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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阁的话,那就得更该前行方向了?。”闻灯停在面朝溪涧的地方,看那从高处落下的水猛地一下撞上溪石,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神情若有所思说道。步绛玄同他一道远望那溪流涧石,问出没?有寻得机会问的疑惑:“你?为何?没?将天机阁列入目的地中?”天机阁位于大陆西面,闻灯定的路线则是一直北上,他们将会离天机阁越来越远,可就目前情形而言,唯一疑似是线索的东西,就在天机阁——这回天榜榜首的姓名被天机阁用?一双眼睛来指代,想来他们对那眼睛的主人?有所了?解。“我以为你?不会问。”闻灯笑了?一下,目光追着在溪涧上空飘飞的一片叶子起起落落,“顾东亭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说过他让我感到眼熟。”“原来是因为他?”步绛玄偏首看向闻灯,眼神看起来竟有几分深沉。“你?又在吃奇奇怪怪的醋了?。”闻灯忍不住又笑起来。他站在枯山野蔓间,浅琥珀色的眼眸里碎满清光,右眉眉尾上有几道淡红,回首轻轻一瞥,便点染成春色。他笑得很有调侃的味道。步绛玄抬起手,屈指到这人?脑门前一弹,瘫着张脸道:“这样看来,是你?的直觉告诉你?,去天机阁或许会有很大的收获,但风险亦是极大,所以你?选择了?规避。”步绛玄没?怎么用?力,但闻灯立时捂住脑袋、往后一蹦,蹦出老远一截,踩到山涧某块石头上,动作?神情无?不浮夸至极,仿佛受了?严重的伤。步绛玄没?有跟过去,他往近前的一棵树上一靠,眉梢轻轻挑了?挑,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看定闻灯。“我觉得这是天机阁故意留给?我们的破绽。”闻灯作?出一本正?经的神情。“的确是故意。或许正?因如此,他断定我们不会走那一趟,所以我们可以一去。”“万一他判断出我们判断出这破绽太破、定然有诈、但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呢?”闻灯这话说得有些绕,绕完又觉得不对,踏着溪石走回方才的位置,开始思考和?推断。这没?花太长的时间,他踱步到步绛玄身前,抓住在风里飞旋的一片细叶,说:“去归渊还是去天机阁,不同的只有时间顺序——我们终归是要把那个灰眼睛找出来的。”跟着又道:“早上神京城里的事,天机阁插手了?。”他这话出口,步绛玄便知这人?做好决定了?,稍微斟酌了?一下用?词,接话说道:“来的那两个人?不弱。”“天机阁向来神秘。”闻灯道,“江湖四榜都?是他们来排,但他们自己却不上榜,很难说清实力深浅。”步绛玄语调平平:“是深是浅,试一试才知。”闻灯敛低眸光。步绛玄倚着的树是棵数人?合抱粗的树,闻灯走到和?他并排的位置,同样靠到树上,问:“若是没?有我辅助,你?能杀死寂灭中境吗?”“试试。”步绛玄思忖片刻,给?出两个字。闻灯歪头,目光自下而上看着步绛玄:“需不需要先破境?”步绛玄对上他的视线,淡淡道:“还没?到那种地步。”“好的步总,那我们就去试试。”闻灯笑了?声,但笑意只在眼底停留了?短暂片刻。他一甩衣袖,离开背后的粗壮老树:“那就先走一趟天机阁吧。”他向着西方迈开脚步,可走出一步又驻足,对步绛玄道:“但在去那里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步绛玄听懂他的想做的是什么,点头:“好。”两人?踏至云间,没?有向着西行,而是来到远远眺望过的小镇。杂谈声依然,从合拢的门扉、紧闭的窗户之后飘出来,越过院墙,被风吹开。镇上的人?从萧山说到神京,故事版本一个更胜一个恐怖血腥。年少不知事的孩童们亦被带得一口一个“妖人?”,他们模仿起长辈说话时的神情姿态,用?天真的眉眼大骂“祸害”。闻灯和?步绛玄面不改色穿行在这些声音中,走过石板道,走到小镇正?中心?,走进那间最大的客栈。传言太可怖,吓得众人?纷纷归家,客栈生意甚是冷清。好不容易来了?客,正?对着算珠咒骂的掌柜嘴一停,抬手将打盹儿的伙计敲醒,脸上堆满笑容,亲自迎到门口:“两位客官里面请,请问两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吃饭。”步绛玄道出二字。“二位请上座。”掌柜的忙把闻灯和?步绛玄往店里引,带他们来到视野最好的那张桌子前。醒完神的店伙计端来茶水,递上一份菜目,笑道:“这是小店的菜目,二位请看。”步绛玄把菜目给?闻灯。他展开一观,将招牌菜和?最贵的菜都?点了?一遍,并要了?两坛好酒。店掌柜喜笑颜开,忙不迭让伙计把菜名传到后厨,亲自从柜台后取出酒坛和?酒碗,端到桌上。闻灯倚在座椅里,单手支颌,另一只手在桌案上轻叩,显得散散又漫漫。步绛玄一如既往坐姿端正?,背挺笔直,仿佛一把锋利的剑。两人?身上衣衫款式和?颜色相同,一人?容颜明丽,一人?冷漠俊美,气质都?出尘。店掌柜观察他们半晌,一番寻思,殷切笑着上前:“两位气度不凡,想必是修行人?士吧?”“眼力不错。”闻灯转头看向他,眸眼带笑夸了?一句。掌柜又往前站了?站,小心?谨慎地压低声音:“那您们听说了?吗?萧山步家被两个妖人?给?……”“听说了?。”闻灯刻意转了?转眼眸,将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你?的样子,是想从我们这里打听点什么。”“没?错没?错,让您见笑了?。”掌柜露出歉意又讨好的神情。“我们刚从萧山下来。”闻灯勾起唇角。“哦哦,原来如此……什么!”掌柜点点脑袋,旋即反应过来能从萧山上全须全尾下来、身上不沾染半点血痕伤疤的会是什么人?后,表情瞬变。他瞪大眼睛不住后退。闻灯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继续带笑说道:“我姓闻,就是占星台预言里的那个祸星。”“你?你?你?你?……你?们……”掌柜的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闻灯地手颤抖着,浑身发?冷汗。“我们什么?”闻灯笑吟吟问。话音一落,他面上笑意退去,凉幽幽地说:“倒是你?们这里的厨子,手脚是不是有些慢?”店掌柜被吓得哭都?不敢哭,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冲进厨房催菜,催完菜又去了?后院,从偏门跑了?。不多时,整个小镇都?知道闻灯和?步绛玄在那客栈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