疑人的。

“你是怀疑……阿幼朵离开努雄,不仅仅是因为过不了苦日子,还因为努雄他有……男性勃/起功能障碍?”

温温和和的女音,像一股暖流,瞬间抚平人心底的毛躁感,吸引力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仅钱妍双邬戌等人,这次,言立也朝她露出诧异的目光。

刑霆奕更是一副惊诧的样子看着谷梵。

好像不认识她般。

谷梵没有理会,专注地看着言立,“那个在山上制作猴子嗜血要死动物痕迹、取走了鹿鞭、鹿血的人是努雄?”

言立和她对视了一会,笑了,“脑子转得倒不慢,”他这样应了一句,却又加上,“但我可没说是,只是怀疑。”

谷梵信他才怪,他心里分明已经确认了。

没错,努雄无论是年龄,体态特征,还是性格及家庭人员情况,都非常符合之前言立推测出的画像。相貌普通,身强体壮,平日里为人老实本分,不惹人注意……受过感情创伤,家里有一个患有21三体综合征的儿子……

努雄的妻子跑了,村里人都单纯的以为是阿幼朵过不了苦日子,不愿守着傻儿子,没人会怀疑身强体壮的努雄会患有隐疾。

一个傻儿子,等着她的苦日子,还有一个身体“不行”的丈夫,怕是这些加一起,才促使阿幼朵跑了。

一点盼头都没有的日子,哪个女人会愿意。

怪不得……努雄在知道了阿幼朵的消息后,不但不想把人找回来,拒绝地反应还那么大。

在这种山村,娶一个媳妇是很难的事,更何况像努雄的条件,身家不富裕,还有一个痴傻的儿子,哪个女人会愿意再嫁给他,若照常理,跑了的媳妇有了消息,不管为了什么,山里的男人都会去找一找的。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但有一点还是想不通。

钱妍双:“自己不行,杀鹿取血取鹿鞭都说得过去,捕杀猴子干嘛?猴子既不能治他的病又不能治他儿子的病。”

这次,言立并没有再沉默。

“你错了,”言立的声音很清冷,刚开始沉积在眼底的笑意已经驱散,此刻漆黑地,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谁说不能治?忘了路上那个母亲说得话了吗?

在这里,以形补形,是被广为相信的说法。”

轰的一下,众人被震得有些发懵。

村里人都认为努雄的儿子是脑子有问题……

以形补形……

猴子……

猴脑?

所有人再次看向言立,眼睛瞪得老大。

不会吧……

言立的眼底,漆黑得只剩一潭墨,声音轻而冷,“一个患上了男性勃/起功能障碍的男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难道会不想治好儿子?

村里人说,努雄一年多以前就放弃了对儿子的治疗。

村里人也说了,山里异况的发生同样在一年多以前……”

——

凌晨四点多,附近的民警赶来了。

二十多人,进了距离努雄家方位最近的山上去搜索。

言立说,那座山里,势必藏着他杀猴取脑的秘密基地。

刑霆奕跟着民警一起进山了。

钱妍双、祁文、邬戌在屋里趴着,睡着了。

谷梵睡不着,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坐着。

她一躺下,脑子回想的都是刚刚钱妍双在最后说得那番话的场景。

钱妍双刚才说,“我有一年去广东,目睹过人吃猴脑的过程,将猴子的四肢和身体牢牢绑在桌腿上,餐桌中间开一个洞,大小恰好可以穿进猴子的头。猴子绑到餐桌前,头顶的毛被剃得干干净净,这样等猴头伸出桌面时,将还活着的猴子的头,击出洞,淋上guntang的热油,就那样用勺子挖出脑髓……

猴子一时间还不会死亡,流着泪在哭,吱吱痛叫,却怎么挣扎都没有用……”

谷梵活活打了个冷战。

随后,身上就被披上了一件衣服。

谷梵下意识抓住衣服,抬头去看。

言立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侧,神色淡淡的,并没有看她。

谷梵收回目光,也没有说话。

他们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相对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方的天空已微微泛了白,言立才开口。

“在想什么?”

“……在想人为什么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