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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你自己想去,但如果独自待着就不愿意出门的病症又犯了吧。”步绛玄不错目地和闻灯对视:“讲经会始于未时初刻,到时我带你去。”闻灯觉得这人表达的意思,和“我押着你去”没有任何区别。而步绛玄瞥了眼窗外,拂袖起身:“时辰不早,我便告辞了。”“下月一日,不就是后天?”闻灯算了算日子,拉出一张面瘫脸。“对。”步绛玄道,往外走出一步,又补充:“不必送。”“我会想尽办法鸽掉你的。”闻灯腹诽着,不跟步绛玄客气,他说不送,便真的没动,等那人即将跨过门槛,还嘱托一句帮忙带上门。影子在闻灯脚底下绕了两圈,才慢条斯理离开。屋室内唯余闻灯。他看了看被灯光照出的自己的影子,忘掉讲经会的烦恼,从罗汉榻上起身,来到镜子前,脱掉外面的“居家服”,查看里衣。——是他三日前自己穿上的那件,很是宽松,根本看不出什么。闻灯彻底松了一口气,把这衣裳换掉,穿上干净的。他伸了个懒腰,接着抬手成掌,打向窗外。说时迟那时快,但见窗外桂花树上,最高的那根树枝端头,一片叶幽幽掉下来,除此之外,连滴雨水都没被震落。“这就是清净境巅峰的控制力吗?”闻灯收掌,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我终于是个修行者了。”他又道,神情逐渐兴奋,手握成拳,向上一伸,“在外面上厕所的时候终于不再需要尴尬躲藏了,因为我不需要再上厕所了!”稍过一阵,管家赵叔来了一趟,见得闻灯,欣然一笑,告诉他大少爷和二少爷来过,但因年关将近,金陵城中事务繁杂,便没待多久,不过他们留了些东西,都收进库房了。闻灯便走了一趟库房,发现里面添了数件法器,以及两车上品灵石。他再一次感受到有钱人的出手,是多么的耀眼。翌日是白玉京的公休日,举院无课。闻灯理直气壮地没去大明楼,窝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睡了个懒觉,吃了一顿不慌不赶的早饭,才开始练刀和吹笛。后日是讲经会当日。闻灯在大明楼前院结束上午的“音乐课”,到白玉京食堂吃了些东西,便往神京城西而去。他打算在西市逛一逛,然后踩着点回白玉京,找于闲,去他们海旭楼蹭课。他不信他往海旭楼里一坐,步绛玄还能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拉出来。这一日依旧在下雨。雨珠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作响。长街上挂满溶溶水色,将青墙黑瓦蒙上一层冷意。西市里人来人往,热闹无比。这里卖什么的都有,闻灯走走停停,转着转着,来到一家烤五花铺子前。烤架上传来的味道很熟悉,rou香和香辛料的香混杂着,让人即使是吃饱了,也馋虫大动。——是秋会时候,在离山山道上摆摊的那家烤五花rou店。这里排队的人依旧多,闻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特地探头看了看,发现rou量很是充足,才来到队伍的尾巴上。他预计着买三份,一份自己吃,另外两份给于闲和徒无遥。“闻姑娘。”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闻灯偏头一看,说话的是个身着雨过天青色衣衫的男子,气质斯文,眉眼疏朗清俊。这人是同闻灯有“让rou之谊”的陈复。闻灯在入清净境后,总算学会看别人的境界,如今一见,立刻分辨出陈复和他一样,在清净境巅峰。可闻灯没有在凌云榜上见过他的姓名。或许是这些年里没有和人交过手,所以凌云榜上没有记录吧。闻灯在心底寻出一个解释,冲陈复一笑:“陈公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陈复上前数步,行至闻灯身后,和他一同排队,抬头看向前方高挂着的牌匾,笑着说道,“看来我们和烤五花rou很有缘分。”陈复撑的是把素白的伞,而闻灯衣裙素白,拿在手里的伞刚好是淡青色,两人站在一块儿,颜色配得极巧妙。他看看伞,又看看闻灯,稍加思忖,问:“今日城中有一场讲经会,闻姑娘可要去?”闻灯:“……”闻灯:“我……”“闻书洛。”闻灯对陈复的话刚开了个头,又听见一人叫他。这次的声音十分低沉,像是被冰镇过的酒,触手一碰,顿时感到凉冰冰。他后背一僵,有些不敢回身。大意了,太大意了,他竟然没想到,步绛玄会提前出来抓人!陈复以为闻灯没注意到来者,轻声提醒他:“闻姑娘,你师兄来了。”我谢谢你。闻灯挤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朝陈复点头。他最终还是转身,但就在这一刻,灵光一闪,又转回去,看向陈复,问:“陈公子是打算去讲经会吗?”“没错。”陈复颔首。闻灯这才全然转向步绛玄。他一身素白,撑一把青伞,和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陈复并肩。步绛玄站在张许开外,手提别人间剑,绛衣起落在风中,兀自清冷。他目光落到闻灯身上,眼眸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绪。“步师兄,你要去讲经会。”闻灯小幅度上前一步,弯起眼,笑意盈盈对步绛玄开口。再偏头,看向陈复:“陈公子,你也要去讲经会。既然同路,不如你们结伴?”作者有话要说:闻灯:我,机灵鬼,打钱评论掉红包w感谢在2020-11-2815:18:28~2020-11-2823:0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8712702118瓶;绛河、等更新好烦、晓晓卿卿10瓶;sariah5瓶;资本化4瓶;鱼牙3瓶;清阳晚照、只有七秒记忆的宋小污、不走寻常路的猫、南烟暮、紾筰srio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30、心思章二十九心思“我对讲经会真没兴趣,就先走了,回头见!”闻灯又道,话主要是对步绛玄说的,说完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晃眼的功夫,便跑出西市。雨中少了他素白的身影,和那把撑开的青伞,街面上的气氛倏然沉寂下去,而穿行的风依旧盘旋。烤架上飘起的烟雾随着风盘旋,一圈一圈上升,颜色逐渐淡去,到了半空,彻底不见。陈复走出队伍,冲步绛玄点头一礼。他似是要往闻灯离开的方向而去。步绛玄瞥了他一眼,目光薄凉,语气淡漠:“你告诉她,你姓陈,名叫陈复。”“的确如此。”陈复止住步伐,将身微微