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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一揽,再将这人向后一带,便让他稳住了步伐。出手的人是?步绛玄。他换回了那身女子的喜服,薄唇轻抿,漆黑的丹凤眼里看?不出情绪,左手臂弯里挂着闻灯的衣衫,右手揽在闻灯腰上?,扫了一眼往后退开的少?年,带闻灯走进殿内。闻灯被自己方才的经历给惊到了,不大?好意思地冲步绛玄道了声谢,又弯眼向小盛笑?了一笑?,表示感激。小盛亦露出笑?容,眉眼间含着点儿羞涩,问:“大?人可还好?”“走了。”步绛玄面无表情看?了眼这二人,手从闻灯腰间落下,扣住他的手,在这人开口之前冷冷道。闻灯喝醉之后,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他将视线转向步绛玄,又朝大?殿深处看?了看?,道:“可我不记得路。”“大?人,夫人,请随我来。”小盛留在此?处便是?为了等闻灯回来,当即为二人带路。他将闻灯和步绛玄带到寝殿上?。这里的布置和闻灯先前所见?又有不同,灯盏都换成?了对?照的红烛,帷帐垂帘亦做大?红,床榻上?甚至还撒了桂圆花生枣子等物?,寓意早生贵子。闻灯站在屋中,四下打量。小盛想上?前询问是?否需要醒酒汤,却见?步绛玄站在对?面冷冷一甩衣袖,示意他离开。小盛只得告辞离去。“这里有张床,外间有张榻,我们分着睡。”闻灯在寝殿上?转了一圈,似是?记起了他的身份,来到步绛玄面前,郑重严肃道。步绛玄对?上?闻灯的视线,片刻之后,目光垂落,落到他左手上?。他用来伪装的绷带如今被步绛玄拿在手上?,手指都露出来,食指和无名?指上?各戴一个素银环,而中指上?,套着步绛玄给的那枚深红玉戒。之前闻灯试过无数种办法,但都摘不下这枚玉戒,这会儿察觉到步绛玄的目光,将手一抬,抬到步绛玄面前,冲着他甩了两下。闻灯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而步绛玄也抬手,啪的拍上?这人的手,把它给按回去。闻灯眉宇间又流露出气恼,步绛玄捏出一个睡诀,点上?他眉心。这人对?步绛玄没有防备,眼皮子往下一垂,当场睡过去。他倒向后方,步绛玄将人接住,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红烛泣泪,正照床头,床上?那些七零八落的花生和枣都被步绛玄丢掉了,他逆光坐在床边,敛眸注视床上?的人。闻灯睡相?一向不端正。步绛玄将他正正放到床上?,半刻钟不到,便睡成?了一个弓起背的虾。他的衣衫和被褥都缠到了腰上?,显得十分扭曲。步绛玄并非第一次目睹这样?的变化,没有半分惊讶,但他瞧见?闻灯的手有些脏,尤其?是?右手,满是?沙和泥。在吉祥泉玩石头留下来的。步绛玄往他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起身寻到水盆,用符纸兑出温度合适的热水,回来时,发现这家伙把手藏到了被子底下。这人往日里有睡觉踢被子的习惯,这会儿步绛玄主动帮他把被子揭开、捞手出来,却是?不乐意了,三下两下把自己裹成?了个卷,滚到床的最里侧。步绛玄不得不将这人整个儿挖出来、箍在怀里,禁锢住姿势,才将他双手给洗净了。做完这事,步绛玄又看?了眼闻灯身上?的喜服。他应当是?觉得这外衫穿着不舒服,但又脱不掉,只好扭在腰间。步绛玄面无表情瞪他一眼,帮他脱掉外衫,又往他之前穿的那些衣服上?丢了个洁净术,从里面找出里衣为他穿上?。步绛玄还将绷带给他重新缠上?了,最后没忘记将他的短刀藏到贴身的衣袖中。“既然做了伪装,就该时时刻刻警醒着。”步绛玄垂眼看?定闻灯,瘫着一张脸道。但完,他抬起双手,捏了个较为复杂的法诀,丢到闻灯身上?。下一刻,闻灯的模样?发生了变化。丹凤眼的眼型从他脸上?退去,右眉眉尾处生出一抹淡红,像是?飘来的一片飞花。较之闻书洛,闻灯的五官线条要稍微硬朗些,但比起方才的样?子,以及此?刻坐在床畔的步绛玄,又要柔和许多。“小骗子。”步绛玄道,再度捏诀,让闻灯变回先前的模样?。*闻灯这一觉睡得并不久,辰时初刻准时醒来,睁眼一看?,窗外长夜似是?未尽、天还未明。他下意识要继续睡,可转眼想到这是?在什么地方,嚯然起身。却是?头疼欲裂。他皱眉,抬手撑住脑袋。“不舒服?”是?步绛玄的声音,从寝殿的另一面传来。闻灯偏头看?去,那里有一根点燃的烛和一壶泡好的茶,但步绛玄在问这话的同时,已从那处离开,来到床边,递了一杯水到他面前。“多谢。”闻灯双手接过水杯,轻声道。这水里加了蜂蜜,量不多,喝起来清甜爽口。步绛玄过来的时候,顺手点亮了床头的蜡烛。闻灯从水杯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又看?到自己被绷带包裹住的左手,忽然想起来他昨晚分明在吉祥泉旁和北苍望羲喝酒。为何睡到寝殿来了?“昨夜是?步兄送我回来的?”闻灯再度抬头,用试探的语气问步绛玄。步绛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闻灯显然不记得醉酒后的事情了。他没有应声,坐回先前的位置,拿起方才看?的那本书。“谢谢。”闻灯观察了他一阵,轻声道。步绛玄将书翻过一页,回道:“不客气。”闻灯缓过头疼后,起身穿衣。他自然不再穿昨日那件大?红外衫,而步绛玄也将一身喜服换成?了绛衣。他往身上?丢了个洁净术,又整理一番头发,推门而出。一群人手提灯盏从长廊上?走来,以幽族大?祭司为首,身后跟着带闻灯等人过迷雾河的中年人,以及几名?年轻男女。除了中年人,他们身上?衣衫皆换回了初见?时穿的祭服,向着闻灯拜倒时,仿佛从廊外飘来了雪。跪拜礼行完,众人自主起身,为首的大?祭司浑浊的眼睛里满含不舍情绪,对?闻灯道:“外间战事纷纷,想必大?人不会在此?久待。”“若是?要办什么践行宴,便不必了。”闻灯想起昨日这位老人家的浮夸举动,立刻道。果不其?然,他看?见?老者面上?流露出遗憾。老者捋了捋胡须,叹道:“有些东西,必须交给大?人。请大?人随我来。”他没有请步绛玄。闻灯偏头看?了步绛玄一眼,这人他表情如常,冲他一点头,才随老者而去。晓风漫过长廊庭院,天光没有破晓的趋势,四处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